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唐姑娘的病好了呢?”我早上五点钟就醒来躺在床上在想这个问题。如果她的病好了,她能自己开始新生活吗?很不一定能啊……那要是必须得我一直管着呢?我们该得是一种什么关系?纯粹的朋友?或者什么另外的关系吗?那样生活就开始混乱了啊。背叛媳妇儿是很不舒服的,我试过。我是指出轨。
让我想想……2019年,中国地方学年会在黑龙江哈尔滨召开,我那次只身前往,想一个人认认真真的感受一下那个城市。11月,很大的雪覆盖着整个城市,因为有雪反射光线的原因,各种霓虹让大街小巷显得格外明亮美好。我一身西服又穿着毛呢大衣,脖子上绕着媳妇儿给买的白色围巾,还梳个大背头,锃光瓦亮的。走过干净的可以反光看到自己的各个店面橱窗,看到自己的影子,我由衷的想:“我真TM帅啊……”
就那么,突然动起了不老实的念头,其实还是那点儿没被消磨干净的文艺思想作祟,想着这么美好的城市,我又在这么好的正当年,干嘛不留点儿有关那个城市的回忆呢?也就是那么一个念头,没认真计划该怎么不老实。我边走边想,满脑子窗外落雪寒冷,屋儿里暖暖和和我拥吻着漂亮姑娘的画面。正走过一条酒吧街时,一对男女的推推搡搡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本以为是他们对象两个人在纠缠着爱恨情仇吵架,当越来越近的时候才发现,是一个俄罗斯男人在纠缠一个中国女的,男的还喝醉了,拉扯着她。我要不要帮忙呢?我想。我能打得过那老毛子吗?我又想。
正在犹豫之间,那女的被拉倒了,半躺在地上继续抗拒着喝醉的老毛子,急切的喊道:“救命啊!!!”
老毛子一手继续摁着她,一手开始解裤带了。我脑袋“嗡”的一下……果然是战斗民族啊……雪地上就要开始了……
我也没太着急,保持着风度,双手插兜儿不紧不慢的走过去。老毛子没发现我走近了,那我只好拍拍他的肩膀……他还是没发现我在旁。稍微用了点儿劲儿推了一下,他才拧过头抬起来看我。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我抡圆了胳膊,使出吃奶的劲儿,狠狠一拳打在他脸上,“啪”!只见我那亲爱的斯拉夫酒鬼大哥应声倒地,女的一下子愣住了,我可没时间发愣,那酒鬼身高少说有一米九,站起来跟我正式打的话可够我受的。眼疾手快,我抓着那女的大衣肩膀处,赶紧跑!
她被我在雪地里急速拖了一两米,自己凭着我拉她的劲儿也赶紧站起来跟我跑。说浪漫吧,也还凑合。她开始自己跑的时候,左手就握住了我的手,大雪纷飞下,我们手握着手狂奔,她还不时的回头看。我根本没心思看,就怕老毛子追来,拉着她的手狠狠跑。
可能是跑了三四条街道,她跑不动了:“行了行了,没事了。”
我这才停下,两个人手撑在膝盖上猛喘。在那干燥冷冽的空气中喘气是种很受罪的事儿,疼。喘的差不多了我就抬起头来,发现她还在喘着,低着头歪嘴笑着看我。那我也看她呗,一看不得了,我了个去好漂亮啊,标准的英雄救美啊我是。我也笑了,我一笑她笑的更厉害,最后两个人放声大笑,太开怀了。
“妳笑什么?”我问道。
她又喘了一会儿,说:“笑什么……笑你胆小啊……你跑什么啊?那人被打了以后再没起来。”
“你看见了?”
“至少我最后都没看到他起来。”
吃奶的劲儿果然牛笔……
我:“请我去酒吧喝酒!”
“为什么?”她又是一脸坏笑。
我:“我不救妳的话……你就让老毛子摁雪地里日了……”
她一听开怀大笑:“哈哈哈哈,行,恩人啊,可是我没带钱,你先借我两千。”
就这么,两个人钻酒吧去了,话说哈尔滨的酒吧消费比鄂尔多斯便宜多了,装修和音乐也很好。可能是旅游城市的关系吧。
你能想象到东北女孩儿那种开朗吗?嗯,没错,什么都能说,我敢说我把自己知道的黄段子都讲完了。她听我讲黄段子没反应,叼着根儿烟一副包租婆的老到表情,令我大失所望。其实你知道吗?男人讲黄段子的享受之处在于让女的不好意思,她如果一脸红骂我一句“臭不要脸”,那就太享受了。但她没有,而是小拇指掏了掏耳朵,说:“你是年龄很大吧?”
“不是啊,我才二十几三十没到。”
她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那你挺老派啊,三四十岁的人开的黄腔你都会。”
这一句呛得的我根本说不出来话。
姑娘看我不高兴了,说:“走吧。”
“去哪儿?”
“该去哪儿去哪儿。”
“咱们俩?”
她拿起包儿:“不然呢?”我觉得她好像是个白领。
“行,换个酒吧继续喝。”我开始穿大衣准备结账。
“还去酒吧?”她诧异道。
我更奇怪了,莫非还有什么地方可去?问:“不然去哪儿?就咱们两个人,难道去唱歌?”
