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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葫芦村的(5)

天井有响动,牛在叫,丁洁放下碗,她听到奶奶翠枝在叫她吃早饭。丁洁显然有着得意地回答说她已经吃了,翠枝惊讶地走进厨房,走到灶台,看到那个笨重的锅盖推开了一半,锅底结成一片焦黑,中间的稀饭糊成了一团,也是焦黄的,她回身拥住丁洁流下泪,反复地说叨着看你这孩子看你这孩子。丁洁给翠枝抹去泪,说奶奶你怎么哭了,你要高兴,我什么都会做了,洗衣服煮饭,等一会咱们就去参加劳动,我也插秧。是,奶奶高兴,奶奶是高兴得流泪。翠枝想到批斗台上始终不下跪的雅兰,看着这个叫她奶奶的孩子,她这时似乎明白了什么是“不屈”。翠枝生命的质地里没有这种品质,她逆来顺受,她像一个面团随着命运摆布,在命运的起伏里一天活一天,现在她隐约感知到人活着还会有另外的一些东西。翠枝这时不再为丁洁难过了,她说那奶奶去准备工具,等一会一起下田劳动。

早春二月的雨飘飘洒洒,飘洒在浅浅的田水面隐隐约约,几只白鹭站在窄窄的田埂上伸着长长的脖颈观望,不时地跃起扑棱着翅膀扑进水田,叼起一只泥鳅青蛙什么的。人们三三两两慢慢吞吞地走出家门往田里去,有的穿着棕衣,有的披着油纸,头上都戴着尖顶斗笠。

生产队大集体劳动,对于农民来说是愉快的。活干多干少你自己把着,力出多出少你自己掂着,收成是多是少大家均着,只要你是男劳力出一天工就是10个工分,女人和半劳力便是5个工分,因此劳动起来说说笑笑,嘻嘻哈哈。插秧的场面更是热闹,几人一字排开,每人负责8行秧,插一排退一步,如果旁边是一个女人话便多了起来,“你那么慢,让我往你屁股上插几株”,“她那个屁股大得够插上三株的”,大家便哈哈大笑,如果那是一个新嫁进村的媳妇,便会红了脸,夹住屁股都不敢挪动了,大家更笑得欢。这时如果有一个外村的女子路过,提个篮子,便会有人喊:妹子,你可是送线面给阿哥呀,路走错了,我的家在村后头呢。过路女子急忙把头俯得低低的,加疾了脚步,不敢往水田看,田里的女人便骂男人没正经,整个田畴荡漾着无限的快乐。翠枝是最怕插秧,她一个屁股特别大,翘得高高地插秧,大家便会肆无忌惮地开玩笑,叫她地主婆,说她的屁股像秧田。她知道他们是玩笑,但她还是委缩成一团,她是地主,她不能融入他们的欢乐。但是今天当她牵着丁洁走来的时候,田畴上没有了笑声,看着丁洁戴顶斗笠,披张油纸,穿着胶底的解放鞋,纤瘦的身子像一株在雨中摇晃的秧苗,他们知道她是丁书记的女儿,他们笑不起来了,有人说叫支书就别让这孩子受折磨了,我的10个工分分一半给她,大家呼应着。支书裕富这时还在那边排工。

丁洁迎声抬起头,那弯弯的眼睛里铃铛一样的眼珠没有了欢乐的跳动,忧郁而伤感,好像没听懂大家的话,她低下头,脱去解放鞋,卷起裤管便往水田里踩。翠枝也跟着踩进水田,早春的田水冰冷得像针,丁洁打了个寒噤,水没到她的膝盖,她拿起一把秧,却茫然着,翠枝帮她掰出2棵秧,教她用3个指头捏住,往水面下的泥土里插,这个城里的孩子在广阔的天地里种下了第一株秧苗。大家都歇了手静静地看,心里酸酸的。突然丁洁尖叫了起来,翠枝急忙扶住她,一只墨绿色的蚂蝗附在她白嫩瘦小的大腿上,扁平的头正往里钻。大家涉着田水围聚过来,快嘴婶用手指挤住丁洁腿上的肌肉,然后用另一只手掌轻轻拍打,蚂蝗便退缩了出来,快嘴婶用两个指头捏住绿蚂蝗辗烂。她大声地叫着翠枝,翠枝却没有反应过来,不知道是叫谁,因为解放后葫芦村人都叫她地主婆,她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名字。快嘴婶又叫了一声翠枝说你快带这孩子上去提秧。这一下翠枝听懂了,她正拥着丁洁拍着她的胸口,这孩子吓坏了。听了快嘴婶的话,翠枝牵着丁洁走到田边的路上,她向着丁洁的额头呵了口气,然后朝外呸了一声,我们这一带都这样给小孩去惊。

