慕容烨提出反间计,他道:"用反间计去离间他们君臣,使他们互相怀疑,内部残杀,然后大王称势发兵攻打,必能一举得胜。"
赫散大笑:"好,好,慕容少侠,这事就有劳你了,来人,马上给慕容少侠备二万两黄金。"
"这辈子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金子,如果这些金子变成自己的"他都不敢往下想,看到大箱大箱的金子慕容烨的心比面对千军万马还跳得厉害,但随即恢复了平静,盖上盖子。
枉矢东道:"大王,见十金而变色者,不可以治一邑,见百金而变色者,不可以统三军。我看到那姓慕容的已变色。"
赫散到:"他是不是随即恢复了平静。"
王矢东道:"是。"
赫散道:"二万两黄金,换了我也会变色,他能恢复平静,证明是个自制的人。要得天下治,只在用人,能用度外人,然后能周大事。"
慕容烨坐在屋里一动不动,十几箱黄金,满屋都变了金黄色。
枉矢东举帘进来。"明日就要起程,慕容公子好生休息。"
慕容烨点头,心里已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半路打劫,把这些黄金运回中原,那可就富甲一方了。
枉矢东笑道:"慕容公子英雄少年,文武双全,仪表非凡,大王和公主都暗赞公子,以后草原还不全占公子。"
慕容烨淡笑,心里却起伏不定,离间车燕王和雁庐舍,这件事如果能成,赫散自然会看高他,如果能成为匈奴的驸马,两万两黄金又算什么。只是风险太大,若赫散忌讳自己是汉人,一切岂不白费。
他左右为难,拿不定主意,是走还是留,后得知乌桓国在中原的反面,两万两黄金自己也带不走,才定了赌一赌的决心。
慕容烨带领十多个匈奴人扮成牧民,推着两万两黄金到了乌桓地界。
天渐黑,一个四五十岁的干瘦男子从包内走出,脚下一滑,一个狗啃泥重重地摔在地上,四周即漫起了灰尘。
他痛得开口大骂,用手撑起来,眼放金光,"是金子,一匣子金子。"
他把金条放在嘴里咬,"真的,发财了,发财了。"
往四下里一瞟,没人,整个躯体就去扑匣子,又是一个狗啃泥,匣子被人夺去。
他一跃而起,"是我的。"就来夺匣子。
慕容烨一个侧身,那人就一掌劈来。
他轻轻跃起,回手,打在那人后背,手一滑,已逮住那人的手,扭到后背。
那人哇哇乱叫,"是我先看到的,你起码也得分我一半,你六我四,你七我三总行了吧!"
慕容烨放开他,弄着金条,"听说为大王办事,一年便有这么多收入,你在大王身边做事,也给我引见个差使,这些金子就是你的了。"
那人眼珠一转,"看来遇到呆瓜了,在大王身边做事有这么好,我还要这些金子干什么。"
忙笑道:"我叫阿巴空,兄弟真是内行,为大王做事的人哪个不富得滴油,这点金子根本不在话下,既然兄弟有这份诚意,我也就收下了,我是伙食包的,你就与我到伙食包吧!"怕慕容烨反悔,先把金子抱在怀里。
一早慕容烨就与阿巴空去伙食包,迎面来了三人,其中一人体格强健,高大威武,看来是个大将。
阿巴空轻声道:"这就是雁庐舍将军,为人刚直忠实,咱们的仗可都是他打赢的。"
"这就是我的对手。"慕容烨低头从他身旁走过。
雁庐舍身旁那个干练精瘦的人叫道:"阿巴空,你昨晚又去赌钱了,你看看你,有点钱就拿去喝酒赌钱,枯瘦如柴,不用在伙食包了,明天去羊区吧!"
阿巴空正巴不得离开慕容烨,慕容烨到伙食包,哪有什么金子可拿,知道被骗,且不要把那一匣子金子拿回去。他正想着把人带到伙食包就找机会溜掉,现在将军这么说,他当然欢喜。现在首要是把这人留下,但是遇上雁庐舍,这事就有些难办。
他忙跪下,"将军和大王对阿巴空的恩情,至死难报,只是羊区那点小钱,实不能养家,让我这小儿子来伙食包挣点养家粮,望将军大恩。"
慕容烨不高兴了,这老头占我便宜,打下乌桓,看我怎么收拾你!
