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宇动情地上前,张开双臂,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对不起,童童,让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王童童身体有如触电一般,突然推开他,横眉竖眼地嚷道:“以前我傻,被你玩于股掌之中,可是,现在,你休想再来伤害我!我走,我妹的事让她听天由命,我不想再理了。”
“童童,我说的都是真心话!请你听我说好吗?”雷宇本想紧紧控制着她,就是不让她走,但考虑到什么,他又放了手,只是紧跟着她后面追去。
“雷宇哥哥!你回来!”一声大喝让雷宇不得不回头,郝敏泪流满面的站在病房门口,她的左右站着愁眉头苦脸的两个佣人。
“敏敏,快回去,我会给你买你喜欢的那款钻石项链。”目光瞧着两个佣人,顿时脸色变得严厉,“快扶小姐回房休息。”
佣人被他冰点以下的眼神吓到了,抖擞着双脚硬是去拉郝敏紧紧撑在门框上的双手,郝敏不依,大喊大叫:“雷宇哥哥,你回来,我不要项链!”
雷宇却一阵似的消失在她的眼前,她哭泣着,无力地蹲下身子,喃喃自语:“她才跟了你三年,而我可是从小伴在你左右的!”
王童童跑到医院门口,刚想拦辆的士直奔汽车站,希望能坐到最后一班返回兴通镇的车,而这时包里的手机铃声如同催命一样响起来。
她只好站住脚跟,抹了一把眼泪,拿出手机,看到屏幕上跳动的“父亲”两个字,她心里一酸,修长的食指徘徊在上方,就是迟迟按不下那个接听键。
早上就向父亲打了包票的,而现在,她却食言了,该怎么向父亲交代啊?
她的耳边仿佛听到了继母伤心的哭泣,看到了父亲更加憔悴的面容。
突然手一空,手机被人抢走了,她惊愕地转身,却看到雷宇正拿着她的手机,手指动了一下手机屏幕上跳动的字眼与铃声一起消失。
他竟然帮她拒接了父亲的电话!
“可恶!你怎么抢我的手机?”王童童伸出两只手扑上前去抢。
雷宇顺势举高手,笑嬉嬉地说:“如果抢到了就给你!”
但一米八多的男人本来就比她高出一个头,再举高了手,她怎么都够不着,担心父亲误会什么,她一边生气地骂骂咧咧,一边扯他的衣袖,掏他的胳肢窝,半个身子都挂到了他的身上。
两人在医院门口这样闹起来,吸引了不少路人的侧目,当王童童意识到这一点时,刚想收势抽身离开。
突然,雷宇双手改举为抱,将她紧紧地圈在自己的怀里,看着她戏说:“你这个样子是不是在勾我?”他眼里流动着脉脉温情,声音温润如玉。
她呆了,以前三年甜蜜的时光里,他们就经常这样玩闹,这一幕仿佛昨天才上演,而今天的他们又在重演,咋一想,是多么幸福温馨,但细细一体味,让人不禁止感觉到物是人非,时过境迁的悲凉凄怆。
雷宇脸上的笑容慢慢收起,温柔地说:“童童,你在想什么呢?是不是记起我们曾拥有的幸福时光?”将电话交还给她,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他是故意的?故意让她回忆起两人曾拥有的开心快乐的时光,可惜,曾经的快乐却是一杯兑了美酒的毒药,虽然美好,却要人的命。
她低垂着头,双眼雾气蒸腾,聚拢的水汽慢慢变成晶莹剔透的泪珠滑落下来,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脆弱,她忍着,咬着嘴唇,直至冒出血丝,将电话紧紧攥在手里,仿佛手机成了雷宇的替身,她紧攥着欲将他挤扁压碎一般。
“童童,你不要生气好吗?我跟你开玩笑的。”雷宇觉得自己行为让她伤心了,心里很不是滋味,“现在就跟我一起去看望你妹妹吧,不过她的事不只打架那么简单,还有其他的,所以,还要走走法律程序,但,我答应你,尽快将她保释出来。”
甩开他搭在肩膀上的手,王童童扭身抬了一下手臂,偷偷摸去脸上的泪珠:“好,但我想知道你有什么条件。”他是一个生意老手,从来不做赔本的生意。
头一疼,雷宇抚额心里哀叹,当时的错,现在要不知付出多少真心才能换来她的信任,悔不该当初啊,可是,目前这种情况不是一时半刻能改变的,他的只能顺势而为了。
他的手又搭上她的肩膀,将她的身体扳正:“条件就是你不可以对我那么凶,不可以拒人于千里之外,其他人都可以与你做朋友,我们也可以。”锐利的目光捕捉她脸上每一个细微的变化,努力洞察着她的心理活动。
此时她能依靠的也只有他,如果还是拒绝他,那么妹妹的事情就不可能有任何转机,王童童非常清楚这一点,所以点点头答应了他。
第一次较量终于大获全胜,雷宇心里暗暗吁出一口气,脸上却没露出一丝一毫得意之色,一改之前嬉哈之色,严肃地说:“你应该劝劝你妹妹,少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如果她不听,你以后就离她远一点,否则,迟早有一天会被她连累的。”
“哦?”王童童惊讶于他的神通广大,连她妹妹的事都知道得那么清楚,而她作为与妹妹同一个屋檐下呆过那么我年的姐姐,也只是猜测而已,“你是不是知道了关于她的什么事情?”
