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西门雪已经等待着司徒淳的鲜血飙射出来,泼在自己的身上。
天空中闪电蛇形划过,巨大的狂刀准确无比的斩在司徒淳的头顶,西门雪的全身力量,以及附着在他身上的神力,都象是决堤之水般汹涌奔腾而出。司徒淳头上所带的一顶黑乎乎的头巾瞬时化为齑粉,头发根根散开,更显得飘逸不羁。
但让西门雪目瞪口呆,几乎眼眶中飚血的情形却发生了。
落在司徒淳的头上,却只是打碎了他的头巾,随后司徒淳的头阵金色的光波,不知是哪里来的力量,居然将六把弦刀,甚至是上面空前的神力全部都震开了。
司徒淳连一根头发梢都没有受创,他就像是这天地间一尊不可思议的神。大风将他的衣衫猎猎吹动,满头长发一根根的吹拂在身后。司徒淳却傲然挺立着,瘦小的身形也高大起来,他伸出一只手,缓慢而稳定的,插入了西门雪的身体。
冷风骤止,漫天飞舞的长发落回肩头,司徒淳眼里的目光,带着几分杀人的冷冽,又带着几分怜悯,若不是西门雪还有最后的神智,恐怕会以为,面前的乃是真神下凡。
“为什么……你的头上。”看见司徒淳的手掌已经切入胸膛,浓稠鲜血顺着手腕流淌下来,西门雪满是不解,“为……什么……”
“世事就是场赌局,你赌输了。”司徒淳将如意掌的力量发挥到极致,竟将西门雪整个人举了起来,用尽全身力气朝着悬崖之下甩去。
“啊!”西门雪目光涣散胸口喷出的血化成血雾,犹如块巨石般朝着山谷中落去。
司徒淳来不及看西门雪落入山崖之下,已接近脱力的跪倒在风云台的边沿。夜的冷寂,瞬时包围着司徒淳,让他禁不住颤抖起来,手掌上还沾满了猩红的血浆,本来这血液应该是司徒淳的,可转瞬之间,生死的地位就已经互换了。
人生之变化,真的莫过于此。不到最后那一瞬间,又有谁能肯定胜败呢?
风轻叹了口气,摇摇头从主席台上跳了下来落在司徒淳的身边,挥手把灵力凝聚在指尖,然后一点点输入他的体内。不仅修复他丧失的灵力,而且也修复了他那条之前被西门雪所伤的老腿。
云洁则跳到了夜豹身边,抬手拍拍那只凶恶野兽的脑袋,把自己死灵樽里的灵力传给了它少许,足够它给自己疗伤用之后,方牵着那恶兽的脑袋跳到了主席台上。
夏文渊看着那只在云洁的手里如同猫儿一样乖顺的夜豹感慨的叹了口气,微笑道:“若非亲眼所见,我是再也不会相信真的会有这种野兽的。怎么你跟它这样熟悉?莫不是你们本就是同类?”
“你跟它才是同类,无论从性格还是外形,你们都很像。”云洁没好气的瞪了夏文渊一眼。,没办法,一向不善于言谈的天龙被这些家伙们逼得也开始学会语言上的反击了。
忘尘呵呵一笑,拍拍夏文渊的肩膀,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后,纵身飞下主席台往风轻身边走去。
司徒淳经过风轻灵力的修复,已经大有好转。刚才那近似拼命的一战已经把他身体内的力气消耗的差不多了,盅皇西门雪的实力一直压着巫皇,正是因为如此,西门雪才会如此自信,着了司徒淳身上那些千奇百怪的宝贝的道儿。这次若不是他身上带的宝贝多,恐怕掉下悬崖的就是他巫皇司徒淳了。
“司徒老头儿,刚才替你挡了西门雪那六把弦刀的是磷光盾吧,传说磷光盾是深海鲲族的宝贝,六十年前销声匿迹,没想到被你给收起来了。”风轻看着慢慢站起来的司徒淳,开始了她的好奇探寻。
司徒淳不好意思的笑笑,点点头,说道:“磷光盾不具备攻击性,但在关键时刻可以救主人一命。无关等级和威力的。只是这次施用后,需要再过十二个时辰才可以用。”
风轻小手一伸:“拿来给我瞧瞧吧。”
“不行。你这丫头打家劫舍的本领我是领教过的。不能给你看。”司徒淳立刻像个被抢劫过的孩子一样,抱着他的宝贝金丝带转过身去。
“小气鬼。不给看就算了,不过我可告诉你,下次用的时候小心点儿,宝物不灵了可别怪我。”风轻冷哼一声,转身问着忘尘:“这儿都打完一架了,怎么咱们的队伍还没上来?”
“参见门主!”
风轻的话刚问完,忘尘还没来得及回答呢,风云台下边传来了响亮的声音。
“咦?难道是早就来了躲在下面看热闹呢?”风轻微笑着问道。
“回门主,是您在山下摆的五行阵跟老门主教的不怎么一样,所以属下刚才在山下耽误了些功夫。刚才到了山顶,又恰好遇见上面正打的激烈,怕扰了门主的兴致,所以我们才在这高台之下略等了一会儿。”
风轻点头道:“很好。你们且都上来,看一看这风云台。身为东道主,咱们就是有这个优势。”
众人应声,一起飞跃而上,二十几个穿白色长衫的仙灵门门人整齐的飞上风云台,站在风轻的身后看着这一望无际的风云际会之台。
“大师兄,小师兄,还有靖文,你们可有谁看明白了刚才司徒淳用九黎壶的幻想迷惑了西门雪的心神时,那从天际落下的一记弦刀是怎么回事?”风轻负手而立,看着碧蓝碧蓝的天空。刚才那一击弦刀来的十分诡异,从天而降,又带着极其威猛的灵力,让司徒淳差点死在那一记刀下。着实令人心惊啊,别的不怕,真怕盅皇那老太婆还搞什么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伎俩,在她自己死后又忽然跑出来一个什么盅神,盅仙之类的鬼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