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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葫芦村的(4)

易生到溪上渔家人那里喝酒刚回来,这时正拿条竹靠椅坐在磨坊外的坪上,悠悠哉哉地吸着水烟筒,喝着茶。坪上长着一棵大榕树,早晨的阳光从榕树浓密的树叶间筛落下来,洒在易生的身上斑斑点点的,溪水在潺潺流动,易生晃着大脑袋咕噜咕噜吸口水烟,又叭嗒一口浓浓的绿茶,他感觉自己像神仙一样。易生没妻小,不攒钱,他给人作卦看病磨麦都事遂心走,随意着,不求名不求利,他只是喜欢悠着抽水烟、饮绿茶、喝红酒,让自己像神仙一样快活。锦现咚咚脚步声打破了易生神仙的境界,锦现喊叫着说易生快点,人不能说话了。易生慌忙站起来,站着的易生真像个神仙道人,他个子高挑,大脑袋留长发,山羊胡溜鬓须,脸色红润,眼神静漠,他问是谁,锦现顾不上回答,提起易生的药箱拉上易生就跑。

易生大步流星地跟锦现进了大厝,他心生奇怪,这大厝没住人呀,他刚回村还不知道雅兰母女的事。他随锦现走进房间,看到白净的床单上躺着一个白净的女人,一身白衣白裤,长长的睫毛高高的鼻梁丰满的嘴唇都安安静静的,就像一枝闭合的百合花。易生静漠的眼睛更显严峻,他不敢大口呼吸了,他突然有一种走进庙堂的宗教般的虔诚。快嘴婶见到易生就叫了起来,易生你快过来看看,她们都说不出话了,易生用指头竖在嘴前,嘘了一声,易生知道这个像百合花一样高贵的女人已经仙去,她需要安静。易生转头看丁洁,丁洁一动不动坐着,他突然感觉哪里见过这个女孩,圆盘一样的脸,弯弯的眼睛,扁扁的鼻子,可是这时他没时间多想,他举起手在丁洁眼前晃了晃,丁洁的眼珠一动不动,易生说中邪了,便叫翠枝去厨房装来半茶盅水。易生接过水,弯下左手的中指和无名指,用拇指、食指、小指托起茶盅,举起右手的中指和食指朝着盅口划个字,口中念念有词,然后含起一口水,向丁洁喷去,丁洁打了一个激灵,便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呼喊着我要妈妈。丁洁的哭声就像受鞭打的孩子,没有悲伤,倾泻着委曲,丁洁叫着妈妈,又扑下来摇晃雅兰。易生扶起丁洁说,孩子,你就别哭了,你妈妈要安静。锦现觉得不对头,便问易生,她妈妈怎么了?易生说仙去了。什么?你说什么?锦现呼喊着,他缝合的兔唇突出来,眼睛瞪得像要跳出来。快嘴婶和翠枝也围了过来,这怎么会?昨晚还好好的。锦现疯了,两个眼珠冒着火,他忽然提住易生的衣领,又放开,吼叫着说,你这老易,我去找祥瑞。

祥瑞正下乡出诊回来,被锦现拉着气喘吁吁地来了。他进了雅兰的房间,伸手摸了摸脉,用指头推开眼睑看了看,摇摇头,就往外走,锦现追出来,一夜没睡布满红丝的眼睛这时显得可怜兮兮,他突然向易生祥瑞跪下,救救这女人吧,她是我恩人丁书记的女人,我答应顺明要保护她,他说完哭出像狼一样的声音,这是一个男人悔恨自己无能的哭泣。翠枝和快嘴婶也流泪。易生拍了拍锦现说,一切皆天意,哭也没用,你看她像睡着一样,她回去要安静。锦现歇了哭,又拉住祥瑞,你一针救两命,救救她吧。祥瑞梗着脖子说,一针救两命是两条命都活着,现在人都死了几个时辰了。丁洁这时却扑过来,用拳头打着祥瑞说我妈妈不是死了,没有死,你乱说,妈妈昨晚还对我说她和我一起在等爸爸回来。祥瑞梗着的脖子软了下来,他这时才注意到这个满脸泪水的女孩,他扶住她的肩膀说你妈妈没死,我说错了,你再打我吧。丁洁却扑到他的胸前,号啕大哭起来,所有的人都在丁洁这没有悲伤却像孩子受委曲似的哭声里,流泪嘘唏。祥瑞这时像一个长辈,拥住丁洁,右手轻轻拍打着她的背说,有哥在,你不用怕,别哭,丁洁真的就停了哭声。大家看这两个素未谋面的孩子,真的就像一对亲兄妹,也都惊异得歇了泪水。只有锦现像一堵崩塌的墙,蹲到角落,整个人缩成一堆,浓烈的烟气一团一团从他嘴里鼻孔里冒出来。