毛毛雨这时变粗了,一条一条像线交织在一起,落在丁洁的脸上手上脚上,丁洁感到冷,上下牙相磕着,她咬住牙根。翠枝弯下身子用衣襟给她擦干脚,丁洁的脚冻得像冰坨,翠枝一边用粗糙的手心搓揉着,一边絮叨着说你这孩子,你这孩子,丁洁的脚有些回暖过来,翠枝帮丁洁穿上解放鞋。支书裕富这时过来了,裕富对翠枝说,你带这孩子去提秧吧。翠枝便牵着丁洁顺大路往那边的秧田去,拔好的秧用稻草扎成一小把一小把,堆在路边,翠枝往土箕里放进几扎,便叫丁洁提走。送秧算是照顾活,脚可以穿鞋不必泡在冰凉的田水里,一般是照顾来月经的女人和老弱小者,翠枝是从来没有过这种待遇。丁洁提起土箕见别人土箕里都放得很多,便又往里放了几扎。土箕的提梁是长条篾片扭成的,很粗糙,丁洁那像嫩姜芽一样的手掌一提上就红了,没走多远便溢出了血,钻心地痛。翠枝叫丁洁歇下,翠枝从丁洁的土箕里拿掉几扎秧,又从路边扯下一把草,给丁洁垫到手心上。丁洁看着翠枝那像松树皮一样的手说奶奶等我的手像你的手一样了,就不怕痛了。翠枝看着丁洁那像笋心一样的小手,眼睛又红了,她小声地说真是作孽啊。有妇女走上来了,她们从丁洁的土箕里又拿走了几扎,丁洁便不让,到田边时丁洁的土箕里仅剩下几小扎了。丁洁依然显得吃力,身子歪斜向土箕的一侧,汗从心口淌出来,内衣湿透了,她感到冷,单薄的身子抖了起来,上下牙磕得咯咯响,土箕提梁磨破手心,鲜血洇红了垫草,一阵阵钻心地痛。到了田埂边,田埂只有两个脚掌大,丁洁咬住牙,从大路向田埂踩去,在浑身的颤抖里走出一步,又一步,她确实累了,气有些接不上来,想放下土箕歇一歇,可是田埂是那么小。她一脚踩空了,眼前一黑,摔到水田里,人便没了知觉。

救人呀,翠枝像一只被踩住尾巴的猫一样惊叫起来,整个田畴都乱了,葫芦村人从水田的各个方向围聚过来,秧苗被踩得七倒八歪。丁洁被抬到大路,有人脱下棕衣翻过来披到地上,放上丁洁。丁洁两眼紧闭,牙床紧咬,脸色青白,有人说快去叫易生、祥瑞。快嘴婶来了,她用拇指长指甲使力掐进丁洁的人中,丁洁呼出一口气,张开眼,像一只惊悸的小鹿,她看到翠枝,叫着奶奶我要回家,又晕了过去。翠枝流着泪,脱下外衣擦着丁洁脸上的泥水,有靠近田边的人家已抱来一床棉被,裹起湿漉漉的丁洁,快嘴婶说快往祥瑞药店送。祥瑞在药店门口呼叫着妹妹,又梗着脖子叫骂,你们没心没肺呀,叫这样弱的女孩下水田劳动。祥瑞让丁洁躺到床上,摸了脉看了舌苔,又按按额头,急呼是寒症。祥瑞打开针灸包,拿起一支银针,往丁洁的鼻尖端斜向插入半寸,然后闭上眼缓缓运针,只见丁洁脸色渐渐红润起来,呼吸渐渐均匀,好像睡着了。祥瑞一边运针,一边叫来秀月口念药方让秀月配汤药。汤者荡也,凡者缓也,病急之时汤药最神。秀月按祥瑞口授配好药,祥瑞验过,叫放进陶瓶,又教秀月下水,掌握火候,手中银针依然缓缓旋动。

