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世界上能把弦刀使用到那种境界的人,除了盅皇,还有谁?
诡异,实在是诡异!
司徒淳定了定心神,来不及多想。刚才的竭力拼杀看似漫长,其实不过几次弹指的瞬间而已。等司徒淳再度回到风云台上之时,而西门雪却全然清醒了。
西门雪的真正实力,应该在司徒淳之上,但他却受困于九黎壶,又摆脱不开司徒淳的妖兽偷袭,所以才处处被制。但刚才司徒昭日的一刀,却给了西门雪最好的提示,对付司徒淳这样诡计多端变幻莫测的对手,唯一的胜敌之法,就是用绝对的力量,给予对方致命一刀。
西门雪的脸上,露出莫名微笑,他再看司徒淳时,犹如是在看个死人,西门雪淡淡一笑说道:“能杀巫皇这样的高手,也算是老娘的荣幸。”
在这百丈高台之上,水雾迷蒙,狂风肆虐。整个风云台宛如置身于苍茫宇宙的一片小小的树叶一样飘摇不定。这两个人却遥遥对立着,脸上有说不出来的古怪神情。
就算是狂风呼啸里面,这一刻也变得安寂下来,天地之间,又变作了只有这两个人。
因为西门雪的冷静,就连峡谷间的风也停滞下来,可安寂只是一时,西门雪目中陡然爆射精光,他猛一跺脚,凌空跃起,朝着司徒淳扑来。
司徒淳不过轻点地面,整个人就已经高飞上天。
但这正是西门雪想要的,他双手掐了个手印,这印诀犹如道家中的秘传,口中更是念念有词,在他的掌心里面,有六根绚烂光芒射出,刚好连接空中的六把弦刀。
银色的刀刃,被镀上血红的光芒,甚至连十丈飞渡的天空,都被这抹凄厉的红色侵染了。
司徒淳感觉到无边的戾气在弦刀中疯狂滋长起来,这种戾气与司徒昭日的凶不同,简直就是要毁灭一切暴戾。看来西门雪这次是真的动了杀心,巫皇和盅皇二人百余年的恩恩怨怨终究要在这一刻彻底的了绝!
西门雪忽然全身一震,犹如被什么东西上了身,头发全部散乱在肩头,眼睛里已经只存留嗜血的红光,双手高伸向空中,十指僵硬而扭曲,朝着上空拼命抖动。
“斩!”西门雪凄声大吼,“斩!”
六把弦刀同时发出几乎刺破耳膜的尖啸,在空中组成了一把巨刀的形状,向着司徒淳的头顶,暴戾无比的斩了下来。
这一刀,竟然覆盖了司徒淳上下左右全部的退路,甚至是将司徒淳反击的路途也斩断了。
夏文渊和风轻等人一起站在主席台上,作为这场决斗的旁观者,他亦忍不住为司徒淳感到紧张。手腕一动,刚想要甩出损魔鞭去替司徒淳挡去一记弦刀的重击,却被风轻一把拉住。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机,风轻表情淡然的站在那里,仿佛真正的中立者。司徒淳和风琴更一样并没有慌乱,他只是做了个微小。而不引人注目的动作。
但这动作,却差点将西门雪推入地狱。
就在那疯狂一刀即将落下。西门雪却感觉到了背后地寒意,离他打湿的衣衫不远处,一股凶神恶煞之气的威压已经凭空袭来。
就在西门雪倾尽全力,没防御能力的当口,在她的背后,却多出了一只两米多的怪兽。西门雪不知道这妖物何时钻过去的。但毫无疑问,这只酷似豹子的恶兽正缓缓地蹲下,全身弓起来,让西门雪感觉芒刺在背。
那是司徒淳早就埋下的后手,就在刚才放出三只恶鬼的时候,两只是影鼠变化,而第三只,恰恰是一只真正的妖兽,夜豹。
西门雪一刀斩去幻影,可哪里想到,夜豹早就潜伏与身后。就是等待着这一瞬。
如今是两败俱伤的局面,司徒淳头顶是暴戾到极点的弦刀斩。而西门雪的身后则是蓄势待发的凶猛妖兽。
若西门雪不回刀防御。夜豹一定会将他撕成碎片。在这百丈悬崖之上,司徒淳跟西门雪两人便会双双殒命。
司徒淳在赌的,就是西门雪爱惜性命,不敢跟他搏。
西门雪猛然抬头,原本就披头散发颇为凄厉的神情,更是癫狂到了极点。西门雪仰天长啸:“司徒淳!有赌必会输,你赌性太重,今天就死在这儿吧。”
随着他的声音,天空中闷雷阵阵,西门雪的十指狂震,天空中的巨刀疯狂斩落。
而于此同时,西门雪地背脊上竟象是开了个口子,一把从没见过的狭小弦刀破体而出,正中夜豹地眉心间。夜豹被这突然袭击重创,痛到嘶吼着打滚。一股股灵力从眉心伤口涌出来。
司徒淳大惊,西门雪炼成六把弦刀,这在修真界是著称的。
但只有在最关键的时刻,西门雪才亮出了最后的一招,那就是第七把弦刀,那是他一直藏在身体里面,时时忍受着破体地痛楚,不到万不……得已不会使用的。
就如同西门雪所说的,司徒淳赌了这一把,但他赌输了。
电光火石之间,司徒淳毫不迟疑的向前猛冲,速度本能技全开,两个起落间,就已经离西门雪不到六尺距离。
可这已经是极限,头顶上巨大的狂刀,终于狠狠的朝着司徒淳的头顶斩落。
西门雪目光中充满了痴迷,他几乎能看到司徒淳被剖成两半后的样子,又一个高手的血来滋养他的弦刀。
六把火红火红地弦刀组合在一起,更加持了不知从何而来的神力,任何人被它劈砍中,都几无生还地可能。
司徒淳却完全不顾头顶上的危险,继续朝着西门雪猛冲,摆出付要玉石俱焚的模样。但任凭谁都能看出,司徒淳已经来不及了,他会在西门雪的几步之外,被活生生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