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是陈年的烈酒,而喝酒的人却是一个为爱连死都不怕的青年人。
大家都睁大了眼睛,紧紧盯住正大口大口喝酒的青年。当他终于把酒喝完并打了一个大大的响隔时。
一种如负重担的压力感顿时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阵欣赏的掌声。
青年面不改色的喊了一声,岳父!
老张虽然不喜欢,但碍于情面,还是无奈的宣布,把女儿嫁给他。
青年欣喜的一把抱起身侧娇俏的少女,望着她痴痴的笑着。少女娇羞的伸手捶打他,娇嗔着将她放下。
眼见小两口如此恩爱,老张不免露出一个欣慰的笑。于姜高兴之余,好奇的拉过李高说“你刚才究竟和他说了什么?怎么他突然变得那样毫无顾忌?”
“也没什么,不过告诉他,我是神医言稚的关门弟子,有我在,他一定没事。”李高面不改色的说着。
于姜一听,悄悄打量起他,问“你和言稚学过医术?什么时候?”
“我怎么会有机会和他学?当然是骗他的,不过,我倒是和太医院的医正学过几年医术,像醉酒这种小事还是手到擒来的。”
见李高说的平常,于姜不禁对他暗自产生欣赏之意。
正在这时,那对小夫妻朝李高走来,青年手拉娇妻,面露感激的说“大哥,刚才真是多谢你了,如果不是你,可能我和玲妹还不知道能不能有今日呢,今后大哥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小弟能办到的定当竭尽全力替大哥办成。”
“我可受不起这样的谢礼,不过举手之劳,不过如果你真要谢的话,那就请我和我夫人吃杯你们的喜酒,沾沾你们的喜气就成”
“那有何难!酒,大哥大嫂尽管喝!”
第一次听李高说她是他的夫人,这样的感觉对于姜来说,既奇妙又欢喜。
越国人娶亲和楚国人大相径庭,都是男子先下聘,最后再上门迎娶新娘。
迎娶的前一日,于姜准备拉着李高一起去看个热闹,以满足她自己的缺憾。刚推开门时,只见李高匆忙地将手中的东西一收,递交给了旁边的小厮,并且在小厮耳边低语一阵,小厮点头离开。
在小厮路过她身边时,她无意地看了一眼,是一封信。她突然想起,在楚国时,偶然间碰见阿柔有次在烧东西,她好奇,走过去看时,才发现是信。她当时打趣说,你家大人还真挺忙的。
阿柔当时的脸色似乎不太好,只是顺着她的话,点了头。
于姜回过神来问“你刚刚在写信,给谁的?”
“远在靖国的一个朋友”他略显不自然。似乎在隐藏什么,可是于姜很满足于现状,对这个并没有多大的好奇。于是不再追问,而是说“明日就是小玲和小李的大喜之日了,我们不如去看看如何?”
“这有什么好看的。听说,越国有三宝,一是酒,二是玉,三是人。酒我们已经见识过了,倒是这玉,我挺好奇。难得来越国一趟,不如今日我们出去逛逛,怎么样?”
玉石一向是母亲的最爱,她心中盘算着,如果能带块好玉给母亲的话,母亲必定十分高兴。她随即答应下来。
越国的玉果然名不虚传,块块都是上好的玉质。他们一家一家,在逛了好多家之后,终于驻足在其中一家店内,流连徘徊着,犹豫要不要买,因为它实在太贵。
“哎呀,你们究竟买不买?不买就快走,别打扰我做生意!”老板不耐烦的催促。
“老板你再便宜点,我们就买”李高说。
“是呀是呀”于姜直点头。
“不行不行,一千两银子,缺一两都不卖!”老板坚决的回绝他们。
最后,李高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了一千两,递给老板。接过银票的老板,笑的只见眉毛不见眼睛的把一根玉簪轻放在了李高手里。
转手,李高就将它插在了于姜的头发里,温柔凝视半晌,最后说“淡妆浓抹总相宜”
于姜害羞的回望着李高。
旁边的老板看着他们幸福的样子,羡慕的说“夫人你真是好福气啊,得夫如此。”
于姜伸手摸摸雕刻精致,玲珑剔透的玉簪,淡笑不语。
后来,他们又买了其他一些玉,是给莱喜他们的礼物。这样子,每人都有了礼物,于姜才放下了一颗心,安然的等待着明天那个热闹的日子。
大婚上,于姜看着新娘子红艳艳的脸旁,心里突然很是羡慕,不自觉的多喝了几杯,谁知道,她向来引以为傲的酒量在烈酒面前,居然如此不堪一击。她醉了……
酒席结束后,她依靠在李高的怀里,闭着眼睛,昏沉沉的说“李高啊,我现在觉得好幸福啊,如果现在让我死掉我也觉得值了,至少在这个世上,你就是我留下的唯一的遗物,厄……”她说完打了个嗝。
李高皱着眉头,看她,轻柔的拂开落在她额前的一缕碎发,说“说什么傻话,有我在,又怎么会让你死”
他手一用力,就将于姜一把背起。
于姜的脑袋靠在他的背上,有种暖暖的依附感,正如她所说,如果现在她死了,那么自己就是她留给这个世间唯一的遗物。他又何尝不是,她早已是他的所有……
穿过热闹的人群,走在寂静的小街,他不孤单,因为他知道,他不再是一个人。
李高把于姜安置在床上,然后想离开,这时,于姜突然拉住了他的手,醉眼朦胧的看着他,那样深情。
李高感觉心底有什么要呼之欲出,他能感觉到他身体的一点点变化,以及他心底的那点烦躁。
最后他顺应着身体的渴望,轻轻地低下头去,对准那张微张的红唇,细细描摹起来,一遍又一遍。
唇瓣间的芬芳吸引着他们,互相撕咬起来。于姜双颊因为呼吸不够而坨红,发出一声叹息。
听见这阵类似呻吟的声音,李高突然兴奋起来,抱住于姜的双手,紧紧地收缩。两具身躯叠合在一起,不留有一丝缝隙。
那一夜,他们相拥而眠。夜晚寂静的只有月亮,它若隐若现的穿过云层,最后消失不见……
远在楚国的齐仲,立在窗前思虑了一夜。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所做的一切是不是对的。如果是对的,那为什么他心里会有种惘然若失的感觉。如果不对,天下百姓的生活确实变得比从前要好。
他把朝中大部分的贪官都绳之于法,还了百姓一个公道。虽然这期间,他失去了许多的东西。可是他不后悔。
从小,父亲就告诉他,以民为先,惩恶扬善……父亲的那些光荣事迹被母亲说的不知多少遍,而他也从小就立志,做就要做父亲那样的人,并且超越他。
正在他出神之际,屋内响起一声动静,他警觉的看去,竟是齐安。也对,在他亲自带人抄了常府之后,她又怎么会再想见到自己呢,真是……
他苦涩的笑了声,齐安见他一副难过的表情,于是说道“相爷,我知道有些话不该我说,可是,齐安还是不得不说,既然她不来,难道你就不能去找她吗?”
呵,他什么时候变得连齐安都能看出来他在想些什么,还真是够明显的。他在心底冷冷嘲讽自己。
“你不懂,她需要自己冷静一段时间,毕竟事情发生的太突然。”
齐安摸了摸鼻子,没有再追问下去,而是说“莱喜他们住在府上也有些日子了,难道就这样让他们白住下去?”
“刚刚李高来信,说他们快到楚国境内,想来,他们也住不了多久了,对了,你等会告诉他们这件事,并且嘱咐他们,到时候千万别把悦君来被人烧掉这事说漏了,以免于姜担心”
“好的”齐安转身出了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