“没有,但有有预感!”雷宇的回答让王童童忐忑不安的心情平静了一些,“切,我还以为你知道什么,原来也只是猜测。”
雷宇眯缝了一下眼如猎豹般的眼睛,看来这个小女人是不相信他了,随便,只要不是她自己的事,他还不愿意操心呢,转过身打了一个电话。
她看了一下手机显示屏上的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如果再不去看妹妹,等到警局下班了,想看看不成,等到雷宇电话一挂掉,她赶快上前问他:“那,现在可以出发了吗?”
“走吧!”雷宇手往一边一指,大步朝一辆黑色的悍马走去,王童童赶快小跑着跟了上去。
车上下来一个人,正是他的司机兼保镖大刘,他打开了后车门:“雷少!”眼睛转到王童童身上,当初那一声“少奶奶”显然不合适了,但该如何称呼,他一时也摸不透雷宇的心思,所以只是冲她微笑。
最是不想碰到一切与他有关的人了,王童童显得很尴尬,心里暗暗把雷宇骂了几声情,只好随着他钻进了车里。
与他并排坐,她将身体缩到一边,中间留出很大的空间,以显示她与他划清界限。
大刘从后视镜看到,脸上露出好笑的表情。
雷宇老神在在的占了三个位子中的大部分,发现王童童与自己拉开那么大的距离,他也只是笑了笑,来日期方长,他并没有希望她一下子全完接受他。
雷宇一刻都没闲着,问了大刘一些事情,然后就一本正经地讲孙芷萱所犯案子的性质,还叮嘱她到了警局里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王童童一一应了下来,温顺的样子就,雷宇的另一只开始不安份起来。
本来平放在膝盖的手不知什么时候伸到了座位的靠背,然后在一个紧急刹车的空档,就爬上了她的肩膀。
多久没碰这样碰过她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属于她的好闻气味,细细地体会着。
王童童一直扭头看着窗外,街道两旁迅速移动的建筑物以及车流,晃得她眼睛都昏花了,头晕晕地,好想睡觉,时不时点一下头,然后又吓醒来,意识在半睡半醒之间。
“睡一下吧,到了再叫醒你!”雷宇凑近她的耳朵轻轻地说,就像四年前热恋之中的他对她那样温柔。
“嗯!”王童童无意识地应了一声,意识一下子仿佛被催眠了,双眼一闭,竟沉睡过去。
没有遭到抗议,雷宇便轻轻地将她的身子扳倒到自己的膝盖上,侧躺着,一只手轻轻拍打着她的肩膀,就像慈母在哄婴儿睡觉,温柔得不可思议。
大刘通过后视镜看到向来板着一副冷脸的老板脸上露出温润的微笑,天啊!他原来也懂得温柔?竟能做出那么温柔的举动?他的双眼瞪得大大的,就像看到怪物一样,继而忍不住“扑噗”一声笑了出来,看来老板最爱的还是原来的女人。
他跟雷宇七八年了,对于他与王童童之间的恩恩怨怨可谓知根知底,从两人开始交往她就知道他对她的意图只是报复,绝对没有爱。
他作为雷宇的私人保镖兼司机,在报复王童童这件事上也帮忙做了不少凶,虽然他不赞同这么做,但是拿人工资,帮人做事,他没得选择。
可是,他发现雷宇在与王童童的交往过程过却自己的不由自主地进入了正常的角色,本以为会假戏真做,顺理成章地成就一桩美满姻缘。
哪知道老板始终按照自己原来的计划,做出了伤人伤已的事,那就是让她爱上他,然后结婚后再抛弃她,甚至连亲生孩子都被他残忍地扼杀了。
看到自家老板这样,他都觉得心痛!
以为雷宇本性就是那么残忍狠绝,可是,为什么自四年前那场婚姻闹剧过后,他就没再看到自家老板真正发自内心地笑过?
雷宇是何等精明的人,不经意地瞥了大刘一眼,就发现大刘开车在走神,他轻咳一声,低喝道:“如果不想被扣奖金,就好好开你的车!”
大刘立马收起了笑容。狗腿地回答:“是,老板!”一滴汗顺着额头流了下来,他也不顾得上去擦,老板的生气的样子也太吓人了吧。
警局很快就到了,车稳稳地停下来的时候,王童童还在沉睡之中。
看了看腕上的手表,还有一个小时才下班,嘱咐大刘几句,雷宇决定让王童童再睡上半个小时。
大刘轻轻地下了车,小心地关上车门,一溜小跑进了警局。
雷宇看着分别四年的小女人再次依偎在自己的怀里,心里百感交集,一只手轻揽着她的柔软的腰,一只手轻抚她依然柔嫩光滑的脸颊。
这缘份是天注定了吧?天大地大,兜兜转转四年后,他们还能相遇!
