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天泽看着夏文渊把风轻推进那辆深灰色的沃尔沃suv里,然后自己转过去坐在了驾驶室的位置上,车子轰鸣一声一个潇洒的漂移倒出停车位之后便呼啸着冲出停车场,便忍不住叹了口气,说道:“真不愧是传说中的铁血太子!”
“这位大少的铁血手腕在京城可是被传得沸沸扬扬。只不过最近他深陷情网,整个人比原来更加神秘。那些娱乐场所在也没出现过他的身影。都说之前的铁血太子将要变成痴情王子了。我看这话十有八九是真的。”翁倩云虽然是港督夫人,但也首先是个女人。女人评价一个男人,往往会从先从他的感情下手。
苏天泽淡淡一笑,看了一眼身边的苏静言,说道:“这有什么?谁不曾少年轻狂过?何况这位风轻小姐也很值得男人为她如此……”
翁倩云闻言别过脸看了一眼苏天泽,捕捉痕迹的笑了笑,岔开了话题:“对了,你不说给我接风洗尘的吗?晚上请我吃什么?”
“去吃西餐吧。”苏天泽说着,又问自己的儿子,“静言,你也一起吧。反正回家里去也没什么事儿。”
“我不去了,你们去吧。对了,爸爸,我好像恍惚听说风轻老师要在明天举行一个宴会,但因为场地的问题给耽搁下来了。我想,明天是圣诞夜,估计香港的休闲娱乐会所都会很忙。所以,如果这件事是真的,请你帮帮她……算是静言求你,好吗?”苏静言的脸上有少许的落寞。他自然明白凭着自己的分量根本不足以和夏文渊抗衡,但夏文渊就这样把风轻从他的身边拉走,心里着实的不痛快。
儿子的落寞和失望自然看在苏天泽的眼里,他伸手拍拍已经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儿子,劝道:“放心,我这就叫人去查。如果真有此事,那明天就请她来参加我们的三十周年庆好了。大不了苏氏的三十周年庆变成爸爸为你准备的拜师宴,如何?”
苏静言微微笑笑,抿了抿唇,说道:“谢谢爸爸。我先回家了,您也别太晚。夫人,爸爸最近身体不怎么好,不能喝太多的酒。您可别乘兴灌他。”
“你这孩子,我什么时候灌过你爸爸酒?”翁倩云纤长的手指在苏静言的额头上点了一下,笑得极为灿烂……
僻静的海边,海浪拍打着岩石,哗哗的声音好像是汹涌的情海对心灵的撞击。
夏文渊把车子直接开下柏油公路停在沙滩上,自己找了块可以依靠的岩石,全然不顾身上昂贵的西装被沙砾和岩石刮擦,一屁股坐在沙滩上,而风轻则蜷缩在夏文渊的怀里,脸窝在他的胸口,专注的看着渐渐暗下去的海面。妖媚的炫紫色的霞光把浩淼的海面染成了潋滟的紫光丝绸,海风带着潮湿的气息丝丝缕缕裹着二人的衣衫以及风轻散开的长发,尽情的吹向城市深处的五脏六腑之中。
因为军事机密的缘故,风轻并不多问。
事实上自从夏文渊带着她从苏绯墨色出来之后,她一句话也没问。
夏文渊自然也不会多说。事情牵扯到军事机密,就算是母亲都要回避的。这无关信任与否,而是纪律使然。风轻自然会理解,他懂,她也懂。
“什么时候走?”风轻的目光从海面上收回来,仰着脸看着夏文渊那张英俊的脸,原本嚣张冷酷的硬线条在此刻这淡淡的薄暮中,变得从未有过的温和。他听见她开口说话,终于低下头来亲了亲的她脸颊,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还有五十多分钟。”
“我三天后回燕京。要参加李荣希的治疗手术。”风轻的手缓缓地抬起来,摸了摸他泛青的下巴,纵然每天早晨都会刮胡子,一天下来,那些顽强的家伙便已经冒出了头儿,摸上去有些刺刺的,让她的心也随着指尖的微痛而悸动起来。
“嗯。飞机上要小心些,不过有云洁在你身边,我也算是放心。”夏文渊抬手捏住她柔软的手指,攥在手掌心里轻轻地揉捏,“你知道,我是多么庆幸你的身边还有他,否则,我又怎么放心的下……”
“你要多小心你自己的事情,就算没有天龙在我身边,他们也休想对我怎么样。我又不是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家闺秀,杀个鱼都吓得哭。我这双手,和你们一样,也收割过不少的性命呢。”风轻靠在他怀里,轻轻地说话,一改往日的刁钻和别扭,很乖很乖的样子,像个慵懒的小猫咪。
“你怎么能和我们一样?”夏文渊动了动搂着她腰身的手臂,把她的身子拖得直起来一些,让他低头便可以吻住她的唇的高度,却不急着吻她,只是在她的脸颊上轻轻地蹭,“我这样的人,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掌控在自己手中。我是一个已经上了战场的兵卒,只能前进不能后退。更没有选择的权利。你不同,你有很多很多的选择,可以不受那些条条框框的约束。所以,你一定要快乐的过下去,知道吗?”
“靖文……”风轻一扭脸主动地吻住夏文渊的唇,轻轻地,一点一点的吻,是情人间的低语呢喃,又是分别时不舍得流连,仿佛一缕海风,湿漉漉的直接浸润到他的心尖上去。
夏文渊并未给她逃离的机会,事实上她也根本不想结束。他的大手扶住她后颈,微微一使劲,既温柔又蛮横的固定住她的脸。暗邃魅黑的眸心,明亮得离谱,墨幽幽的瞪孔犹若一泓深潭,没有止尽,召唤她的神魂跌入其中,泅游不出他的魔网。
这男人,光用眼睛便足以取代言语。
灼烫的吻,攻占了她心头最后一处柔软的隅角。他们两个人靠得这么近,近到她睁开眼睛便可以数点清楚他浓墨般的眉毛到底有多少根……他一只手臂有力的拢着她的后背,完整地将她簇揽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