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的翁美已经24岁了,与汤镇业的恋情也基本稳定,但为保持双方在电视观众心目中的形象,他们都不敢妄谈结婚,唯有在靠近公司的一座大厦里各租了一层面积不大的楼宇,楼上楼下地居住。每天晚上谁有空谁就负责买菜煮饭,小两口像新婚夫妇一样相亲相爱。尽管一块地板把两个人隔开,但两颗心却是整晚都互相牵挂着,一个担心上面的人睡熟会不会冷着,另一个又担心下面的人儿早上会不会起不了床而耽误开工。由于一段时间里翁美玲总是很忙,汤镇业对这位心上人还是挺担心的,每天总是一早起来煲汤,以便带在身边,在送她进入坚城片场之后享用,拍片的所在地比较偏僻,开工时大家就只有带饭盒用餐,而翁美玲则是带一壶汤水佐膳,引得旁人都羡慕不已。
随着《射雕英雄传》的开镜和播出,翁美玲的应酬骤然多了起来,相反地由于苗侨伟的崛起,汤镇业免不了受到影响,演出的机会减少了,日间没事可做时,就挽挽化妆箱,跟着美玲回去凑热闹。
他这样做无非是想常常看着翁美玲,然而,在别人眼里看来,这对小情人虽然是有影皆双,令人羡慕,但也看得出,由于他们两人事业上不是同时一帆风顺,因此可能会影响他们日后的感情。
别人大概会以为翁美玲有移情别恋的可能,因为事业顺利的她,追求她的一定大不乏人。
可翁美玲不是这样想的。无论她在外面的应酬是怎样的多,她最珍惜的仍然是在收工和应酬后,和他在家中相偎相倚的时刻。翁美玲不仅完全没有改变对汤镇业的心,还因为他在事业上遭受挫折而对他更加依恋,常常都希望尽自己的努力去帮助他攀上事业的高峰。然而,听到这些太多的闲言碎语,汤镇业却不似以前那么坚定了。翁美翁也似乎发觉汤镇业和她好像开始有点貌合神离了,她急得不断地想办法。终于在一次登台演出赚到一笔数目可观的钱后,她迫不及待地拉着刚到香港看她的母亲和汤镇业一起去看靠近公司的一层楼宇,这栋楼是一位电影圈的朋友准备退让出来的,里面设备齐全,家具和音响都有,面积八十平方米上下,最适合两个人组织小家庭用,由于妈妈和汤镇业对买这层楼没有表示反对,翁美玲就在深思熟虑后,竭尽自己所有积蓄买了下来。买好楼之后,她还向汤暗示:自己已经快25岁了,在事业上也已经站稳了脚,故此甘愿冒一次险,不顾影迷是否会不高兴,想和他成家立室,就在这层她用所有积蓄买下来的新楼与他共筑爱巢。
但汤镇业却不愿这么早谈婚论嫁,他说自己事业未见有成,要翁美玲再等一段时期。这不能不说是一种私心在作崇,在汤镇业看来,那一层楼是用翁美玲自己的钱买的,圈中熟人个个知道,自己如果就这样和翁美玲办理结婚手续住进去,在别人眼中看来,他就会永远成为翁美玲的寄生者了。翁美玲本来也不是完全不明白这一点,但受外国教育的她,不像汤镇业那样重视别人的闲言碎语。但他既然说还没有作好准备,她也唯有等下去,不过,翁美玲迁进新居后,也配了一套钥匙给他,并向他表明心迹,表示无论房子是用谁的钱买来的,都是他们两人所有,汤镇业可以把它看作自己的家。于是,汤镇业也开始在翁美玲家中出入,为了方便起见,翁美玲家里也准备了他的日用品和衣物。
不久,汤镇业开始转向电影圈发展,成绩不俗。由于经常到外地拍戏,他索性把原来所租的楼宇退掉,把不常用的杂物搬到哥哥家中,随身物品就全部存放在翁美玲家里,自己则安心去发展事业。
这时大约是1984年的下半年,翁美玲的事业仍处高峰,汤镇业也得意影圈,两人却因为各有发展而开始聚少离多,汤镇业一个人在外地逗留的时间多了,免不了有一些女性在他身边出现,翁美玲在香港听到这些传闻,不禁心乱如麻。她是个好强的女孩,听闻这些汤镇业在外面拈花惹草的风言风语,简直完全无法忍受,但又不能抛下工作跟在他身边,唯有一方面自己胡思乱想,一方面向香港的好朋友倾诉。她甚至不止一次地对人说很希望快点和他结婚,因为自己已过25岁,再也不是小女孩了。汤镇业越是不在她身边,她就越是想念得厉害,在旁人面前提到他的次数也就更多。
所以当汤镇业在外地拍片返港,开始按公司的合约拍电视剧,而圈中突然又传出他和某位女艺员要好的消息时,翁美玲痛苦得无法再忍受。
由于没有一个真正亲近的人可以为她分忧,同时又担心汤镇业经受不住诱惑,真正移情别恋,翁美玲开始变得有些失常。一方面她怕自己会成为圈中人谈话时的笑柄,另一方面她又感到满腹辛酸无人可诉,她唯有去自我麻醉。以前从来不去“的士高”(迪斯科舞厅)玩的她,开始在夜店里流连,又开始在夜店中高歌豪饮,大失常态,有时候酒后吐真言,她又会对夜店中的朋友说,汤镇业不要她了,别人听了也权当她在说笑。