睡梦中的王童童梦见了自己的儿子在幼儿园里被小孩围着打,还骂他是有娘生,无爹养的野孩子。
“不,不是的!”王童童脸一皱,嘴巴呢喃出声,双手摸索着,想抓住什么,正好抓住了雷宇的手,用力地掐起来,仿佛那就是那些骂她儿子的小屁孩的集合体。
雷宇好笑地看着怀里的人在掐他,力气不大,但是,指甲较长,掐起来还是挺痛的,他却不愿意拍开她的手,因为,也只有睡梦中,她才能安安静静地呆在他的怀里,他舍不得打破此时的和谐。
做恶梦了吧?这么些年来,她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也许柔弱的她自从他们离婚后,就一直会做恶梦吧?
他心里无比地愧疚,手反握住她的手,轻轻地揉搓,想给梦中的她一些力量!
自从做了妈妈之后,王童童就变得很警惊,被雷宇这么一握,她的梦被打散了,感觉到自己周围的温热,她突然睁开眼睛,脑子里一时转不过弯来:“你,你是谁?怎么……怎么会在这里?”
雷宇邪气一笑:“你自己躺到我的膝盖上,记不起来了?哈哈!原来你想让我高兴是采取这个办法是吧?我喜欢!”手在她的柔腰轻轻地捏了一把,以示回应。
“啊?你这个混蛋!”王童童的意识终于回笼,立即从他的膝盖上爬起来,她的睡性向来很好,就算坐着睡,从来都不会倒下去了,肯定是这个坏蛋将自己扳倒的,她满脸通红,却不依不挠地骂他一句,以掩盖她的狼狈。
“好个你王童童,占了便宜还卖乖,枕得我脚酸麻得快抽筋了,如果你觉得我这样是占你的便宜,那你的膝盖给我枕半个小时,让你也占回便宜去,可好?”雷宇整理了下光鲜的衣着,挑眉冲她起来笑。
他长得真是该死地好看,而笑起来的样子更是能迷倒众生,王童童看着他帅气迷人的笑脸,有这么几秒愣了神!
“还没看够吗?现在没时间了,留着以后给你慢慢看到老!”雷宇用手在她的脸上挥了挥,顺便捏了捏她那乏起桃粉色的脸蛋。
“叭!”王童童回过神来,后气地拍掉他的爪子,“拿起你的臭手,别脏了我的脸。”
雷宇“哈哈”大笑起来:“童童,你闻闻,我的手哪里臭了?怎么?不好意思了吧?”他知道她从小对他痴迷,现在对他的反腐败拒只是因为曾经的伤害,假以时日,他相信,一定能融化她心底的坚冰。
罢了,罢了,说不过他!
王童童的脸越发地红了,借着往包包掏手机的机会,让自己“碰碰”乱跳了节凑的心脏一个缓解期。
按下解锁键,看了一眼手机上跳动的时间,已经四点四十分了:“啊!警官们快下班了!”抬头看向对面操手笑看她的男人。
四目相对,男人眼里调侃的意味那么浓,如果可以,她一定扑上前去,将那该死的俊脸揉成猪脸,很帅,了不起啦?
过足了调侃瘾,雷宇才抬了抬下巴:“走吧,就等你醒来了,白天那么累,晚上不睡觉去做贼了?”
“关你什么事?就是去偷男人了,也不关你的事!”王童童一边打开车门,一边冷冷地反击。
“什么?”雷宇暴喝一声,吓得她猛回头瞧他,看到男人那因为生气而扭曲的脸,想到自己心想事成,他的俊脸终于变丑了,忍不住“咯咯咯”笑出声来。
雷宇的心被莫明其妙地狠狠刺了一下,听到她的笑声,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心里暗暗警告了自己淡定,淡定,不要让小女人看透自己的心思,太得意了去。
两人各自打开车门,下了车后,之前那种喜怒之色在两人脸上再也找不到了。
这时,大刘从警局里走了出来,迎着两人走过来,朝王童童点头后,他上前向雷宇汇报了所交代给他做的事。
雷宇点头说:“知道了,你先到车上等着我们,我们去去就回来。”
“是,老板!”大刘应道,走向车里。
两人并肩而行,进入了警局大门,有一个警员等以那里,见到雷宇恭敬地叫了一声:“雷总,我们局长在里面等候多时了!快进去吧。”
王童童只知道他在雷氏集团时风光无限,没有想到在警局里也能受到人的敬重,心里暗暗佩服他的金钱与地位的魅力。
雷宇客气地说了一声:“谢谢!”