倒是易生冷静着,说分头准备后事吧,让这女人鲜灵灵地上路。易生安排锦现去准备棺木,安排快嘴婶回下村去准备香烛冥纸,安排祥瑞准备灯芯草,翠枝负责点长明灯、烧热水,他自己则带丁洁去取圣水,给雅兰洗身上路。党支书裕富这时居然进来了,说我昨晚就不放心,果然这女人就没了。他对易生和快嘴婶说长条被锦现打伤了,连夜到公社去了,他不在就好,快点下了葬,免得他回来又添麻烦。丁书记对咱村有功,你易生去山上选块最好的地,要朝阳,要朝向穆水溪风水最好的地方,挖墓地我叫几个可靠的人帮忙,仪式隐着点,这年头不许迷信。裕富一口气说着,想了想又说我那里有一副棺木,我叫人抬过来。锦现站起来,一句话也不说就上楼去,咚咚的脚步声里,他搬下了一副棺木,用我的吧,这是上好的杉木。这副棺木果然好,沉积着年久的光色,发散着杉木的醇香,裕富看着锦现布满血丝像燃烧的眼睛,就不再说话了。后来大家回忆锦现居然自己一个人能扛动一副大棺木下楼,真是惊讶不己,这其实是人极度悲愤时的潜能释放。裕富做事小心,交待完事就匆匆走了,他不能介入雅兰的后事操办。

裕富走了。易生知道了丁洁是丁书记的女儿雅兰是丁书记的女人,他抬起那颗大脑袋,仰天长望,那静漠的眼睛似乎在询问苍天?一阵风吹来,他收回目光,看着靠在祥瑞胸前流泪的丁洁,便叫翠枝去拿麻衣。我们这一带人死了,小辈要穿麻衣,这叫戴孝,小辈戴上孝死的人能走好活的人能平安。麻衣拿来了,易生抖开,说,孩子,穿上咱们去取水,给妈妈洗身上路。丁洁居然歇了哭,让翠枝给她穿麻衣,也许她是想到昨夜的妈妈在热水里的搓洗,她知道妈妈爱干净。易生提上一个陶瓮牵上丁洁往外去,易生要找到一处最纯净的泉水,让这个女人净身上路,他往后门山的深涧走,慢慢地走慢慢地看水路,易生在一个翠竹环绕的弯道停下脚步,清澈的涧水也在这里歇步,形成一个潭,潭底是各色的卵石,有小鱼在游动。易生放下陶瓮牵着丁洁站到潭水边,易生唱:山间流水清又清,孝顺丁洁报孝心,买得天地圣灵水,分给阿奶净身心。然后他让丁洁拿陶瓮弯下身子,打满一陶瓮水,易生双手作揖谢了天地,牵上丁洁便往回走。转过潭水湾,易生惊讶地看到岩壁上居然长着一株百合,来时经过这里却是没有啊!百合高傲得亭亭玉立,层层绿叶托起一朵绽放的百合花,在一片裸露的岩体中显得肃穆圣洁,就像一只引颈长空的仙鹤,易生眼前突然就闪开躺在洁白床单上的雅兰。易生十分惊奇,他拉着藤条爬上去,折下这枝百合花。