易生这时也匆匆来了,他用两指张开丁洁眼睑看了看,又看了汤药方,说用生姜做药引。翠枝见到易生眼睛一亮,她这时顾不上自己是地主婆,也不怕人说她封建迷信,她只想着叫她奶奶的丁洁,她哭着声对易生说你问问锦现,这孩子刚来时活泼得像一只小山羊,现在你看都成了这样,这大厝一定有鬼,她妈妈走了,这孩子又让鬼附了身,你是“半仙”,你通天地知鬼神,你就施个法术捉鬼,救救这个可怜的孩子。翠枝一说,在场的人又想起大厝是鬼厝,想到仙女一样的雅兰的死,便齐声恳求易生。易生为难了,易生听聋子的话从来不捉鬼,易生认为一切皆属天意,鬼有鬼之道,人有人之道,鬼怪自有下面之神管着,人不可乱其规矩,人若逆道行事便会折寿,想至于此易生说先吃了祥瑞的药看看。忽然锦现扑通一声跪到易生面前,像一堵蹦塌的墙,你帮帮我救救这孩子吧,我没能保护丁书记的女人,我答应顺明的,我有罪。易生急忙扶起锦现,易生仰起那个大脑袋,捻着山羊须,他想起那天取水时岩壁突然长出一枝纯净的百合花,他嘘了口气说,我就折个寿,破个例。

这时祥瑞疯劲又来,他梗着脖子说病就是病,要医治,迷信治不好病。祥瑞是易生徒弟,但祥瑞只信中医药,不信巫术符咒。快嘴婶急忙过去拍着祥瑞的肩膀说,妹妹都成这样了,病急乱投医,多一种办法总是好,也不碍你事。祥瑞听这话脖子软了下来,易生说那就抬回上村吧,我去准备驱鬼器物。丁洁在祥瑞银针的运动中突然张开了眼,张惶地看着大家,见到翠枝便叫着奶奶我冷,我要回去。丁洁说出话,大家松了口气,祥瑞高兴地拔出银针,快嘴婶赶走男人,舀来热水,给丁洁擦了身子,换上秀月的衣服。这时头汤药也熬好了,秀月端过来,翠枝喂着丁洁喝下。

喝下药,丁洁清醒了一阵,又发起高烧,人又迷糊了过去,一会儿叫妈妈,一会儿叫奶奶,一会儿叫冷,一会儿叫热,又乱舞手脚说要回家去。祥瑞测体温,摸脉,看舌苔,然后含上眼进入冥思状态,随即一气呵成写出又一帖药方,让易生过目,易生点着头说加上一味蝉蜕,蝉蜕压惊。大家见丁洁的胡乱状,更认定是在大厝让鬼魂附了身。抓鬼得在病人住处,快嘴婶说大厝是一定不能住了,还是让孩子住翠枝的柴草房,翠枝却为难,说我那屋脏乱着,快嘴婶说都是孙女了,不嫌脏。大家用棉被把丁洁裹了个严实,抬起来往上村去。

解放19年,翠枝在大厝西向的柴草房住了19年,孤苦伶仃,就像被抛弃在路边的一块碎瓦片,无人看上一眼。可是今天这低瓦矮墙的屋里屋外竟然人来人往,厨房那张歪了脚的四方桌上放满了鸡蛋、线面、红豆、红板糖,没人再叫她地主婆,甚至一个新媳妇还叫了声翠枝婶。翠枝弯曲了20年的腰一下子伸展了开,像一株压在石头下的枯草看到了灿烂的天空。是丁洁一声奶奶的叫唤,给她的生命注入了新的元素,在她封闭的生活里凿开了一扇窗口,现在这窗口外的天空有了阳光灿烂。但此时翠枝的心却揪成一团,她和快嘴婶坐在丁洁身边,丁洁躺在她床上,还是迷糊着,她不知所措,她自言自语地对快嘴婶说,这孩子会没事的,有祥瑞,还有易生。快嘴婶点着头,显得比她肯定。

祥瑞这时在亲自给丁洁用陶瓶熬药,他点上一根香看时辰,手上拿着麦杆扇不时煽煽炭火,掌握火候,祥瑞说中药治病七分在配药,三分在煎炖。祥瑞相信他这帖药下去丁洁会转危为安,他不信易生的捉鬼术。

易生回磨坊拿来藏匿在磨坊顶上的法器法衣,来到大厝坪,叫村人搬来三张四方桌,垒叠起来,顺桌脚绑上竹竿。最下的一张桌子围上绣花黄桌帷,竹竿间挂上三界神仙的画像,供上全鸡、全鱼、糍粑、水果,这些都是葫芦村各家各户适时拿来的。