拐了一个弯,两人来到了一扇门前,抬头看到上方挂着“局长办公室”的牌子。
“你自已进去吧,不要聊太久。”雷宇的脚步停在了门口,双眼淡淡地瞄了一下办公室,示意可以进去了,但他不想进去,因为他心里对王家其他的人还是无法接受。
王童童感激地勾唇浅笑,敲了敲门,才打开门走了进去。
在她的印像中,见嫌疑犯的接待室就是一间铜墙铁壁般的房子,中间放了一张桌子,两边放了两条凳子,还有一个荷枪实弹的警察,见与被见的两人遥遥相望,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被监视的人听到,然后十分钟不到又匆匆撵人。
可是,当她进入局长办公室,她才知道还可以在这种情况下接见犯人。
整洁美观的而又庄严的办公室里,一个年若半百的中年男人正在与伏案写着什么,而一边茶几前的沙发上坐着衣着依旧光鲜的孙芷萱,正独立喝着一杯香茶,她仿佛不是被人抓进警局的,而是前来作客的。
可是,让王童童奇怪的是,郝敏被她打得浑身伤痕累累,而孙芷萱而只是脸上有一块破皮,抹了一些药水,连创口贴都没有贴。
不是说两人打架吗?难道郝敏傻瓜一样站着被她狠揍?还是孙芷萱将人家郝敏绑住死里整?
看到这种情况,她心里凉凉的,郝敏家是一种什么背景?而王家现在可是落架的凤凰不如鸡!她情愿孙芷萱也一样被郝敏揍得脸青鼻肿,她才好说两个女孩子打架,有什么事各打五十大板得了。
可是,现在的情形显然不是这样,那她该怎么为自己的妹妹开脱求情呢?想想就头痛。
王童童的到来,孙芷萱并没有感到奇怪,只是抬眉瞧了她一眼,目光里流露出来的那种不屑,使王童童心里又是了顿,她也是有脾气的人,她好想转身就走,可是,想到父亲与继母,又不得不留下来。
“局长好!”王童童首先有礼貌地与那位中年男人打招呼。
“嗳!”中年男人站起身来,“你就是王童童吧?我已经听雷总介绍你们的情况了,相信雷总也告诉了你妹妹的的情况。”中年男人抬头笑着回应。
王童童点点头。
“那好,你们姐妹俩聊聊吧。”中年男人站起来,打开门走了出去。
站在门边的雷宇看到中年男人:“陈局长!”他低声问道,用眼神问他里面的情况。
“雷宇你小子还担心什么?我都按照你说的办了。”中年男人亲切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雷宇笑了笑:“多谢陈局长,改日请你吃饭。”
“别!别!别!我还是不吃你的饭,先将你欠我的人情放着,等到哪天我想到什么能捞到更多好处的时候再用,哈!”陈局长爽朗地笑了起来。
“为什么不让我今天就放人呢?”陈局长压低声音问道。
雷宇瞪了他一眼:“如果想让这个人情实实在在地欠下,你最好什么都别问!”
“哈哈!”陈局长不怀好意地望了他一眼,“好好好,我听你的就是了,你小子神神秘秘地习性我都习惯了,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小心别被女人给坑了!”
“你放心,没有人能坑到我!”雷宇自信满满地说。
两人对视一眼,笑着并肩往外走去。
局长办公室里
王童童在孙芷萱对面那张沙发坐了下来,她虽然很珍惜与孙芷萱的姐妹情,但是,两人的关系自从继母嫁入王家那一天起,就是不冷不热的那种。
她虽然想努力靠近孙芷萱,但孙芷萱对她总是若即若离,搞得她好像自己用热脸来贴她的冷屁股,久而久之,她与形成了一种习惯,那就是与她保持一种能维持自尊的距离。
端起早为她准备好的一杯水,浅抿一口,她首先打破沉默:“萱萱,你是怎么回事!”
“不用你来教训我,你给我从哪里来滚回哪里去!”孙芷萱恶声恶气地打断她的话,还重重放下水杯,“咚”一声,王童童忍不住皱起眉来。
“你是什么态度?我是爸妈派来看你的,还想方设法救你出去,而你却!”真是好心没好报,狗咬李洞宾,不识好人心!
“不用你救了行不行?我的事我自己可以解决,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王童童被呛得气结,好一会儿才压下上前打她一巴掌的冲动:“你发什么脾气?我哪里得罪你了?我想方设法救你还错了不是?”
孙芷萱冷哼一声,抬眼瞪她:“王童童,你装什么蒜?你一心讨好爸妈和我,就是为了要分那几百万的拆迁款吧?告诉你,你最好别打那算盘,不会分到你手上的。”
“哦”王童童这才想起她们因为拆迁款的事情吵了一架,她自己早就因为很多事忘记了,难得孙芷萱一直记着,看来,她是铁了心想吞属于自己那份拆迁款了,可是,凭什么?她一个拖油瓶敢这么嚣张?
没有被气哭,王童童反而嘴唇一裂,笑了出来:“妹妹,你别忘了,我才是王家正真的大小姐,而你只是姓孙!”