回到大厝,几个人都回来了,棺木也摆在了后厅,一切准备就绪。易生就让丁洁用从山涧买来的天地水给妈妈洗身,几个女人进了房间,关上门,快嘴婶教丁洁用毛巾沾着涧水象征性给雅兰擦脸,擦胸口,擦手,擦脚,雅兰还是那么的丰润,那么的柔软,像在睡梦中。快嘴婶和翠枝后来在村里说这情景,许多人都不相信一个死去那么久的人会像活人一样,最后便归结为雅兰确实是天上下凡的。丁洁给妈妈洗了身,快嘴婶问衣服呢?易生说凡人死要穿7层,这女人不是凡人,就按她自己的装束回去吧。大厝的后厅只摆着锦现那副棺材,按我们这一带习俗人死了后厅要设七星床,要点七星灯,易生都给省了,也许易生认为雅兰非凡人应是非凡事。大家按易生说的走进雅兰房间,用手拉起白床单四个角,快嘴婶打把伞遮住雅兰脸面,展开的床单托着雅兰缓缓的移动,进入后厅,放进棺材里。丁洁感觉这棺材像是渡口的那条方头渡船,她站在船的旁边静静的看着妈妈。这棺材是锦现那年到深山里选的多年杉树,锦现拿起灯芯草,他要亲自给雅兰身边塞灯芯草,雅兰真的像睡着,安安静静的,他拿着灯芯草的那双干粗活的手也变得轻柔了,他一小把一小把细心的把洁白柔软的灯芯草塞进棺木里,雅兰的身边,塞得满满实实。雅兰一身素白,簇拥在灯芯草柔和的纯净里,圣洁肃穆高贵,没有人会想哭泣了。易生拿起那枝深涧的百合花,放到雅兰的胸口上,快嘴婶后来对葫芦村人说,她这时看到雅兰嘴唇动了一下,脸上荡开了笑容,有一股清香弥漫在后厅里。

香烛点起来了,翠枝给丁洁腰间扎上草绳,戴上尖顶麻帽,叫她叩拜就要上路的母亲。这时祥瑞不知道从哪里也弄来麻衣麻帽穿戴起来,快嘴婶慌了急忙阻止,祥瑞可是后天就要和美珠的女儿秀月成亲,要成亲的人是不能给人戴孝的。祥瑞一梗脖子说,我决定不结婚了,等丁洁妹成家了我再成家。快嘴婶看一眼祥瑞那梗成鸭子样的脖子,她了解自己的儿子,就说好吧,你和妹妹一起跪拜吧。

纸钱烧起来了,纸灰缓缓地飘飞,披麻戴孝的丁洁和祥瑞拿上烧燃的篾火把,绕着棺材顺着走9圈,又逆着走9圈,易生晃着大脑袋拖着长长的嗓音唱起辞灵歌:奉劝亡灵一卷经,声声句句听分明,亡灵听得经中语,若不超升也超升。天也空来地也空,生死如同一梦中,生似百花长春草,死如黄叶落秋风……在易生凄婉的唱音里,祥瑞牵着丁洁跪了下去,把头深深地叩在大厝后厅的三合土地面上。易生唱着唱着却觉得不对头了,他这劝灵歌是给凡人唱,劝亡灵别留恋世间,雅兰不是凡人,不宜唱这俗歌。于是他歇了唱,朝天燃起三炷香。

这时后厅寒梅守节的西厢房的板门咿呀一声打开一条缝,后门山的风水林也有紫雾升起,一绺一绺,袅袅娜娜,慢慢地葫芦村又笼在紫色的朦胧里……

捉鬼

丁洁一夜间长大了。

丁洁生命的质地原本是彩色的,纯净的,像缤纷的花朵,像飘动的气球,像洁白的绸缎,像山间的流水。当父亲被造反派叫走,她以为这也是父亲千百次的出差;当她和妈妈被迁送到葫芦村,她也以为是一次出游或做客,甚至早上她起床叫不应妈妈,看妈妈沉睡着,她也真以为妈妈是到安静圣洁的月宫里去寻找嫦娥了,于是她生气妈妈不带她去抛弃了她,她摇着妈妈的手,痴痴迷迷里似乎追逐着妈妈一起向月宫飞翔。

丁洁的生命里没有黑色,没有恐惧,没有痛苦,她还不知道死亡的内涵。当易生的那口水把她喷醒唤回现实时,她哭了,但那哭不是悲伤,那只是倾吐着一个被母亲抛弃的孩子的委曲。直到棺材盖板推上,直到棺材推进墓穴,妈妈永远在她眼前消失,被木与土隔绝,她才真正明白了死亡,她再也见不到亲爱的妈妈了。不知道为什么,当她理解了死亡,就是让人的肉体包裹在木与土里,看不到摸不着,就像妈妈,这时她竟然没有哭。雅兰的墓正对着穆水溪,地是易生选的,一锹一锹黄土封实了墓孔,易生立上他凿刻的“柯雅兰之墓”的砖头,这时丁洁不知道从哪里采来一把野花,插到墓碑前,在全场的静穆里,丁洁对妈妈悄悄说着话。说完话,丁洁转过身平静地对翠枝和祥瑞说,奶奶,哥,咱们回去。看着这个13岁的孩子奇异的冷静,大家都迷惑得茫然失措,只有祥瑞呼应着丁洁,他帮助丁洁脱去麻帽麻衫,拍去她身上的土尘草叶,梗着脖子说妹咱们回去。后来葫芦村人回忆起这个场面,一直无法解释这个城里的女孩奇特的平静,以及她和拗僻的祥瑞那种兄妹般的亲爱。

