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汀优独自一人坐在宽敞明亮的阳台,玉腿交叠,放下了手工精美的咖啡杯,杯身与玻璃桌面磕碰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闭目,轻轻地呼吸,放任自己遐思些什么。
微风掠过,扬起了她的发。映着澄澈的天和洁白的云,她恍若是从画里走出的主角。
敲门声起,来者犹犹豫豫地打断这美丽宁静。
阁汀优并没有被打扰的不悦,从容地朝站立在门边的挺拔男子点点头,示意他进去。
“小姐。”江上寒礼貌地对她颔首,然后垂下眼帘,压下心底的那份悸动。
“坐下吧,我们不用这么见外。”
阁汀优拿起倒搁在一旁的瓷杯,不由分说地替他倒了一杯咖啡。
江上寒见状,不好拒绝,只有坐下。
江上寒,属于阁汀优的特别助理,帮她处理繁琐的日常事务,同时又像个哥哥般如影随行地伴着她保护她,不曾稍有逾越。来自东方的他有好看的小麦色肤色,一头如墨般浓密的黑发却又不显得凌乱,英气逼人的脸庞不苟言笑,只有在阁汀优面前才会有稍多表情。
就这样,这个男人在这几年里甚至更久之前成了阁汀优的“影子”。
“辛苦你了,麻烦你到日本跑了一趟。”阁汀优带着歉意向他微笑。
“请不要这么说,这是我该做的。”
也许是江上寒一成不变的语气给阁汀优带来不小的挫败,只听她幽幽地说:“我是真心的,要不是事出突然,我也不想你去冒险,毕竟赤炎那些家伙不好惹。”
江上寒定定地看了她一眼,才说:“谢谢小姐你的关心。”
阁汀优无力地说:“说了不要这么称呼我。”都听了这么多年了,她会觉得很无奈的好吗?“我认为我们早已是朋友了啊。”
江上寒无语,低着头想着什么。
知道他是木头,阁汀优只好自己找话题。“乔儿和丞曜在巴黎还好吧?”
“是的,都很好。二小姐的母亲打算让二小姐进圣帝斯学院读高二,而丞曜少爷跳级到了高一,”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两秒才接下去道:“他们都住进了安特维亚&塔诺古堡。”
“这很好。”
接下来两人都沉默着,望着屋外的田园风光。
“小姐……你没打算……到巴黎去看看吗?”还是改不了习惯的他不自在地询问坐在自己身旁的女子。
只见阁汀优的眼眸微微一凝,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她不答反问:“如果是你呢?上寒,如果你是我呢?”其实她也不期待江上寒真的能给她什么好的回答,但是至少,给她一个向外宣泄的出口吧。
巴黎,那个地方啊!也许她比乔儿还糟糕,至今还不能放下。
出人意料的,像江上寒这种不懂安慰人,不懂八卦的人居然破天荒地给了这么一句——
“小姐,你如果能做到乔儿小姐那样的话,一定会比现在幸福。”
做到池影乔那样,就算曾经被伤害也能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回到原来的地方,继续去拥抱属于自己的亲情、友情和爱情。
阁汀优摇摇头,“我不是乔儿,我做不到她那样豁达。”
不管是巴黎还是整个法国,都不是属于她的地方。在那里,她寻不到什么温情,只有不愿触碰的回忆罢了。
“小姐,其实四年前的事,我很抱歉。”
“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那件事与你无关,你不用自责。”
明显听出阁汀优语气中的回避,江上寒也识相地不再提那件事。
但是他突然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相片,面有难色。
“小姐……夫人又传来了几张相片,要你去……相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