天这时是阴阴的,有时飘落几个细细的雨点,大家心里便漠漠的。祥瑞在柴草房里熬好了头道和二道药,把两道药兑到一起,放进红板糖做药引,然后倒一半拿进房间。丁洁依然迷糊着,有时还出现抽搐,祥瑞叫快嘴婶、翠枝扶住丁洁,他用一根竹筷横在丁洁的上下齿间,然后用调羹舀起汤药一点一点往丁洁嘴里灌。易生在大厝坪摆设好物件,便领着两个助手来到翠枝柴草房门前,放下一个竹筛,竹筛中摆放茶水三杯、酒三杯、饭团三粒、水果五样,点上二根烛、三炷香,又走进房间,用左手从床上拿起那件丁洁脱下来的外衣,张开右手指用指尖朝衣服点捏动作,再把衣服装进篾篓里,放在门口边。

易生回到大厝坪,在额头扎上红布巾,戴上铜头箍,穿上前后绣有八卦图的红布法衣,拿上弯角号和吉铃。弯角号像牛角弯曲,长有一尺,吹起来发出“哈-罗-哈-罗”的复音;吉铃连柄高约8寸,口径3寸,中间一个铃铛,摇起来“叮呤-叮呤”响。香烛已点燃,烧起神事元宝纸,易生便手拿弯角号和吉铃爬上叠起的三张桌最上一张。易生站在四尺见方的桌面上,展开身子,左手高举弯角号旋动着,右手摇动吉铃,口念咒语双脚踏动,易生在呈请上界中界下界三界之神,上界为玉皇大帝、齐天大圣等天上神仙,中界为本境土地、奶娘陈靖姑等人间诸神,下界为阎王、牛头马面等地狱神怪。请来各路神仙后,易生进入了癫狂状态,双目微闭,全身抖动,时而吹响弯角号,时而摇动吉铃,时而单脚站立,时而两脚交叉踏动,底下的人便不断焚烧元宝神纸。

支书裕富在村里听到了弯角号声,知道上村在搞迷信,急忙派人守住路口和码头,交代见到县里和公社的干部以及长条立即向他报告。四尺见方的桌面成了易生阔大的舞台,跳踏摇扭忽前忽后如在平地,大家惊讶不已,忽然易生仰身而起,翻个筋斗,从三张桌上跳到地面,大家齐声喝彩,忘了这是做神事,感觉易生是在表演杂技。易生下到地上,气不喘神不乱,他点上三根香在三界神像前叩拜,口中念念有词,然后一手拿吉铃一手拿上竹节鞭,带上两个助手疾步进入翠枝的柴草房,俩助手抬起置放食物的竹筛,提上装着丁洁衣服的篾篓往门外去,易生跟随在后,口念咒语,手摇吉铃,踩着方步,缓缓往门外走。丁洁这时喝了祥瑞的药,也安静了下来,不再抽搐咬牙关,只是还迷糊着。竹筛抬到大厝坪外通往云岭山道的一个岔路口,放了下来,大家便烧起冥纸钱,据说鬼魂贪吃,在易生引导下,已经跟着竹筛中的食物到了这里,再烧上冥钱鬼就会争抢要钱。冥钱是由粗纸撕成条状,一点火便烈烈地烧起来,在纸灰飘飞里,易生突然大喝一声,提起篓中的衣服,举起竹节鞭猛力抽打,口中念道:天灵灵地灵灵,三界诸神在吾身,手执竹鞭鞭恶鬼,恶鬼放魂吾放法,拷勘三魂还病身。这时大家便齐声呼喊起丁洁的名字,易生一手拿着竹节鞭朝后驱赶恶鬼,一手朝前提着丁洁的衣服,往回快走,这衣服就是丁洁的魂。“丁洁,回来,丁洁,回来”,大家一路跟着易生呼叫着丁洁的名字快步进入柴草房,易生忽然双手抖开衣服,疾步奔进房间,迅捷地把衣服压盖到丁洁身上,表示还魂,然后用左手往丁洁额头用力一拍,只见丁洁全身一颤,张开了眼,目光惊恐得像一只逃亡的小鹿。过了一会儿丁洁的目光便安静了下来,叫着奶奶,翠枝流着泪弯下身子抱住丁洁。易生说好了,他点起三根香插在床头,对翠枝说三天内这孩子不得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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