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么原因,张铁牛到达的这天,铁拳门的人也刚好同时到了这个乌盖城。
还算幸运,如果不是早十来天到达,或许真的就错过了这次铁拳门的收徒时间了。只是他心里这种侥幸心理才刚刚生起,便马上被铁拳门的那个三撇胡给震住了。
虽然自己对于能够练武有着一万分的渴望,可是他毕竟来自于二十一世纪的法制社会,对于土匪这一行业还是有着本质上的反感的,万一这铁拳门真是土匪门派,那自己还是很难接受的。别看他现在猎杀动物的时候,手段极狠,可是要他加入土匪的行列,把那些手段用在人的身上,那是他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
或许是真的被这五人的那副形象给吓得惨了,或是客栈里面刚好已经做好了一桌上等酒席。那名掌柜的速度绝对可以用上极速来形容,他刚下去还不到两三分钟,便已经有几个伙计端着各种热气腾腾的菜肴上来了。
“小兄弟,想什么呢,你的酒都倒到衣服上了。”那个铁拳门的领头人刚好坐在了张铁牛相对的地方,看到张铁牛手中举着一个大碗,然后望着自己这边,整个人像是傻了一样坐着,连酒已经倒出一半了还没有觉察到,不由眉头轻轻一拧,传音相询。
“啊,嗯,哦。”听得那如同在耳边响起的声音,张铁牛尴尬地笑了笑,快速地擦了擦衣领,对着那领头人拱了拱手。那人提起自己面前的大碗抬了抬,张铁牛也赶紧手忙脚乱地把自己的碗倒满,急急忙忙地还了一礼,抬碗向嘴里直灌下去。
本来张铁牛还以为刚才的声音是对方直接跟自己打招呼的,可是直到他把一碗酒喝得差不多的时候,才猛地想起,刚才的声音非常不对。好像就在自己的耳边响起一样,而且跟那人之前喝住三撇胡的声音有着很大的区别。再仔细看了看另外的四人,好像对于这一切都宛若未觉一般,张铁牛的心突地再次提了起来。
“这……这,这难道便是武侠小说中常常提到的传音入密?”张铁牛双手一抖,手中的陶碗马上向地面落去,还好他眼明手快,随手一捞,终于在陶碗落到桌面之前把它抓住。心中震惊莫名:“这还是一个传说当中的末流门派吗?”
“不管了,就算真的是土匪窝,俺老张也要去闯了闯,只要能够学到高深的武功,就算真要当土匪,老子也认命了。”再次扫了那几人一眼,张铁牛心里暗暗下定了决心,当即什么也不管了,抬碗提筷,开始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也只在张铁牛的心里泛起过一阵涟漪,对于那五人却是一点影响也没有,大家还是该干嘛就干嘛。而之前的一切都好像幻境一般,在随后的时间里,张铁牛再也没有听到有人在自己的耳旁说过话,宛如这一切本来就不曾发生过一样。
……
这铁拳门招收弟子的场面确实跟其他门派有着很大的区别,别的大门派都是别人自己跑去拜师的,而这个铁拳门的人却是自动出来摆地摊的,看起来就像是江湖卖艺的一样。
一个临时搭建的擂台出现在了乌盖城的一块繁华大街上……不,不能说这是一个擂台,因为他们只是在大街上划出一块区域,然后在一边搭了个暂时用来休憩的遮荫棚。场地上还堆积着许多不知从哪里搬来的大石块,大铁墩,以及各种各样的大型笨重武器。比如说每把上千斤的锤子,每杆两三千斤的狼牙棒,重达一两千斤的浑铁棍等等。
随意地询问了一下围观者,张铁牛才知道,原来这些人每次来招收弟子都会这样子炫上两三天的时间,然后也不看别人的资质与年龄,只要交上一千两到两千两银子,马上便能够拜入到铁拳门的座下。
只是每次都是看热闹的多,真正拿钱拜师的很少。俗话说,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那些真正见识过高手的人,对于这些只会展示肌肉与力量的门派是非常不屑的。只有那些富裕商人,可能是因为家里孩子的资质并不好入不了大门派,所以看到这些人的展示之后,勉强加入铁拳门,还有一些是跟张铁牛一样,年龄超标的,进不了大门派,也咬咬牙,凑足银两让孩子拜入铁拳门。
“嗬!”“呼!”“嘿!”“哈!”……
张铁牛刚刚从人群中挤了进去,里面的那些铁拳门弟子已经开始为大家表演起了他们的肌肉与力量。一个个把上衣脱了,露出了那肌肉纠结的上身。
