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取为《烟山浮生录》,浮于了了的一生,仿若某大家笔下的差不多先生,在凡事差不多的境况下,草草一生,后人嗟叹或可惜,或耻笑,或从而学之,而又敏而改之,或敬而思之,以其形思其态,进而深入其思想,如此这般,也仿佛一千人眼中的某个特定人物,不同角度,不同形态,如此才有人生的多样性和可能性。
取乎名,关乎性。从一个名字当中,也可窥一斑而知全豹,猜测出最后的结局是好是坏。看书有个坏习惯,那就是一定要有一个结局,或喜或悲,有时甚至跳跃过中间章节,直至结尾,恰恰忘记了读书的目的。这个习惯害人不浅,导致失去了读书的乐趣和兴致。读书或写字,是一件快乐的事,带着某种企图和目的,往往会让人生出各种念头,进而丧失书性,坠入下品。所有的故事不会只有一个答案,而这些答案你也不知道哪个才是最初所愿。
好像开题有些沉闷和说教,再说名,古人云浮人生一大白,逢挚友,遇良师,饮佳酿,品诗词,愉悦之情不足言表,足之蹈之亦不能表达,惟脸上含春风之色,窃窃自语,浮人生一大白,仿若花开五月间,不出户便闻百花香甜,不见形便知蜂蝶翩跹。
又或者浮沉之间,见于性情,使人各个形态、各种表情,一一而足,如大杂烩般充斥其间,不论美丑,莫讲善恶,都归于尘土,终究会归去来兮。而这之间,又有着丰富的经历,从一个不谙世事的黄口小儿,蜕变为从容淡定的老者,每个人的最后养成,基于各自的环境、遭遇、氛围等等,最终引人着迷的便是这种种的不确定性。
齐烟山,俗人一枚,在芸芸众生里,不特别提起,都不会正眼关注,即便关注,也会瞥一眼后便忘于脑后,偶尔碰着也是不熟。如苏牧云对他的评价,丫就是一不引人注目却能误人一生的臭流氓,齐烟山听完笑笑,臭屁道还算中肯。
认识齐烟山的人,都知晓他的那段特殊的经历,因为结了因,所以就要了却果,谁也逃脱不了。很多时候,每一件故事里都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隐秘,故事说来容易,却更容易经过众口的填补,使得更显出传奇色彩,这话也如齐大炮齐秉锐说的,众口填补,建丰碑一座,众口掘地,毁城池百里。于是好事者或说齐烟山是十年前云城八起连环强奸案的主凶,又云其是十二年前灭云城巨枭薛炳汉一门的幕后黑手,更厉害的是因其长的俊俏,被省某高官的情人看上勾引不成,那人便恼羞成怒,设计陷害,各种传闻各种版本在广泛流传。而传说中的主角,却斜躺在歪脖树上,晒着穿过枝叶的阳光,拿着爷爷留给他的紫砂壶,眯着眼一口一口啜着,或有人瞧见,便说是不是在反思自己的人生,或者悠闲作态,神仙一般的人物,殊不知,他只是刚洗完昨晚弄湿的内裤,还有堆积成山的衣服,斜躺着喝口水,休息一下。
我也是容易联想的那些人,在揣摩每个人背后的故事,甚至于一定要传奇一些,喜剧一些,甚而神话一些,或者说荒诞一些。就仿佛一个讲师本身的精神问题,导致出来一些更深层次的问题,其实那些只是单纯的事实,没有那么多深刻的歧义。
想了很多要写的事情,却被卡在如何写这段开头,就像我们做了许多绚烂的梦,却总是不知道该怎么走出第一步去实现。
今天恰巧的细雨就落在这个让人想了很多事情的季节,如散落的红莦豆开始生根。这个时候的雨不大,但恰好就把我们淋湿。
原本就喜欢在屋檐下,看外面一层一层洒落的水珠,听房顶上错落节致的音节,数天上一片片裂开的闪电。现在,则麻木日深,愈来愈难有那种心境,真不知道对于这些所做的改变是对是错。盼望日子慢点或者快点,慢了就不会那么早知道对错,快了就会很快知道对错。
这一场雨是因受了不知名的影响,在这块地上不紧不慢的下着,它不理会耽搁和延误,不知道来来往往的不便,甚至冷落了阳光的晴朗,只是从从容容一粒雨滴一粒雨滴的落着。我想它已经活过了年少的初绽春雷,年轻的匆忙,现在该是收拾起所有的激情,认真的去体会它学得的闲适和不理会。
于是齐烟山在那里斜躺着,悠闲似神仙,却又无趣似痴汉,他把玩着手里的茶壶,仔细端详起来,仿佛要找出爷爷留下来的印记,只是什么也没有,它只是一具茶具,静默不语,承载着他本身的职责,不敢逾越。
我终于还是将这个开头写了出来,还可以不理会文字中的僵硬和牵强,我只是想写一段文字,告诉自己。
我想我应该这样写:都已经长大了,离那个整天丈量阳光的日子越来越远了,现在低着头,从地上寻找思索的答案,却是越来越迷茫或者恐慌,那么多匆匆的日子过后竟然到了现在,而现在想着的是迷茫。或者也可以这么写:都已经长大了,不再是那个任何事都要一个结果的孩子了,必须学会一个人去面对阴风寒雨,即使散场后留下来的只有自己。于是在纠结于如何去获得的时候,更应该明了首先应该去付出,去成长,去突破不可能带给你的限制,哪怕你并不喜欢那些。
家中小儿不过两岁,却时时警醒于我,或许是小儿的无心,却让我收益良多,如齐烟山少年时,齐秉锐对他个无时无刻的打磨雕琢,费尽心思地去安棋落子,方才得以最后的野蛮生长,成为一棵能遮荫蔽日的大树。
其实我本打算在细雨淋漓的氛围里悲叹几句,但我怕会妨碍到雨的从容。
就于这里,《烟山浮生录》里,一起看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