大家回到上村,天已近晚了,进了大厝,快嘴婶已安排美珠煮好蛋面。我们这一带风俗办完丧事得吃蛋面,面是长寿面,蛋是太平蛋,大家边吃边商议怎么安排丁洁。丁洁这时抬起了头,她弯弯的眼睛原本像月牙闪烁着清晖,现在暗淡了,蒙着一层忧郁和伤感,她轻声说我还是住在大厝。大家听出轻轻话声里的坚定,互相望一眼却不知道怎么说。这时传来敲锣声,喊话说公社通知今年全社每块水田都要种双季稻,明天男女老少全部下田插秧,丁洁听了喊话声,依然是轻轻地说她明天也下田插秧,大家又一次不知道说什么好。锦现这时默默地走出去,他把水牛牵到天井,从肩上扔下一小捆青草,水牛居然朝着丁洁发出一声哞叫,那叫声充满母性的柔情,丁洁走过去,她没有像小山羊一样蹦跳了,她轻轻抚摸着水牛绸缎一样的额头,水牛屈下前脚,趴卧了下来,丁洁把脸贴到水牛的脖颈上,水牛天生忧郁的眼睛和丁洁伤感的眼睛对接,背后是阔大空荡的厅堂,大家心里一阵酸楚。锦现说有牛在,回吧,大家默默地退出大厝。

锦现拉上铜钉铁板门,一座空旷的老厝就这样留给了一个城里的孩子。直到这时所有关于大厝遥远的记忆又一次在葫芦村人的心中复活,人们其实已经忘记了很久很久,这是一座鬼厝啊。大家想起雅兰的死,开始为这个单薄瘦弱的城里孩子担忧,快嘴婶和祥瑞又回头往大厝去,看到锦现坐在铜钉铁板门前吸着旱烟,屁股下铺着稻草。祥瑞也坐下,锦现说有我在,没你的事,叫祥瑞回去。祥瑞这时倒也听话,梗一下脖子,便起身同快嘴婶回家。这一夜锦现又是靠在铜钉铁板门上度过。

在水牛的嚼草声里,丁洁烧水洗了澡,洗了衣服,然后把灯拧得亮亮的,进了房间。她打开箱子,拿出一条床单,白底蓝格子,妈妈平时喜爱铺这条床单,她抖开,往妈妈床上铺。她第一次铺床,小小的个子趴在床单上,左拉右扯,铺了很久,却歪歪斜斜的。她放上妈妈的枕头、被子,拿条小凳子坐到床沿,头靠到妈妈的枕上,她想着妈妈。月亮这时出来了,清冷的光辉从窗栅洒落在床上,丁洁看到了水生妹教她看的那树和岩石,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想也许妈妈真的会从那树和岩石后面走出来。朦胧中丁洁似乎看到有一只小小的绿青蛙蹲在床头,她挥了挥手,青蛙消失了,疲倦的丁洁便睡了过去,她感觉自己枕着妈妈的手臂,她睡得很沉。

闹钟的铃声唤醒了丁洁,这叮铃叮铃的声音或者像爸爸说的第一次听到冲锋号,丁洁紧张而又迅捷地从妈妈的枕头上抬起头,油灯还亮着,她揉了揉眼睛便拿上灯走向厨房。丁洁没有爸爸妈妈的日子就这样拉开了序幕,她回忆着妈妈平时怎么煮饭,她拿条矮凳垫到脚下刷了锅,倒进水,烧起火,淘了米倒进锅里,然后坐到灶口前,一把一把往灶口塞柴草,把火烧得旺旺的。终于闻到焦味,她急忙站起来,拖开木板锅盖,稀饭已经糊成胶状。舀上一碗,有焦味但很香,从昨天到今天,丁洁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笑容,她终于能煮饭了,拌上妈妈带来的白糖,她吃得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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