这不,在张铁牛挤进人群的时候,里面已经有几个铁拳门的弟子开始挥胳膊抡腿地展示起了自己的肌肉与手脚的暴发力。真的很热闹,往往一拳一脚下去,马上在那些石块上面留下一个拳洞,或者直接把石块踢得裂了开去。更有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上前两步,对着大家抱了一个罗圈揖。随手挥起一条粗铁棍,一板一眼地耍了起来。
呼喝声声,所有人都表演地非常卖力。当然,这些只是一些年轻弟子,真正老一辈的人却是丢不起这个脸的。不然万一被武林同道看到,那自己以后在面子上就没地方搁了。
看弟子们表演得差不多了的时候,一个四五十岁的高大威严汉子步出了人群,缓缓地来走了两步,脚尖在地上一点,便闪到了正在为大家表演的那些年轻人当中。张铁牛看去,正是中午的时候遇到的铁拳门五人当中的那位领头人物。
“师父!”那些年轻大汉赶紧上前见礼。
“好了,你们先下去休息一下吧。”大汉挥了挥手,让众人下去,然后清了清嗓子,对着围观的人员抱了一拳,朗声喊道:“各位父老乡亲,各位武林同道,多谢大家的捧场,鄙人是铁拳门刘海,刚才为大家表演的正是在下的几个不成器的弟子。值此美景良辰,正是我铁拳门开始招收弟子之时……”
围观的人群喊好之声一声盖过一声,不过看得出来,大家基本上都是过来看热闹的而已,对于那个刘海的演说,大家都显得有些不耐烦。更有几个大胆的,则是纷纷大喊着要刘海也为大家表演一个。
对此,刘海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无奈,看得出来,他的心里甚是不甘,自己堂堂铁拳门的副门主,今天竟然沦落到要靠街头表演才能招弟子的地步。不过为了整个门派,他也认了,暗自叹了一口气,喊道:“好吧,既然大家这么看得起刘某,那在下今天就为大家表演一下我铁拳门真正的铁拳吧。”
“好!”“好啊!”“好啊!”
看着人群当中此起彼伏地喊起了叫好声,刘海眼中精芒一闪,心里暗暗地下定了决心:“铁拳门各位祖师在上,弟子刘海今天在此僭越了,为了门派的发展,弟子不得不把这铁拳真奥在这些凡夫俗子当中展现一番了。总有一天,弟子一定要将这铁拳门发扬光大,成为武林泰斗!如违此誓,弟子甘受三刀九洞之苦,废去此身功力!”
“快点!快点啊!表演好了,本公子重重有赏!”一声突兀的喊声从人群中响起,换来了铁拳门所有成员的白眼。
那是一个白白胖胖的富家子弟,看起来大概也是二十来岁的模样,正一手拿着一把纸扇,一手指着前面,嘴里嚷嚷着。而他的身旁则是有一个随从替他打着遮阳伞,另一个随从拼命地替他扇着扇子。身后还标枪似的站着十几名身佩金剑的彪形大汉,一个个都长着满脸横肉,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惹的。
“哼!”刘海冷哼一声,刚想要发作,可是目光扫到那公子身后几人的时候,他还是咬牙忍了下来。重重地哼道:“看好了!”声音如同一声炸雷,在人群中嗡嗡地震响,同时也吸引住了所有围观者的目光。
只见他挽起了袖子,示意门下众弟子把那块最大的石块抬到面前。那石块也不知道有几千斤,十来个弟子一齐努力才把它抬到刘海的面前。
刘海慢慢地站了一个马步,双手光芒一闪,两条小臂在瞬间如同涂上了一层黄漆,从小臂到手掌完全变成了一片金黄。看起来,就像是庙宇当中的那些铜塑的金刚。
“嘿!”刘海右拳挥出,一道拳头粗细的金色光气浪从拳头人衍生了出去,像一条金蛇划过两者当中的那半米空间,迅猛地装进了那块巨石当中。
“轰——!”
气浪过后,金光四射,而那块巨块已经被那一拳之威轰得四分五裂,彻底变成了石头渣子。
“可惜了,为什么他要转过身去呢,害得俺老张什么都没看清。”张铁牛心里郁闷不已,原以为能够好好地欣赏一下这刘海出招的动作的,却没想到,当那刘海在人群中发现了他的时候,会突然转过身去,背对着他,结果跟大多数人一样,他也只能看到那么一个背影,再就是出拳之后轰出来的那片飞起的金光,至于那家伙是如何出拳,如何运力的则是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