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道长连退两步,软剑也不依不饶地跟上。软剑的剑身本来就比拂尘的铜柄要长,所以在距离上很占有优势。长风道长并不是第一次遇到有人用软剑的人,但他此时却没有时间去琢磨应对方案。看到这软剑冲是如影随形地跟着自己,想把拂尘拔出来都没有机会,心中越发吃惊。也幸好他身为一门之主的心理素质好,不然这个时候恐怕都要方寸大乱了。
淡月知道,这次的对手不是寻常之辈,能稳坐天苍道院掌门十几年的长风若没几下子是镇不住手下上千名门人的。而且,打斗刚刚开始,她也不想使出太多的力气,所以便向用兵器来制胜。软剑不适合砍与刺,但可以割,它可以轻易割断血管与关节处的韧带,而且挥动起来可以像鞭子那样速度极快,即使一击不中只要一抖就可以迅速下一击,让人防不胜防。
云洁看淡月和长风道长越打越激烈,便无心跟挡在面前的那些木桩子般的道士们打下去,跟这些人打真是浪费体力,太******贬低自己的身价了。于是他默念咒语,再次抛出琥珀死灵樽,琥珀色的骷髅头迎风长大,在空中呼啸着旋转一圈,然后张开大嘴对着那群乌泱泱的人吞过去。
惨叫声不绝于耳,云洁便踩着血雨和腥风凌空跃起,身影如白虹一闪,飘向道院的西北角,挡住某人的去路。
“怎么,不打算继续看热闹了?”云洁冷冷的站在寂空面前的高墙上,手中双剑慵懒的提在手中,剑尖上的鲜血一滴滴的流下,打在墙头的青瓦上,吧嗒吧嗒的一声声的响。
“哼,我无妄山和天苍山同属道家名门,我们乃是兄弟门派,同气连枝,你这狂徒休要挑拨离间!”寂空被说中了心事,口气不善。而且,他刚才只注意到那个女人的厉害伸手,却没把云洁放在眼里。
“那你还跑什么?如今你的兄弟们正在饱受苦难,你不应该站出来与他们齐头并肩吗?”云洁冷冷的笑,好似瞬间绽放的罂粟花,妖艳芳华。天苍山周围凄迷壮阔的美景顿时黯然失色,那狭长的双眼,如墨般漆黑的眼眸散发着慵懒妖异的光芒,清俊的眉宇间透出淡淡的光,薄薄的唇轻轻地抿着,泛着柔润的光泽。
“哼,既然你找死,那道爷我就成全你!”寂空急切的想回去报信,所以来不及多说,便拔出腰间的佩剑,扬手刺向云洁的心窝。
云洁只是妖媚的笑着,等对方的剑尖要刺到自己的身体时,方陡然出手,玄铁短剑锋利无比,削铁如泥,他似乎没用什么力气,只是那么轻轻地一撩,寂空的剑便如一截枯枝一样被截成两段。
寂空恼怒。
他虽然不是无妄山上的掌门,但好歹也是大师兄,无妄山掌门如今闭关修炼,寂空便以大师兄的身份代行掌门之职。修真门派历来注重随身武器的优劣,凭着寂空的身份,可知他的佩剑也不是一件凡品。但是,云洁只是那样轻轻地抬手,玄铁短剑便把他的佩剑削断!寂空不觉恐惧,反而愤怒之极,觉得这是无妄山的奇耻大辱。
“啊。”寂空索性把手中的断剑当做飞剑,用力的甩向云洁的咽喉,仿佛只有看见这个妖媚的年轻男子血溅七步才能平复他心头的痛恨。
云洁挥手,手中玄铁短剑再次与寂空的断剑相碰,云洁并不用自己断剑的剑锋与之相克,而是用剑身去挡,却是叮的一声,断剑应声而落,乒乒乓乓,落地时又断成几节。
寂空暴怒之中,也有几分胆怯。
刚才他飞出去的断剑,已经用了自己十分的功力,根据之前的应战经验,这一招乃必杀之招,剑飞出去必然见血,否则它便会按照主人的意志来回盘旋,知道割破对手的喉咙为止。
但这一记寂空赖以成名的杀招,居然被云洁如此轻松的化解,甚至都没有秀一下的机会。
这样深不可测的人他还是第一次遇见,难道是自己之前太幸运了?
而云洁却不打算给他太多的时间去感慨,冷声一笑,飞身欺近寂空面前,手中的玄铁短剑无声的抵在他的咽喉处:“我知道你不想死,所以你最好不要做蠢事。”
“呃……求你……饶命……”
云洁收了冷笑,面对这样的软骨头,其实他最想做的是顺手一划干脆结束这没用的生命,但风轻有过交代,他少不得忍了。
寂空见面前冷艳的男人眉头一皱,眼睛里杀光陡现,心中不免一声哀嚎,然后颓然的闭上眼睛。
云洁手腕一翻,短剑一旋,剑尖转后,剑柄在寂空身上点了两下,无妄山上的大师兄便颓然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薛城,榴园别墅。
冬夜的寒冷被隔在厚厚的窗帘之外,屋子里的欧式壁炉中,一堆象牙白的精选木柴燃烧着橘色的火焰,屋子里暖烘烘的,还有淡淡的木香的味道。
柔软的沙发里半卧着两个女人,白色绒线套头长毛衣的风轻脚上套着一双可爱的兔宝宝拖鞋,黑色的天鹅绒保暖裤把修长匀称的腿完美的勾勒出来,一只伸直了放在沙发上,另一只却搭在另一个女人的腿上。慵懒惬意,手中端着一只大大的水晶高脚杯,被子里砖红色的液体轻轻地晃动着,闪烁着妖冶的流光。
久经深藏的红酒温润如丝缎。对面沙发上的云洁透过手中晶莹剔透的酒杯看着喝酒的风轻,仿佛看到了一个穿了红色丝绒睡衣的女人睡在自己怀里,深潭似的大眼睛,睫眉晕黛,亮丽夺人,俊俏的鼻子,轮廊好看极了;那时隐时现的粉腮上的两个小酒窝,令人未饮先醉;红唇小巧而饱满;颈白而长,肩圆而正,背直而柔,身上洁白如玉,曲线窈窕亭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