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是谁?当然是张铁牛的一个熟人。不过说是熟人,也只不过是与张铁牛见过一次面而已。
他正是那次在武林大会上遇到的,与陆辰大战了一场的那个来自大宋国的刀客——杨亦刀。
只不过现在的他与上一次变得完全不同了,上次看到的时候还是如同一把刚开锋的利剑,而现在那种锋芒却是已经完全隐了起来。也就是说,上一次遇到的时候,他应该是刚刚达到先天境界不久,而现在却已经完全巩固了下来。
“杨国……”一楼的那个掌柜看到杨亦刀快速向楼上冲去,他也只得把后面的话再吞回到自己的肚子里。招呼小二快点给杨亦刀上菜,一边小跑着出去寻找钱进斗去了。
没多久,杨亦刀上得楼去,却发现楼梯上还站着一些富商模样的人,却是未能够在楼上寻得座位的。当然,这都只是一般的商人,其他那些真正的京城名人们当然是拉不下面子在那里干等了,要么早已经在不得已在屈尊到了四楼,要么干脆包下醉仙居一个独立的院子,带着客人们品酒设宴去了。
“呵呵,杨国舅来了,不知可愿意与潘某一桌啊?”那个潘国舅刚好也在,见杨亦刀找不到座位,看了一会笑话之后,站起来故意邀请道。不过谁都知道,这两位国舅平时就不对付,现在邀请并没有安得什么好心。主要是他那桌上的酒菜早已经杯盘狼藉,快吃光了,故意邀请,不过是想羞辱对方而已。
“哼。”杨亦刀冷冷地扫了那个潘国舅一眼,径自向着张铁牛那一桌走去。
“呵呵,果然不出我所料,这家伙还是去了他那一桌了,嘿嘿,这次可有好戏看了。”潘国舅脸上冷笑连连,这些天来他已经看到无数人被张铁牛给扔下楼去了,而自己踌躇了几趟终究还是没有上前去试过,现在看到杨亦刀上前,便提着个杯子,准备在一边看他笑话。反正两个人他都不对付,尤其是对上次被张铁牛赢去了一株五百年的人参,到现在他还是一直耿耿于怀。
“这位兄台,不知可否搭个座位?”张铁牛一直望着窗外,杨亦刀过来时只是看到了一个侧面,暂时并没有认出张铁牛来。
张铁牛轻轻点了点头。并没有去理会他,只是自顾自地想着关于炼丹的事情。
“如此多谢兄台了!”杨亦刀行了个礼,便在桌子的旁边坐下,闻着桌上那浓浓的酒味,还有搁在那里的几个酒坛子,杨亦刀本能地直觉对方肯定是一个高手,便自我介绍道,“在下杨亦刀,呵呵,别看杨某一身甲胄,不过杨某却也同时是一个江湖中人,不知兄台……啊,张……张,张大侠。”介绍到一半的时候,终于认出了张铁牛。
“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上杨兄,果然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呵呵。”张铁牛微微点了点头,提碗虚托一下,便自顾地饮起酒来。
在别人的眼里,张铁牛这种作法却是狂妄无比,人家可是国舅啊,当今皇后便是杨亦刀的亲姐姐,张铁牛竟然也没有回礼,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这说起来却是极为无礼的事情。不过更加出乎别人的意料的是,杨亦刀非但不恼,而且还是兴奋不已地直嚷嚷:“哈哈,好,好啊,原来是张大侠。杨某这两年来一直都是希望再到大唐国去拜访张大侠的,无奈的是,杨某一直公务繁忙,脱不开身,现在好了,张大侠大驾光临,杨某自当为你接风才是。小二,今天杨某请客,快点把好酒好菜都给我端上来!”