“是吗?你自己不打盆水来照照,自己哪一块长得像爸爸,像王家的人?”孙芷萱又是冷笑一声,张了张嘴,又把想说话吞回去,她想起父亲警告她的话,如果让王童童知道自己的身世,那她就不能分到一分钱的拆迁款。
可是,她是不会让王童童母子俩分去钱的,怎么样才能两全其美呢?这是她母女俩纠结了很久的一件心事。
王童童听了她的话,心里涌起一阵不好的感觉,是的,她自己从小就觉得长得既不像父亲又不像母亲,自已长成一个样子。
而现在被孙芷这么一说,她心里又嘀咕起来,之前与孙芷萱吵嘴时,她像说自己是什么福利院抱养的,她一直当这是糊说八道,因为孙芷萱品性并不是纯良的人,为了自己的利益,瞎编糊说都是家常便饭。
可是,人就是这样,第一次听到的,可能不会相信,而多次重复后就会自然而然的影响其内心世界,甚至瓦解原来坚定的信念。
两人想着心事,都沉默下来。
王童童突然觉得话题扯远了,赶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萱萱,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你说,你为什么要打架啊?现在弄成这样子,爸妈都急死了,特别是妈,总是哭,爸妈年纪大了,你懂事点,别老是气他们,行不?”
说到她的妈妈,孙芷萱嚣张的气焰终于稍稍平静下来:“我妈她没事吧?我没什么事的,陈局长说了,再走了走法律程序,明天我就可以出去了,你让妈老人家放心好了,我死不了的。都是那个郝敏臭丫头害的,等我出去后,我要废了她。”
说的话那么狠,听得王童童心里打擅,她朝孙芷萱翻了一个白眼,冷冷地说:“你还是收敛一点吧,咱们王家不是人家的对手,何况,有什么磕磕磕碰碰理智地处理就行了,整天打打杀杀也不见得能解决问题。”
“不用你教,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就是你那种性格,才会被人控制于股掌之中,哼!”孙萱芷一点都不领情,还倒打一耙。
王童童想到自己不幸的婚姻,登时说不出话来。
是的,打打杀杀解决不了问题,而甘愿示弱就能解决了问题么?她把自己绕进去了,头疼欲裂。
她朝孙芷萱无力地摆摆手,低头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孙芷萱冷眼瞧着她愁苦的样子,将杯里的水喝光,开始撵人:“你走吧,不想听你罗索了,明天我就会回来的。”说完,站起身来往外面走去。
王童童紧跟着也走出去。
门外不知什么时候守着一个带着枪的警员,见到孙芷萱,面无表情地说:“孙小姐这是回房了么?”
孙芷萱点点头,大踏步地离去,直至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也没有回头看王童童一眼。
苦笑着摇头,王童童知道自己是自作多情,她根本就不领她的情,但是,她也没办法不理她,谁她与孙芷叫同一个人爸爸呢?
“怎么?依依不舍了?”雷宇不知什么时候从一边冒了出来,手里提了一袋香喷喷的食物递到她的手里。
王童童不想与他斗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接过食物,闻着那香味,就知道是她爱吃的那种特色鸡汁灌汤包,以前与他逛街的时候,她每次都会又是吃又是打包,怎么吃都吃不够,难得他还记得这些。
用牙签挑起一个小笼包,放进嘴巴里一嚼,皮软馅香,真的很好吃:“谢谢你!”她真心真意地道谢。
一边吃一边走出警局,雷宇一直扭过脸来看她,那种炙热的目光饱含深情,而王童童却视而不见,她还沉浸于刚才与孙芷的对话之中,因为那句话对她的震动太大了,不能不让她多想。
一袋包子在走到雷宇的车子边时,就已经给她全部吞进了肚子里,当她惊觉自己竟那么没出息地狼吞虎咽,竟在如此短的时间吃完一袋包子时,脸红得如同关公。
“哈哈!车上还有,我叫大刘给你买了很多,足够你吃两天。”雷宇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揽住她的细腰,催她快点上车。
“不用了!”王童童甩掉他的手,挪了挪脚,不好意思地说,“今天谢谢你了,我这就打车回兴安镇。”迈开步子往对面公交车站走去,坐班车是没希望了,只有打车回去,虽然要用多好几倍的钱,可是,因为有了儿子,她不可能留在G市住宿。
雷宇哪里会让她走开,一把拉住她的手腕,稍稍用了一点力,王童童一个身形不稳,跌进了他的怀里。
朝他翻了两个白眼,如果不是想到今天帮她有功,她一定又骂他混蛋。
“走吧,我正好有事去兴安镇找万成他们。”没办法,他只好找这个借口。
强行将推拒的王童童揪上车,雷宇迅速关上车门,对大刘说:“开车!”
