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沫一个月没有上街,现在小孩出了满月,终于可以出门了,把小孩托付给赵氏,带着苗苗准备上街买些东西,最主要是多买一些布料,等到孩子周岁的时候,她想离开黎阳城,孩子的衣服终归是要自己做的,趁着还在黎阳城,跟赵氏多学学。
沫沫不知道廉锦丰还有没有找自己,谨慎起见,沫沫还是换上了男装。
沫沫带着苗苗转了几家铺子,买了些布料,棉花和一些日用品,让马车载着苗苗和物品先回去,她在转转,看看街上有没有什么动静。
沫沫转了几条街,没看到什么特别的标记,放下心来,廉锦丰应该放弃寻找她了吧。
这次离开,最令她愧疚的人就是廉锦丰,沫沫心中祈祷,但愿,廉锦丰会遇到一个有缘人。
沫沫又买了一些点心,鲜肉,提着向回走。
走了半条街,沫沫感觉好像有人在跟踪自己,心里一惊,提着东西进了路旁的茶馆,这间茶馆有个后门,她原来常来的。
沫沫进了茶楼以后,奶涨得厉害,这才想起来出来时间有些久了,虽然说挤了一些奶放在了杯中,但根本不够小海吃的,便有些着急起来。
沫沫隔着茶楼的竹帘向外一看,那个人已经停住了脚步,果然是跟踪她的。
沫沫穿过大堂,从后门出了茶馆,飞奔回家。
小海正在哇哇啼哭,看来是饿得紧了,沫沫喘着气刚要撩衣喂他,赵氏把她推到一旁,责道:“你这个样子给孩子喂奶,孩子会受病的,跑得满头大汗的,难道是有人追你不成。”
沫沫忙不迭的点头道:“姐姐,的确有人追我,看来以后我不能出门了。”
赵氏点点头,抬眼看看沫沫,不解的问道:“沫沫,你这样子,明明就是一个男人,怎么还会有人追你?”
沫沫摇摇头,苦笑道:“或许是熟人吧?反正这段时间我是不能出门了。”
赵氏安慰她道:“不出门也好,你看看你这一出门,我们小海饿得直哭,你啊,就天天留在家里伺候孩子吧,等小海会跑了,你把他留给我,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就算不回来,姐姐我也不想你。”
沫沫哭笑不得,自从生了小海,她的地位直线下降,这个家中的老大,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变成了小海,听到小海哭,恨不得连酱油厂的伙计都要责难几句沫沫。
沫沫气息平稳以后,赶紧喂小海吃奶,等孩子睡着以后,沫沫坐在床边深思,跟踪自己的人是谁呢?难道是廉锦丰派出来的人吗?
不太像,如果是廉锦丰派出来的人,廉锦丰一定身处黎阳城了,假如真是这样,她又要带着孩子跑了,孩子现在还小,根本不能奔波,但愿,他们没有找到自己。
从这天开始,沫沫不敢再出门了,并告诉赵氏,不要带着小海出门,以免引起别人的主意。
冬天很快来临了,漫天的飞雪笼罩着黎阳城。
小海已经会翻身了,虽然刚四个月,但特别淘气,赵氏借口沫沫看孩子没经验,硬是搬到了沫沫的房中,每晚和沫沫抢着看小海。
沫沫心中哀叹,白天一大帮人跟自己抢孩子,让让就让让,没想到晚上还有人跟自己抢,赵氏振振有词,只怪她生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孩儿,看也看不够,白天忙生意,大家伙又抢,只好晚上来看了。
沫沫和她争不过,只好败给了她,除了喂奶的时间,这个孩子她是沾不到边的。
这天晚上,赵氏和沫沫闲聊,说道:“沫沫,我们街对面新开了一家菜馆,生意非常好,我和你赵大哥说了,明天我们也去吃一顿,我呢,在家看孩子,你去吃饭。”
沫沫无可奈何的笑道:“姐姐,你晚上看着小海还不嫌烦吗?明天还是你们去吧,回来的时候给我带回来一点就行了。”
“沫沫,姐姐就知道你看小海看烦了,才让你大哥带着苗苗你们几个去吃饭,尽管去,不要顾我,呵呵,我看着小海就饱了。”
沫沫吁出一口气,她彻底无语了,这个家,她有两个克星,一个赵氏,一个小海。
第二天中午,沫沫给小海喂完奶,就被苗苗拽着出了家门。
水生掀门帘请沫沫先进去,伙计一见水生父子三人,笑道:“大哥,来了,大堂没位子了,去雅间吧。”
赵喜顿住脚步,雅间会不会多收费呢?
沫沫笑了笑,道:“姐夫,今天我来付账,咱们去雅间吧。”
小二带着四人进了雅间,沫沫看了看菜单,一阵心惊,这菜单,像极了吉州落英酒楼的那份菜谱,那是沫沫自己拟的,很多菜,在这个时空里根本没有。
沫沫甩甩头,强自镇定,问道:“小二,你们老板是哪里人?这些菜我们都没听过,一定很好吃了,你就拣着拿手的上来几个吧。”
“这位夫人真是好眼力,这些菜可都是我们老板亲自写的,都是我们老板的拿手菜。您几位稍等,马上就上。”
两个孩子叽叽喳喳的和沫沫笑着聊天,喝茶,他们很少有机会出来吃饭,这次,可说是沾了小海的光。
要知道,他那个娘,可是被人称为铁算盘的。
酒菜上得很快,沫沫看了好一会儿,才拿起筷子,心跳不断的加速,几乎要跳出胸膛来了,沫沫尝了两口菜,立刻断定,是他来了,一定是他来了。
看来,他早有预谋的,沫沫‘啪’的放下筷子,下了三人一跳。
沫沫脸一红,呐呐道:“大哥,不好意思,吓到你们了,你们先吃,我出去一下。”
沫沫走到门口,叫住小二问道:“小二,我可以见见你们的厨师吗?”
小二一躬身,微笑道:“夫人请。”
小二带着沫沫向后堂走去,转过屏风,小二在一间房门前停住脚步,笑道:“夫人,请进。”
沫沫推开门,果然不出所料。
鬼魅上前,轻舒猿臂,把沫沫搂在怀中,柔声道:“沫沫,你让我等得好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