她放下包儿:“咱直奔主题行不行?”
酒保在旁安静的擦着酒杯,优雅的,装没听见。
我就更诧异了啊,这妞儿能有这么直接?问:“什么直奔主题。”
“你不就想睡我吗?你敢说不是吗?”她放下包儿面无表情的,大大咧咧的跟我说了这句话,哎呦我了个天……真好……还不用灌醉。
我点点头:“不敢。”酒保憋不住,扑哧一笑。
“那还整那没用的干嘛?走。”她这句话就把我带走了。
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她也不知道我叫什么。但我知道很多关于她身体上的秘密,比如,她的脚踝处有俄文纹身,小脚格外精致,毫无死皮,柔嫩异常。胸膛上有一位蜷缩起来,用翅膀围绕自己的修长身材的男性天使,纹的相当精致漂亮,给人以艺术的享受。还有,她其实头发没有那么长,是接的,真头发只到腰。在性这个方面好像挺洁身自好的,我能感觉到处子般的紧致幼滑。反应方面来说,更印证了我之前的判断,她可能很少有这方面的体验,根本没法儿碰,嘤嘤噫噫的哼哼个没完,到后来声音太大。
突然我就停了,坐床边儿点了一根儿烟,实在没心思。
“怎么停了?”她柔声问道。
我抽了一口:“你是装的还是怎么回事儿?”
“怎么了?”
“喊什么?”十分不悦的问道。
她一听,暴怒的起身抓着我头发生生拖进床中央:“给脸不要脸啊你!什么臭脾气,还听不得人家哼哼?老娘就哼哼怎么着?”说话间骑了上来。
本来她就喊那么厉害都让我软了不少,这一揪头发疼啊,更软了。根本没想到她会这样……
“啊呀?还软了?给老娘硬起来。”她咬牙说话时双手狠狠捏我的****……我惨叫非常……更软了……
就那么一神经病,捏、抠、打,到三点多我实在受不了了:“姑奶奶……我求你了……停一会儿……给我点儿时间,肯定能硬起来。你这么又捏又打我疼啊……更软了。”其实都缩进去了。
“那你说怎么办?”她停了。
于是我说了一个作死的话:“要不然……你用嘴?”
一拳!打的还是脸!“老娘是有多不值钱?!得这么糟践自己。”
这一拳打的我怒火中烧,一把抓着她头发给她从我身上揪下来,我反过来骑上去:“行!不糟践你!我糟蹋你!”一时间勇猛异常,太阳穴都好像凸起来了,下面儿更甚。她在这种野蛮冲击下撕心裂肺的哼哼,或者说是嚎,我当然听不得,床头正好有毛巾,给她塞嘴里了。她手还抓我!不过一双嫩手马上就被我用左手摁在上面。清净了许多,我很享受其中。
酣战是难以觉察时间的,也不注意保存体力,汗如雨下,湿透了床单和枕头,她的头发基本都湿了。外面路灯亮起来的时候,也是激战的顶点,巨型礼花燃放爆炸处在倒计时阶段。时间好像慢了下来,保持着原有速度和力量的同时,我的精神好像就站在我们两个人的不远处,用慢放的速度看着她享受或承受似得表情在面庞上,看着我认真发力的同时看她眼睛时的眼神。当心满意足的看够了窗外路灯反光下的我们后,精神又回到了我的身体里,一个问题!礼花是室内燃放还是空旷场地燃放?
从远古时代就深刻在基因里的本能在这时主持工作,要求亿万战士们本着大无畏的革命英雄主义精神,以舍生忘死的气节完成最后冲锋!全力冲刺的力量很可怕,她喊的嘴里毛巾都掉出来了,十月革命一声炮响,亿万战士们就冲锋陷阵了。即便那样,我还是战鼓不息的又冲刺了一分钟,偃旗息鼓。
这就说回来了,我心里满满的都是满足,但那满足也在一点一滴褪去,想海啸过后退回海里的海水。当满足退去的时候,各种不舒服的感觉就会迅速占上心中的那些地方,是什么不舒服呢?究竟是什么不对劲呢?呆坐良久的我停了喘气以后洗澡,滚烫的水浇淋在头发上和身上时,我才明白……那种不舒服的名字叫:愧疚。
我是个有老婆的人,嗯,这话很老土。不过跟爱情、背叛、****之类听起来很老土的事物一样,出轨过后的愧疚感这东西,竟然也真的客观存在。我的心里满满的都是愧疚,同时,又感觉完全是空落落的。老天爷啊,我就不能是个坏人吗?那样在干了坏事儿以后就用不着内疚了。后来我把这事儿说给我好哥们儿石云华听,他骂是得便宜卖乖。
可能是吧,我当时走出洗漱间,在黑暗的房间里凭着窗外的灯光看着那个刚刚和我云雨过的姑娘。她全身依旧保持着那副姿势,修长白皙的双腿仍然支撑着张开,好像我仍然在前面马上要进入,两腿之间的生命之门还微微留着门缝,从门缝里些许流出些我的战士们。双手仍然在头上面的枕头上,手腕交叉落着几缕头发。湿透的黑色长发散落着,有的在她脸颊上贴着,有的在锁骨上贴着,我可以从头发之间隐约看到她精雕细琢般的耳朵。全身上包括她脸上晶莹的汗滴好像都在慢慢蒸发,洁白的肌肤透着些许红润,脸庞潮红,就像刚刚跑步过似的。也正因为她太累了,就保持着激战过后的最后的姿势,睡着了。恐怕我再也看不到这么昏暗的光线下,这么美丽的女人。
哈尔滨这个冰城暖气十分温暖,但我也尽力轻缓的将她放平手脚,使之平躺,盖上被子。当我穿上衣服准备得当时,她的手机响了一下,被标名为“****”的人给她来了短信:“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保证再也不会和她接触了,我们也只有那么一次。”
原来是这样啊……呵呵,深夜里乱逛的小姑娘,甚为开朗或者说开放,但是逼很紧不像破鞋……确实是良家小姑娘。而我,一身人模狗样,还未入中年所以还算青春的样貌,还英雄救美,正好我有干坏事儿的念头……
其实不怎么美好对吧?一个女的为了报复对像出轨和另一个男的睡,一个男人又正好在出轨,乱!