算了,他爱逞强随他去,王童童终于无奈地接受了。
车子稳稳地向前移动,王童童垂头将身子缩向一边,头靠着后背,闭眼养神。
昨晚因为有心事,快天亮时才合了一会眼,而今天又一直提心吊胆,然后与雷宇孙芷萱绊嘴死了不少脑细胞,当一切事情尘埃落定,她觉得疲累就像漫天的黑云扑面而来。
很快,她又睡着了。
当她再次清醒过来时,感觉到床不停地摇动,是不是地在震啦?模糊的意识立马清醒过来,一个翻身坐起来,睁着迷茫的双眼,看到自己正躺在车子里,座椅放平后,就像一张床,身上还盖了一条薄被。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国道上高高的灯闪着昏黄的光晕,照进车里,她身边没有人,这才看到司机大刘已经下车,原来坐在她身旁的雷宇却坐在驾驶位里。
“啊!”王童童失声尖叫出来,双手抚上额头,到处找她的手机。
“怎么啦?”车子发出一声凄厉的声呼,雷宇来一个急刹车,车靠边停了下来,关切地问,“你怎么啦?”
王童童一边翻找着包包,一边回答:“我的手机呢?天都黑了,我儿子还在幼儿园呢。”
雷宇双手环胸,好笑又好气地看着她说:“都不知道你是怎么当妈的,还没接儿子,却能睡得那么安稳。”十足的讽刺意味。
包里没有,座位上也没有:“我的手机呢?”眼睛惊慌失措地东张西望,看到雷宇一脸悠闲地观望,“是不是你拿了我的手机,快点还给我,怎么能随便拿别人的手机的?”
她脸上的不悦之色终于让雷宇开口了:“手机就在你右手边的车门上,我早就接到你爸的电话了,说是帮你接了儿子。”提到王汪,雷宇脸上明显地不自然起来。
王童童往右边车门上一看,手机果然好好地放在扶手上:“找到了,谢谢你啦。”随后拨出父亲王汪的电话,果然如雷宇所说,王峰已经被父亲接回了家里,并且吃过晚饭了。
终于放心了,她脸上露出舒心的微笑,又与父亲聊了一下孙芷萱的情况,告诉他说她很好,让他别操心,然后就挂了电话。
雷宇回头静静地听着她轻言细语地讲电话,看她那温柔的样子,他的心里立即就不舒服起来。
趁着王童童挂电话的时候,他猛地踩下油门,车子就像飞了出去。
王童童盘腿坐在放倒了的座位上,没扶没抓地,冷不丁来个袭击,她的身体像一根木头,先上向后扑倒,然后又撞到车子的右壁,再滚回到左边,痛得她咬牙切齿骂道:“雷宇,你发什么神经啊?哎哟,痛死我了!”
雷宇放慢车速,通过后视镜看到她皱眉坐了起来,绷紧着脸说:“痛死你得了,谁叫你总是对我大喊大叫?对其他人都可以那么温柔。”
“哼!”王童童发了一个鼻音,感情他在吃她父亲的醋?他与父亲能相提并论吗?真是一个自大的家伙。
揉搓着撞痛的地方,她扭脸往车外看去。
她的不屑冷哼,让雷宇的心猛地往下一沉,油门一踩到底,车子不再是车子,而变成了飞机。
王童童吓得紧紧抓住车门,脸色苍白,她刚想骂他“疯子”,脑子里闪过一道亮光,终于明白过来:他与自己父亲的恩恩怨怨,也许这辈子都无法释然,无论他与她多么想靠近,终究是一个伤心的结局。
唉,断了就断了吧,为什么还要纠缠在一起?
“雷宇,开慢一点,求你了!”既不想自己有事,也不想他有事,无论与他的关系如何,她都希望两人好好地活着。
抬头看了一眼后视镜中因为害怕而缩成一团的女人,“怕了?”雷宇冷冷地说了一句,还是放慢车速。
拍打着自己仍然狂跳的小心肝,王童童生气地说:“雷宇,你是不是经常这样飚车?你自己不要命别人还要呢,太过份了!”
雷宇脸上掠过一阵惊喜,回头看了一眼女人:“你以后就这样叫我,我爱听!”答非所问,王童童反应过来,心里却涌起了悲哀。
思考了一阵子,才幽幽地说:“雷宇,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们两人是不可能的了,以后,我们就不要见面了,行吗?”她只想平平静静地生活,与儿子两人相依为命的日子虽苦犹乐,她很珍惜。
“你说什么?”雷宇双手猛地转动方向盘,车子朝路旁绿化带冲上去,惊得王童童双手捂住脸又是一声尖叫“啊!”
翻车没有如期而来,显然车子已经紧急停了下来,王童童惊愕地看着雷宇打开门下了车,又“碰”一声甩上车门,以后他要弃车而去,吓得她想打开车门下去追他的时候,却发现他绕到了后车门,猛地拉开了车门,腰一猫,钻了进来,又带上了门。
他的鼻尖几乎顶到了她的额头,她感觉他的气息呼在脸上,痒痒的,属于他的好闻味道随之钻进她的鼻孔,两人脸近在咫尺,她呆了一下,双手立即撑着身子往后挪去。
“你想干什么?”王童童有点害怕。
“别怕,我只想与你好好地谈谈,行吗?”雷宇没有趁人之危,像一个正人君子般正襟危坐,深邃的目光里流动的温柔,直勾勾地注视着她的脸,“童童,我们重新开始吧!”