“来了,来了,呵呵,杨国舅驾临醉仙居,真的是使得钱某的酒楼蓬筚生辉啊哈哈……”钱进斗带着一帮伙计,托着各种酒菜快步上得楼来,听到杨亦刀的喊声,顿时笑呵呵地迎了过来。
“哼。”杨亦刀并没有因为钱进斗的媚笑而给他什么好脸色,只是冷淡地哼了一声,便开始向张铁牛敬起酒来。
“来来来,张大侠远道而来,杨某忝为地主,先敬张大侠一杯。”
“好,杨兄请。”张铁牛还是习惯于用碗来喝,提起酒碗,当即一饮而尽。
“好,痛快。”
“呵呵,国舅大人,您刚从秦风国回来,这顿饭算是钱某为您接风如何?”钱进斗一听两人本来就是认识的,马上很是干脆地便在杨亦刀的另一边坐下,根本就不理杨亦刀那不愉快的脸色。这一个多月来,他一直都为查探张铁牛的身份而不断奔波着,无奈的是一直探查不到,现在当然是希望能够从杨亦刀这里多了解一下张铁牛的底细了。
“来来,张大侠,别理会这个笑面狐,上次在大唐国还多亏了您的照顾,杨某无以为报,唯有再敬您一杯,以示感谢。”一想起那次的烤肉,杨亦刀不自觉地便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今天他刚出使秦风国回来,听说了这醉仙居出了一种十全大补烧,出了皇宫之后,连家也没有回,便第一时间赶向这里。
“呵呵,同敬同敬,钱某也敬张大侠一杯。”钱进斗也急急地从一边抓过一个杯子,给自己斟满酒,笑呵呵地敬了起来。
张铁牛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两人一眼,举碗相敬了一下,道:“上次的事情就别提了,我观杨兄的气色比起两年前来要好上许多啊。”认真一看,他很容易便看出来杨亦刀的性格与两年前有了极大的变化,如果还是两年前的那种高傲样子,万没有如今这样子的热情劲儿。
“呵呵,哪里哪里,只是稍微进步了一些,比起您来却还是差得远了,来来来,喝酒,喝酒……”
对于杨亦刀的频频敬酒,张铁牛也不推辞,反正他并不用怕会喝醉,自从神识大进之后,他喝酒便再也没有醉过了,就算是半醉半醒状态,基本上也是他特意保持的,不然酒喝得再多,只要他的心念一动,也能够马上恢复清醒。
那个潘国舅看到两人这种样子,心中大是不爽,不由冷哼出声:“堂堂一个国舅竟然对一介贱民如此恭敬,大宋国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嘭”地一声,杨亦刀的身子跳了起来,指着潘国舅大骂道:“你说什么,你骂谁是贱民呢,有种你再说一声,看我不把你的舌头给拔出了!”见潘国舅说得那么难听,杨亦刀感觉极没面子,哪里还忍得住,把手中的杯子一砸,便冲向了那个潘国舅。
“姓杨的,你……你竟然为了一个贱……啪……而,而打老子,老子跟你拼了。”潘国舅的话刚说到一半便被杨亦刀给扇了一巴掌,顿时气得一把掀翻桌子,想冲上前去跟杨亦刀拼命。
两人同为国舅,而且都是别人轻易不敢招惹的主,因此看到两人大打出手,别人却也不敢上前劝架,尤其是钱进斗,脸上不断抽搐,深怕这酒楼让杨亦刀给拆了。这么多年来,杨亦刀是哪种货色,他可是清楚的很,真正的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看到贪官污吏,也不找证据,马上抽刀把人给砍了,这么多年来也不知道有多少个官员吃了他的亏,却敢怒而不敢言。
尽管如此,他的品行却还是比那个潘国舅要好许多,除了不时打架之外,并没有再做出什么坏事来,反而是在老百姓的口中留下了煊赫的声名。而最累的就是钱进斗了,身为皇上暗中的特务机构,每次杨亦刀把人砍了,寻找证据的事情都是要钱进斗派人去搜集。与宰相统领文官一样,杨亦刀也掌握着大宋国的大部分兵权,两人同为大宋国真正的实权人物。
“拼了?就凭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还敢本将拼命。家伙咱大宋国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才是真的。”杨亦刀随手几拳便把潘国舅的那些随从给轰飞了,然后快速地抓住潘国舅的衣领,生生地把他给提了起来,扔在张铁牛的面前。
“张大侠,骂你的这个贱人已经抓来了,请你发落。”
杨亦刀的这一手,把钱进斗跟身周的那些食客们都给搞糊涂了,听刚才杨亦刀提到了大唐国,于是纷纷猜测着这个身穿粗布衣裳的张铁牛会不会是大唐国的重要人物,不然杨亦刀何至于要如此污辱潘国舅。不但是这些食客郁闷,就是潘国舅自己都很是郁闷,心道,难道自己真看走眼了吗,这个人真的不是自己能够得罪的?
“算了,既然你已经教训过他了,那就放了吧,不过以后还敢骂人的话,可就别怪我出手无情了。”张铁牛淡淡地说道。他也是聪明人啊,只是微一思考就明白了这个杨亦刀是故意的,深怕自己忍不住出手,到时可就要像当初在武林大会前那样轰杀掉许多人了。为了避免自己伤及无辜,杨亦刀只得暗中耍了个小手段,看起来是责罪潘国舅,可是实际上却还是想要救他一命。只是这一切潘国舅并不知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