阿巴空拉他,"还不快拜见将军。"
慕容烨甚是不愿,一想答应了赫散一定要成功的,失败了且不让赫群移小看,只得曲膝。
雁庐舍细细打量他,虽装着破落,却也仪表不凡,天庭饱满,匀称身材,像是个习武之人。
雁庐舍突然出手,打在慕容烨肩上,慕容烨连连后退。
阿巴空忙又跪下磕头,"将军饶命,将军饶命,我这小儿虽身材魁梧,可从小与羊群为伴,不懂功夫。"
雁庐舍看他连一成功夫都震去那么远,看来真不会武功。
慕容烨却独自暗笑,这在中原实在是小儿科的伎俩。
雁庐舍道:"阿巴空,你儿子叫什么名字。"
阿巴空正不知如何答,慕容烨道:"小人阿巴烨。"
雁庐舍道:"阿巴空,你们先去伙食包吧!你儿子是个人才,我会向大王举谏他的。"
阿巴空连连磕头,"谢将军,如真是那样,真是我们阿巴家的荣耀。"
拉了慕容急走,阿巴空吓了一身冷汗。
夜已深,胭脂全无睡意,挥手让丫环们下去,走出帐篷,繁星四点,对面包内灯火红亮。
她叹口气,走进帐内,倒吸了口冷气,里面站了个人,而且是个男人,抱着个大木盒。
她惊问:"你是什么人,怎么进来的?"
那人一笑:"有钱能使鬼推磨。"放下盒子,欲打开,胭脂向后退,作出跑状,欲大叫。
那人道:"胭脂不必害怕,我命还在胭脂手里呢?"打开盒子,满盒的黄金。
胭脂道:"这是何意?"
那人道:"牧民阿巴烨,求胭脂救一命。"
胭脂放松下来,"我可不是见钱眼开的人,你说说看什么事?"
阿巴烨道:"胭脂可是大王最喜爱之人。"
胭脂眼上浮,"那当然。"
阿巴烨又道:"那胭脂可知燕王为何这几日没来?"
胭脂一脸泄气还是表现出不在乎。
阿巴烨道:"燕王不来胭脂这里,自然也不会去别处,大王对胭脂的情全民可谏。只是因那雁庐舍,说什么女流之辈,红颜祸水,只会让大王纸醉金迷,消磨斗志,所以不让大王多见你,让大王也是独对空榻。"
胭脂一脸愤怒,"这个雁庐舍,占着立了点功,就居功自傲,处处与我作对。"又叹口气,"他是功臣,我又能把他怎样?"
阿巴烨道:"我来找胭脂,必然有办法。"
胭脂眼珠一转,"你为何要帮我,还给我金子?"
阿巴烨道:"这也是我找胭脂的原因,我与雁庐舍有不共戴天之仇,别说这点金子,就是倾家荡产,我这条命贴上也在所不惜。"
胭脂道:"莫非他杀了你全家?"
阿巴烨一脸愁容,"不满胭脂,我是骆商,与妻子青梅竹马,她不仅貌美,而且贤惠能干,一家和睦美满。谁知雁庐舍这人面兽心的畜牲,对我妻的美貌起了歹心,他仗着位高权重就把我妻抢了去,我妻誓死不从,自杀了。"
阿巴烨已泣不成声。胭脂看他他深爱妻子,也很动容。
"胭脂说这仇该不该报。"
胭脂道:"雁庐舍为人忠厚,原来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看来大王看错他了。人死不能复生,你也不要太伤心,我明天就带你去见大王,为你妻子讨个公道。"
阿巴烨道:"不,不,胭脂,他是我们乌桓的功臣,抢一个民女根本算不上什么罪。"他指着箱子里的黄金,"这些只是见面礼,只需胭脂按我说的做,报了仇,我便远走他乡,所有家产分文不动交予胭脂。"
胭脂看着黄金,犹豫了,自己虽是燕王爱妾,他也没赏过这么多。
燕王是个喜心爱旧的人,自己总有一天会红颜逝去,不得不为自己将来考虑。雁庐舍是立过不少功,但乌桓能打仗的又不只他一人,主要是自己很痛恨他。女人一旦恨一个人,常常就会咬牙启齿。恨不得扯了他,也便会想办法报复,她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