王童童的身子一顿,鼻了一酸,双眼顿时雾气蒸腾,喉咙里像塞了一团棉花。
“不可能!”王童童斩钉截铁地回答,“当日你强迫我拿掉孩子的时候就注定你们今生不会再有以后,雷宇,你醒醒吧!”不要再给她带来痛苦,她已经受够了,只想过上目前这种生活。
触到了他的痛处,雷宇眼一热,喉咙发紧:“对不起!我对不起我们的孩子!”
他的忏悔牵动了王童童的情绪,当日被他逼得无奈进入手术室时的惨状历历在目,她再也抑制不了伤心,双手捂着脸,抽泣起来,肩膀一耸一耸地。
“真的对不起!”雷宇的心碎了,他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紧紧地抱着她瘦弱的身子。
王童童挣扎着,推拒着,想说狠话,可是,话还没出口,雷宇头一低,封住了她的柔唇,吞下了她的话语。
她本以为对雷宇的心早已经死去,哪知只是被深深地掩藏了起来,一旦时机成熟,那被理智压制得太久的情感就像休眠的火山复活,一发不可收拾。
她那端庄的小西装略显零乱,身前的扣子不知什么时候松开了。
王童童感觉到身前一凉,顿时意识清醒了很多。
“不要!”她松开不知不觉间搭上他脖子的双手,一只手推拒着他,另一只手往四处摸索着她的衣服。
然而,男人想要刹车显然是不现实的,他脑子跟着自己的感觉走得太远了,对她的话已经是听而不见。
王童童精疲力竭地躺着,一点力气都没有,任由他折腾。
车里,热火朝天,外面,风凉水冷,夜静悄悄,偶尔有一辆车带着呼啸地来了,然后又去了,给两人留下无限静谧的空间。
雷宇紧紧拥着王童童,额头抵着额头,目不转睛地看着被爱过后泛着红晕的娇美的小脸:“童童,我们再要一个孩子,好吗?”他想弥补自己曾犯过的错。
王童童心里一阵钝痛,轻轻摇头:“雷宇,你知道什么叫覆水难收吗?我们之间的事就到此为止吧,我会去吃药的。”何况,她已经有了一个孩子,不想要第二个,她实在无力付出那么多的爱。
“不,可以的,我想与你重新再来,我保证!”雷宇想要发毒誓,他的手举了起来,虽然他并不相信毒誓有用。
“铃!”王童童的手机响起来,打破了两人的僵局。
雷宇讨厌地瞄了一眼那个不择时机的电话,却看到了屏幕上跳动的“李杰”字眼,心里的火“蹭”地一声蹿起来,温情的脸一下子成了冰山脸。
“喂!”王童童温柔地与李杰打招呼,脸上配合着微笑,两人似乎谈得很开心,面对李杰的关心,她是由衷地感激,自然语气也相当地友善,却没有想到身旁还有一个很容易被伤到的男人存在。
挂了电话,王童童将手机放进包里,心情还沉浸于刚才的电话内容之中,抬眸看到一声不吱的雷宇:“怎么啦?我自信没有得罪你吧?”
雷宇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张嘴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是的,无论她跟什么人接触,以他的身份都没有资格评论什么。
气极,他长长地吁出一口气,拉开车门,下了车,重重关上车门后,返回到驾驶室,打火启动,又将车子开得飞快。
悍马很好的性能让他发挥到了极至,他娴熟的车技又将车开得相当地平稳。
王童童虽然心惊胆战,但是,也不敢再说什么,担心被莫名激怒的雷宇将车子当飞机开。
她憋着一股气,紧紧地抓着车门扶手,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两人都不说话,车内的空气似乎薄得让人窒息。
从G市到兴安镇,说远不远,路拐了一个弯,车子就驶上了兴安镇所在的路段。
眼看自已的目的地到了,王童童沉重的心情慢慢平复下来,为了打破两人之间的尴尬,她没事找话说:“雷总,今天怎么说都谢谢你了!”不过,也算两清了,只是这句话王童童不好意思说出来,好像自己是出来卖的。
“是吗?那怎么感谢我?”生了半个多小时的闷气之后,雷宇也终于想通了,与其跟她生气,还不与积极制造接触的机会,让她尽量少与其男人混在一起。
他其实肚子饿得很了,但是一直不说,就是打着让她同情的幌子,看看能不能混一顿饭吃了,增进两人的感情。
王童童听到他那近似无赖般的口气,知道他占了便宜还不满足,但一时又想不出什么话来反击,正在气愤难平的时候,手机又响了起来。
取出手机,看到是父亲王汪的号码,按下接听键:“喂,爸……哦,没事,我很快就到家了,我妈的病急,你赶快回去吧!”
