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开着车在巴西公路来来回回走了五六圈,期间池好好给他来电,他看了一眼屏幕把手机扔副驾驶的座位上去了。
第一趟的时候,他怕那一堆血迹还摊在地上,让他一看见就忍不住去联想庄粱现在的境遇。但是一路下来似乎这份担心是多余的,他定了定神看路况,看了好几次都没察觉出有什么不同。当下既松了一口气,又懊恼自己同时也看不出有什么线索。
这个时候他注意到远处有一座别墅。
巴西公路这段是富人区,平日里不让随便通车,庄粱出事的车和这里面的人以及他们的朋友脱不了干系,他问百蕾能不能去搜人,百蕾白了他一眼,“道两旁那么多别墅,里面住的又是非官即贵,谁给你进去搜。更何况要真是这儿的人犯了事,拿出点钱了了又一点都不心疼,犯得着把人藏着掖着吗。”
车子在那座别墅前停了下来。
那栋洋楼看上去没什么特别之处,要说它和这附近其他房子的区别,就是放眼望去这儿一朵花都没有,
绿油油爬了一地和一屋子的不是爬山虎就是杂草,看起来很不受打理。
阮正不知道为什么要在这里停下来,他什么也不能感应到,只是碰巧在目力所及之处被这所房子吸引了视线而已。
想了一想,他还是绕了一圈来到别墅的正门前。
不高的铁栅栏把房子围了一圈,看上去不过是摆设的装饰,根本防不了贼。大门中央一把不新不旧的铁锁把两扇门缠的死死的。
他迟疑了一会儿后伸手叩了上去。等了一会儿,没见里面有什么动静,再看看这门旁边也没什么按铃,看上去这么大一座屋子并不是用来住人的,兴许只是做个仓库。
这个时候他突然看见房间里的窗户似乎闪出了一丝亮光,他一个激灵,再回过神往那儿看去,却什么也没有,窗户里面黑漆漆的。他又使劲敲了几下门,仍然没有人应答。
知道里面不是没有人就是不愿理睬他了,阮正默默地放下了伸出去的手,然后转身向车走去。不过他还是好几次回过头看了看这座屋子。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庄粱就在那里,甚至那一闪而过的光,可能就是她在看他。可是那个感觉那么陌生,好像人是她,但她不是庄粱。这让阮正产生了一种非常悲伤的感觉,让他觉得这就是阴阳相隔。
阿粱。我错了。别离开我。他做回车上紧紧闭上眼。手上的订婚戒指不知何时已经拿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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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里的人把百叶扇“啪”地一声合上了。
“人呢?”一个声音带着点担心地问道。
“走了。”站在窗口的人冷冷地回道。
“可认得?”那人又问。
“看着眼生。不知道为什么会找过来。这几天找人盯着点,再来人我们就该换位置了。”
“如果还是同一个人呢?”
“不能跟他们打照面。否则就得清理掉。”说话的男子扯了扯手上的手套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