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黎靖宇到底是香港黎家的少主,在打了刘小英一记耳光之后,心中的火气已经压了下去,理智重新回来,高贵自持的形象恢复如初。他抬手扯过自己西装口袋里折叠的十分讲究的白色手帕,轻轻地擦拭着刘小英的嘴角,并低声关切的说了一句:“没事吧?要不我先送你去休息室坐一会儿?”
刘小英此时只想着迅速离开,大庭广众之下就这样被人打了一记耳光,就算是个普通的女孩子都受不了,何况是她?
刘小英身边的保镖q再优秀,也抵挡不住那些人投过来的探究的目光。
很多人都在暗暗地奇怪,怎么好好地黎靖宇居然会忽然打自己旗下的当红歌星?真是莫名其妙!
更有好事之人拿着手机偷偷地拍下了刚才的情形,苗伊东给刘小英递纸巾,黎靖宇则拿了自己的手帕亲手给她擦嘴角……
这样暧昧的镜头对于刘小英这种走玉女路线的艺人可是不多见哦,明天发到网上去,肯定能引起巨大的轰动,说不定能引爆一次强烈的娱乐界鲜为人知的丑闻呢!
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些人天生就属于黑暗,他们习惯于在黑夜里行动,喜欢用见不得人的手段,喜欢偷窥,喜欢偷拍,喜欢一切暗中进行的勾当。
而这些人也正是凭着这种不择手段,天不怕地不怕,不要脸不要命的冲劲儿,和那些世家子弟富商富豪一样挤进了上流社会的圈子,成为他们的一员。
只是他们已经习惯了躲在角落里窥伺,伺机而动。不喜欢光明正大的站出来和人家对垒。况且,就算他们愿意光明正大的站出来,也没有几个人会把他们当成光明正大的君子。
就像刚才刘小英说的恒发地产的邢总,香港黑社会三足鼎立其中之一邢老大邢震江就一直坐在苏绯墨色大厅最僻静的角落里,默然的看着大厅里喧哗的人群,独自一个人翘着二郎腿吊着雪茄,无聊的摆弄着打火机。
一曲既终,苏静言和阮含玉从舞池中走出来,左右张望了一下找到风轻和苗伊东的位置,便并肩走过来坐在他们对面,苏静言招手叫了两杯果汁分给阮含玉一杯,喝了以后润了润喉咙,问风轻:“老师,你为什么不去跳舞?”
“不喜欢。”
“是不是没找到合适的舞伴?”苏静言微笑,目光从苗伊东的脸上扫过,报复的机会来了,苏大少怎么能够放过?
“苏大少,你听不懂华夏语?你老师说的是不喜欢,也就是不喜欢这场宴会的气氛,跟舞伴没有关系吧?”苗伊东挑了挑略显秀气的长眉,眼睛里闪过一丝玩世不恭的邪魅之气。
“人不称心,再好的环境也没用呀。”苏静言说着,微微一笑。眼睛转向不远处自己的父亲,心想,为什么父亲不来请老师共舞一曲呢?居然把第一支舞给了周天媚那个女人,真是莫名其妙。
不过,很显然,苏天泽没听见儿子在背后的腹诽,依然在宾客之间含笑应酬,显然他很乐于此道,此刻也正是如鱼得水。
相反,一直躲在最隐蔽的角落里的一个年轻公子却站了起来,抬手优雅的整理了一下衬衫的衣领和领结,潇洒的走向风轻这边。
苏静言是个敏锐的孩子,张子陵向这边走了七八步之后他便皱起了眉头。阮含玉在看见走过来的人时,脸上也表现出了愤愤之色,虽然张子陵和张子陆二人的为人处世明显不同,但到底是亲兄弟。阮含玉这个女人向来爱憎分明,自然不会对张子陆有好脸色。
“苏大少不喜欢张家的大少爷?”苗伊东倒是表情如常。香港这地方是个人杰地灵的宝地,世界各地的精英都喜欢来这里聚聚,所以大家总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对于张子陆他也有过几次交往,但都是仅限于生意上的往来,交情却谈不上。
“真是搞不懂那些人怎么会请他们来。”苏静言到底是个孩子,面对自己信任的人便不再隐藏自己的喜恶,对张子陆表现出了明显的鄙视。对他来说,出身于黑道以倒卖军火起家的张家,恒丰地产的邢震江还有以走私为主业的崎野这类的人永远不能跻身于社会名流的行业,就算他们有再多的钱也只是生活在黑暗之中永远见不得光的败类。苏家三十周年庆有他们这样的人参加简直就是一种耻辱。
这怪不得苏静言深刻的门户之见,实在是这孩子从小耳闻目染了香港许多惨案大案,据说都是黑道势力火拼的结果。这些人视人命如草芥,为了一点金钱利益不惜牺牲数十条人命,如此凶残迟早要下地狱。
张子陆原本坐的位置和风轻他们的位置并不远,所以苏静言还没来得及多说,他便已经走了过来。十分礼貌的向众人问好,张子陆此时俨然就是一个家教良好的上流社会的翩翩佳公子。
“苏少,苗总,晚上好。风轻小姐,久仰芳名,想不到居然会在苏氏集团的周年庆上一睹芳容。今晚的苏绯墨色真是精英汇聚呀!”说话间,张子陆依然很客气的对阮含玉点头,最后说道:“阮小姐,晚上好。”
“张大少,晚上好。今晚张大少你这是代父出席吗?”四个人没有一个人愿意开口说话,只好由苗伊东出头。
“哪里哪里,苏氏集团这么重要的宴会,又承蒙苏先生看得起张家,父亲自然是要到场祝贺的。我不过是陪着父亲过来长长见识而已。事实上,今晚真是不虚此行啊!能遇到风轻小姐和苏大少还有咱们风姿卓绝的阮小姐,子陆很是荣幸。”张子陆依然和风轻套近乎,摆明了就是别有用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