接着下来的几个月,他们两个就在各怀心事,在时分时合中度过。到了1985年年初,汤镇业又要去台湾拍戏,这次他离开的时间特别长,翁美玲苦闷更甚,一个人的她,连做梦都梦到汤镇业不要她了,有时午夜梦回也会惊醒过来。就在农历年之前,她因为听到太多的闲言碎语,先后两次尝试毁灭自己,一次是因为气汤镇业外面有女友相陪而兴起过自毁之念,一次吞下四颗安眠药,事后又非常后悔,所以打电话找了个相熟的医生,由他教她自己洗胃的方法。另一次她开过煤气炉,想尝试煤气熏晕自己的滋味,不过刚开了炉就有朋友上她家,及时制止了她玩死亡游戏。
4月份的时候,汤镇业回来了,但他上翁美玲家中的次数却越来越少,而且已经不再在晚上停留,通常只是看看她打牌和一起看看戏,不过在电视台里他仍然尽量陪伴她。当时翁美玲只觉得汤镇业好像开始对她只有友情而没了爱意,一想到有这个可能性时,她就忍不住想再去迫他,要他表明态度,那时她真是矛盾到了极点,既怕汤镇业会模棱两可地不作答复,又怕他会对她绝情起来,说出她最不想听的话。翁美玲陷入深深的矛盾中。
求爱下下签——爱到深处竟无语
就在那个时候,翁美玲在一家夜总会认识了一个新朋友,这位姓邹的男士,年纪比翁美玲小两三岁。据说有个做制衣生意的爸爸,自己则在外面念了个硕士学位回来,一面在广告公司里做事,一面就四处结交娱乐圈中人。在认识翁美玲之前,他是一位当红女歌手公开的男朋友,谁知有人介绍他和翁美玲认识后,他立刻表现出一副相见恨晚的样子。正巧那时翁美玲心情不好,常常在“的士高”中出现,又常常闹着要找人陪她喝酒猜拳,邹少爷每晚乐意奉陪,大家一起玩了几天,邹少爷就开始与翁美玲约会了。
天堂没有伤害你的人翁美玲对这个外表英俊又家庭殷实的邹少爷并没有兴趣,但为了刺激汤镇业,她几乎4月份的大半个月都与这位少爷在“的士高”中亲密共舞,这个消息自然很快就传入汤镇业的耳中。
到了4月下旬,翁美玲要去新加坡登台七天,在出发前几日,邹少爷请她回家吃饭。这个邹少爷也真是体贴周到,他先安排翁美玲与姓邹的父母在外面喝茶,然后自己一个人驾车去买菜,再回家交给佣人去做。翁美玲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享受这种家庭温暖了,以前本来常常与汤镇业在一位年长的朋友家中吃饭,还有点家的感觉,这时却有前尘如梦之感。翁美玲不是那种惯历情场的女孩子,经不起邹少爷的热情对待,开始觉得他不失为一个好伴侣,于是乎开始把自己的心事向他倾诉。当她与邹少爷的感情一日比一日好以后,她又开始觉得自己有点过分,觉得自己似乎在使汤镇业难堪,所以临走前她又尝试用传呼机找汤镇业,但却没有得到他的回复,翁美玲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飞往新加坡。抵达后不久,她就在一位朋友介绍下去求了一枝签,她要问的当然是和汤镇业最后能不能有情人终成卷属。
谁料,她求得的竟是凶签。相士批给她的是八个字:“情海无舟,缘尽十八”。相士说,缘尽十八是指他们真正甜蜜的日子只有十八个月。
一句“情海无舟,缘尽十八”令翁美玲连续多晚失眠,但因为正值登台期间,不得不利用安眠药来强迫自己入睡。在新加坡的七天中,翁美玲真有度日如年的感觉,这期间有一件事使她啼笑皆非,就是新加坡竟然有一个做生意的男子买了颗价值20000港元的钻戒向她求爱,她当然没有收这份礼物。
5月初,翁美玲怀着相士为她批解的凶签,精神恍惚地回到香港。离开的这几天堆了一大堆工作等着她去做,其中包括参加一个红十字会宣传献血晚会的表演,还有一部新剧等着她开拍。她本来提不起劲来的,但知道这个剧是由她和汤镇业担任男女主角之后,她才逐渐提起兴趣来,希望能够趁此机会与他和好如初。这期间适逢她的一位来自英国的老同学抵港,她又要一尽地主之谊去招呼她,另一方面邹少爷知道她已回港,又再约她去跳舞喝酒。
翁美玲无法推却邹少爷的约会,于是汤镇业又听到她和这位公子哥儿出现在“的士高”传言了。
那天翁美玲回到公司去拍新剧的造型照,见到汤镇业,本来想告诉他自己几天后将在高山剧场表演,希望到时能见到汤镇业,但汤镇业大概是因为记者拍照时要他们摆亲密姿态,而翁美玲却表现得有点不自然,等到卸妆时,他竟然没有等翁美玲就先行而去,翁美玲一气之下,当晚又与邹少爷玩至半夜,次日一觉醒来,发觉汤镇业原来已坐在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