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受伤了?”事情有了消息,风轻反而冷静下来。
受伤了,那就是说没有性命危险,纵然有危险,也还有一口气。
只要有一口气就够了。
就算是死了,她也会把他从阎王爷那里拉回来。
他说过的话还没去做,就这么死了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风轻脸色苍白,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因为紧张,牙齿不自觉地颤抖着,碰在一起时发出嘚嘚的声音。好像是寒夜归来的孩子进不去大门,站在冷风中打颤。
“轻轻。”萧寒被这样的风轻弄得六神无主,低呼了一声她的名字,担忧搂住她的肩膀,“我带你去军区医院,我们想办法找到他。”
“电话。”风轻努力了很久,才说出这样两个字。
“电话?你要打电话,给谁?”
“夏玉堂。”
“这……”萧寒虽然也属于太子党的一员,国家领导人就是他的叔叔伯伯,没什么好怕的。但他也没有胆量在这个时候给下夏玉堂打电话。他宁可风轻现在要他给炎老打电话,也不愿打给夏玉堂。
“你打,我来跟他说。”风轻用力推开萧寒的怀抱,转身坐正,双眼直直的看着车外。
“好。”萧寒拿过手机,翻找了一个存储为x的号码,打了出去。
电话铃响了很久,却没人接听。
萧寒无奈的看了看风轻,说道:“他可能正在开会,没有时间接私人电话。”
“当个领导真是可悲,儿子进了医院还要若无其事的开会?再打!”风轻肚子里窝着一股浓浓的恨意,好像对夏玉堂恨之入骨,连一直深埋在心底的杀父之仇都在这个时候喷薄而出,一起算在了夏玉堂的身上。
此时的萧寒除了心疼之外还是心疼,哪怕风轻指着夏玉堂说:杀了他!他都有可能毫不犹豫的冲上去给那个老头子一刀。虽然他从小就怕那个威严的老头子,可此时此刻,风轻的要求对他来说就是冲锋的号角,而他这个战场上的战士就算是粉身碎骨也要冲出去完成的任务。
于是,萧寒便一直打夏玉堂的私人手机,不接再打,不接再打,到最后不知道打了多少遍的时候,终于有个苍老沙哑的声音接起了电话。
“喂。”
“夏伯伯?”萧寒试探的叫了一声,心中有些胆怯,但还是竭力的让自己保持平静,说道,“我是萧寒。”
“哦,萧寒。”夏玉堂此时没有开什么重要会议,而是一个人坐在夏文渊的病床前,看着躺在雪白的病床上的铁一样的汉子一点点的枯萎一下去,心如刀割。痛的几乎失去了思维失去了理智,只是顺着萧寒的话喃喃的嘟囔了一遍他的名字。
风轻见电话通了,立刻抢过去放在耳边高声吼着:“夏玉堂!你已经欠了我们家一条命了!为什么还要把我要的人送去受死?你高高在上,要什么样的人没有?为什么偏偏要夏文渊去执行什么鬼任务?我告诉你,如果夏文渊离开我,这辈子我跟你没完!”
“轻轻?”
夏玉堂被风轻一声怒吼震得有了些理智,焦急的说道:“风轻?你快来!快来军区总医院特护病房……对!萧寒知道这里,你让他送你来,快点!靖文……靖文就看你了……”
“走!”风轻把萧寒的手机狠狠地甩到身后的座位上,双眼通红,一口一口的喘着粗气。
萧寒二话不说立刻发动车子,银色的奥迪s8如同一道银色的魅影冲进燕京的车流里,一路急速超车,以最快的速度飞驰前进。
军区总医院的确很大,车子在大门口根本没停,直接撞开防爆栏杆冲进去,门口的警卫员持枪跨上警卫车往里追了很久,终于在医院病房区最后一排高层的病房楼门口拦住萧寒的车子,却被先行下车的风轻一把推到一旁,香风一闪,风轻的身影便消失在病房楼的楼梯口。
“快!拦住她!”警卫员持着枪往里冲,并有人拿出对讲机发求救信号,或者通知病房里的内设警卫员,要里应外合揽住风轻,决不允许这个贸然闯进来的女人进到病房里去。
警声四起,萧寒却喘了口气靠在车门上,没有往上跟。
“要的就是警声四起。”萧寒笑笑,只有这样,夏玉堂才知道是风轻来了吧。心急如焚的风轻刚刚在电话里只听到夏玉堂说了军区总医院最里面的高层病房楼。其他什么也没让那老头说就挂了电话让萧寒开车过来。
没有通行证,没有特别通行令,甚至连一声招呼都没打。萧寒选择了硬闯的方式,节约了每一秒时间把她送到这里。他想,这是最快最有效的办法了。
风轻进了楼梯之后一路往上飞,那些警卫上下拦截根本靠不得她的身前。于是有人情急之下开了枪。
枪声一响,立刻惊动了楼里的所有人,护士,医生,还有那些需要特护身负军功的家属。这些人有枪的拔出了枪,没枪的都被护在身后,但凡能动的,都挺身而出,如临大敌。
可这些警卫员就算是历经了无数血与火的训练,依然和风轻的力量悬殊太远。纵然他们有枪,风轻也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碧灵玉簪轻轻地抛出,炫彩绿虹便罩住了她的身形,简直是风来挡风雨来挡雨,子弹来了挡子弹,任何人任何物件全不能靠近那绿虹半步。而风轻则一路畅通无阻的飞上了楼梯。
夏玉堂最后一个被警声和枪声惊醒,他茫然回头问身边的警卫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