王汪正坐在王童童租住的小客厅里与王峰玩着积木,他看着暗下来的手机屏幕,一只手轻抚王峰的小脑袋:“峰峰,你能不能乖点?外公有点事,需要马上离开,你自己在这里看电视玩积木,等会你妈妈就回来了!”
王峰从一座小城堡中抬起那张稚气的小脸,摸了一把汗,嘟着嘴说:“就留下峰峰一个人在这里吗?好吧,外公再见,我会很乖的。”说完又开台建造他心目中的那座城堡。
摇头叹气,王汪无奈地收拾自己那个提了四年的小挎包,又再三强调了注意事项,才万分不放心地走出大门,并反锁回来。
刚才,他的妻子打电话说她生病了,要他快点回家,明明下午离开家的时候,她还好好的,怎么一转眼间就生病了呢?到底是老了,无论年轻时身体多么好,老了就是不中用了。
等到王汪下了楼梯,走出那条黑暗的小巷子,横过大街,站在公交车站等公交车的时候,突然看到一辆扎眼的悍马车徐徐开进那条他刚刚走出来的巷子。
想到自己年轻时也是酷爱这种车,那时意气风发,年轻有为,没想到老境却如此颓唐,眼睛一阵酸涩,老泪便溢出了眼眶。
由于巷子小,王童童担心悍马进了里面转不过弯来,便要雷宇退回来巷子口,按她的意思是,她自己回去就行了,而雷宇也自己开车走吧。
车子在巷子口停了下来,王童童记挂着小小年纪独守家里儿子,猛地想拉开车门下车,但车门纹丝不动:“喂,开门!”被他占了便宜,虽然烦了他一天,但她觉得并没有欠他什么,所以说话的语气明显牛了些。
轻笑了一声,雷宇打开车内的灯,扭身看着她,这个女人真的可爱得很,就这么想甩掉他么,可是,如果他不许,就不可能甩得掉。
“喂!哦,不,雷总,雷宇,你行行好吧,我儿子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啊!”王童童心里满打满都是儿子,不想再与他扯什么皮,这不,连乞求的口吻都用上了。
“童童,你知道我为了你到现在还没吃饭吧?你应该知道我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你到家了,而我却离家那么远,你难道不想给我弄一顿吃的么?”他装做饿得胃痛的样子,轻捂着胸口,有气无力的看着女人。
一直知道他有胃痛的毛病,之前她吃小笼包的时候,他却什么都没吃,不过,他不是说买了很多么?那他饿了为什么不吃啊?
刚想提醒他饿了就吃那些包子,可是她觉得让他一个有胃痛毛病的人吃冷冰冰的食物,实在是不明智之举,但是,她记得冰箱里面也没什么菜了,要做饭,一个费时,另一方面也不够菜吃,那如果请他吃的话,就只能吃面条了。
她知道他向来不怎么吃面条,说是当兵的时候吃太多,吃腻了。
狡黠一笑,王童童不怀好意地说:“我家也没什么好吃的,如果你不嫌弃,那么我做一顿面条给你吃好不好?”
“好啊?”没想到雷宇爽快地答应了,好像捡到大便宜一样开心。
她哪知道男人意不在于吃,而在于她这个人?看到他很开心的样子,她却后悔了,带他去自己家里?就是他不说什么,她都担心被他借机挖苦讽刺。
因为,今时今日的她不再是王家的大小姐,而是家道中落的落难小姐,在前夫面前,向来对物质生活无所谓的她突然觉得自尊心有点受不了。
“走吧!”雷宇已经下了车,他不想让她有反悔的机会,手里还提着一袋东西。
没办法,王童童也只好下了车,不情不愿地慢慢吞吞地往巷子里面走去。
王汪眼睛一直盯着从悍马车上走下来的人,没想到其中一个竟然是自己的女儿,再认真看看那个高大的男人,总觉得眼熟,一时又想不起来。
他正想追过去与王童童说两句话,现在有钱人都很坏,他担心女儿吃了亏,但才走几步就退了回来,因为他看到那个男人竟然是雷宇。
他们怎么又走在一起了?什么时候开始的?难说女儿一直瞒着他与那个害了她一生的男人交往?就这样不明不白糊里糊涂地过下去?
哎!他伤心的摇头叹息,心里暗暗下决赛心,一定要让自己的傻闺女清醒了,雷宇只会玩她,绝对不会给她幸福。
他眼睁睁地看着两个年轻人消失在巷子口,眼泪不知不觉之间又流了下来,他真心觉得对不起这个女儿,让她一个人背负了太多东西,她本来应该有一个美好的人生,一切都是因为他,全变了……
王童童感觉到有眼光一直瞧着自已,等她回头望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发现。
以为不想给他做面条吃,才会走得那么慢,心知肚明的雷宇好性格地催促她快走,还拼命地说自己是如何如何地饿。
最终,王童童被说得有点愧疚了:“或者你自己到前面那间大排档吃快餐?”她住的地方稍显偏僻,要想享受大酒店的吃饭待遇,非得开车再走半个小时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