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文渊此时已经从死亡之神的身边游了回来。身体上的伤被风轻修复的完好如初,只是固本元气比较弱,需要休养,但像他这样极其注重锻炼与养生的人,这点小事儿根本不算什么,是要三两天好好休息好好吃饭便又是生龙活虎的健将。
所以,萧寒和夏玉堂都不再担心他。况且,在这样关卡层层的病房里,是不需要谁在这里守护的,里里外外的高科技监控设施以及携枪警卫会保护他们两个人的安全。
送走了父亲和萧寒之后,夏文渊搂着风轻躺在病床上,看着怀里睡得极不安稳的女人,心底的疼爱之情已经泛滥成灾。
不时的亲亲她的额头和眼睛,又怕打扰了她睡眠,每次亲了又后悔。可看一会儿心里又痒痒的,总是想着要和她有所碰触,肌肤贴着肌肤都不能表达心底的那份渴望。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一种方式能让一个人的生命彻底的和另一个人融为一体,恐怕除了最原始的方法再也找不出第二种途径。
可是他不能。
他知道,此时的风轻需要安静的休息,需要饱饱的睡,不能有任何打扰。就算是吻她,都要做到极轻极轻,如轻羽拂过一样的不留痕迹。
夏文渊从来没有过向现在这样想要这个自己深爱的女人,也是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是如此如此的深爱这个女人,爱到可以忍受云洁,可以忍受萧寒和孟凡阳,可以忍受她的一切,除了美丽的容颜和满腹的才华,还有她懒惰的性情,糟糕的厨艺,偶尔耍耍小无赖偶尔骂骂脏话的小野蛮,以及目空一切天马行空的行事风格以及她嫉恶如仇毫不掩饰自己心情的直爽。
他透过灵魂去爱她,而她却透过骨头来抚慰他,用生命的美丽搅动他的灵魂。
二十多个小时的沉睡,让风轻从疲惫中缓释过来。
睁开眼睛时,她看见近在咫尺的夏文渊微闭着眼睛似睡非睡,而自己却枕着他的胳膊,贴着他的胸膛,蜷缩在他的怀抱里,身上搭着的除了棉被还有一只胳膊一只腿。
怪不得这么重!
风轻恨恨的瞪了他一眼,伸手推开他的胳膊,再伸腿踹开他的腿。
刚要转身下床,腰间却是一紧又被这家伙重新纳入怀中,接着是个翻身,整个人便被他压在身下,唔,风轻皱眉,这次比刚才更重,这家伙受了那么重的伤,怎么都没瘦一点?
“乖,早安。”夏文渊粗糙的手指抚着她微蹙的眉心,抚平之后又印上一个轻轻地吻,然后抬起头来看着她娇润的美颜。柔软的棉被如同洁白的云朵,这一美好的清晨,他觉得身与心都随风飞了起来。
“麻烦你下去一下。”风轻却极不配合夏文渊的柔情,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是严肃的目光,小脸上一丝笑容也没有,比当初接受炎老授予她炎龙令的时候还严肃。
夏文渊也敛了微笑,紧张的问道:“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我都说了,快下去。”比严肃更加严肃,甚至有了些严厉的味道。
“生气了?”夏文渊又要低头吻她,却被她的手挡住了唇。
“你能不能先放我去尿个尿?不然的话,我不介意尿到床上,等会儿护士来换被褥,我就说是你尿的。”小嘴撅着,似乎是警告,又似乎是威胁。总之没有一丝玩笑的意思。
“噗……”
夏文渊直接笑喷,笑得全身颤抖着从这小女人的身上滚下去,四肢拉叉,仰面朝天,哈哈大笑。
风轻则从床上下来,抬脚踹了那个该死的家伙一下,转身钻进了洗手间。
夏玉堂和夏夫人以及夏文嬛三人进病房的时候,还轻着手脚小心翼翼的,生怕打扰了养病中的两个人。可是进门后却发现,夏文渊穿着一身病号服站在落地窗前,以六十九层楼的高度俯视脚下林立的高楼大厦,霸气的背影丝毫没有因为那身皱巴巴的病号服而减少一分。
“哥哥?”夏文嬛瞪大了眼睛看着夏文渊,早晨听老爸说哥哥执行任务受了伤,一发子弹只离心脏一点五厘米的时候,几乎都要哭死了。夏夫人也当时就扔了手中的茶盏,差点倒在地上。然而现在距离夏文渊受伤只有三天而已,他怎么就可以从病床上下来还若无其事的站在窗前看风景?
夏文渊转身,看见父母和妹妹,微微的笑:“爸爸,妈妈,让你们受惊了。七七,你的眼睛怎么了?跟桃子一样,是不是昨晚又打了一夜的游戏?”
“呜呜,哥哥,你要吓死我们吗?”夏文嬛见哥哥真的是没事,还跟之前一样看着自己笑,于是扑过去抱住他的腰,一边哭一边数落,把眼泪和鼻涕全部抹在那讨厌的病号服上。
“靖文……靖文啊……”夏夫人于是眼泪婆娑,上前来把儿子上上下下检查了一便,发现真的没有什么不妥,松了一口气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抹着眼泪埋怨夏玉堂:“你当了一辈子的兵,从来不说假话,怎么这次倒有心思同我们母女开这种玩笑了?”
“哪里是玩笑,我说的都是真情。靖文,轻轻呢?你该不会让她走了吧?”夏玉堂没看见风轻的影子,担心的看着夏文渊,心想瞧着那丫头昨天气势汹汹的样子像是要把自己生吞活剥了一样,若是就那么走了,恐怕这辈子都不会见夏家的任何人了。
夏文渊笑笑,目光在洗手间的门口扫过。
夏玉堂了然,便长出了一口气,坐在夏夫人身边,揽过她的肩膀劝道:“别哭了,等会儿咱们要好好地谢谢风轻那孩子。若不是她,这会儿恐怕靖文已经被护士从这病房里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