回忆到此为止,重点就是这么多。我起身去洗澡准备穿衣服去单位。
在开车去单位的路上,我又想起来唐姑娘的事儿,那么她恢复以后我该怎么办?经过对哈尔滨419事件的回忆,我明白了我本身其实不是个底子干净的人,也知道愧疚这个事儿在背叛之后肯定会有的。
该怎么办呢?嗯?她神智清醒以后我们只做朋友?那就相当于说把酒鬼关在酒品仓库里盼着他不喝酒,或相当于让烂赌鬼在赌场打工盼着他不赌博。唐姑娘是不是会想和我旧情复燃是她的事儿,而我再经常见她,绝对会忍不住拥吻上去,我是说,这是绝对的事儿。就算我能止住对她的感情,也止不住对她身体的渴望。其实我不是个好东西对吧?
走到旗政府门口时,看门儿大爷拦住我:“哎?你上去干什么?”
“哦,不好意思,没给您说,我是市里新调来的国安局干部。”我解释道。
他想了一下:“嘎拉汗是吧?”
“哎……对对对。”
“白主任嘱咐了,让我给您开办公室的门。没想到您这么早就来了,走,上去吧。”
旗政府大楼甚为空旷,虽然是早上八点多,但是很少有人上班儿。单单我们国安局就请假、退休的一大片,其他部门也可想而知,肯定没多少人。这是内蒙古各盟市很普遍的现象,年龄到了一定程度的都退休了,有的不愿意干到65岁,提前退休了。年轻的则有三大方向,一个是有幸被挑中调走或者自己托关系找人调走,调到呼和浩特、赤峰之类的。第二个是辞了不干了去三大城市的私营企业应聘。第三个是就留在原来单位,基本不怎么上班儿,领着工资平时干自己的事儿,上面来领导就应付一下,领导要是敢管的太严,他们索性辞职了。
人少嘛,一片萧条空旷。
要说以前,我初中高中的时候,旗下再怎么说也一片火热,这儿盖房子那儿开发工程,旗政府人来人往,车停了一大片。现在这么一看,整个大楼阴森森的。
我的办公室很大,一张巨型办公桌,十分考究。除此以外沙发、单人床、书柜之类的一应俱全。看着是还算干净,但是用手指一擦,也有点儿灰。看门儿大爷见我发现不干净,赶紧弄湿抹布擦桌子擦柜子。
“大爷,不用了,我自己来吧。”我想拿抹布过来,使唤老人不是什么舒服的事儿。
“哪儿能让您自己动手,我来吧我来吧。”他还是不给我抹布,这么客气。他是标准的上个世纪的人,对官员都保有一定的尊重。反观2020这年头儿?什么啊,我出去旅游都不敢说自己是公务员儿。首先打发票的小姑娘就跟你很精细的问,打多少,打哪个单位的,要精细到部门才行。反正基本情况就是全社会人监督我们,无所谓以前那种尊重,还给你递烟,还跟你拉拉关系。一些年轻人,一听说见到了公务员,那个不尊重啊……“现在不是上班时间吗?你现在在外面干什么?”、“你到几层?是要去宾馆吗?公干?”
鄂尔多斯还好点儿,据说上海那儿的人随便办个什么事儿一不高兴就开骂,有的心情不好专门办一些可有可无的业务骂公务员。什么柜台的报税员、海关报备员之类的,根本没有女的去干了,四五十岁的女的张口骂人能把小姑娘骂哭。还得憋着,不能还嘴,还嘴的话,呵呵,拍到的话你就等着上新闻吧。
“我现在也没事儿干,您就给我吧,让您干这个实在不好意思。”抹布终于算抢过来了。
花了两个小时的时间,终于算把办公室打扫的一尘不染了。坐在硕大的老板椅里,格外舒适,躺着躺着居然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