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陵原来还等着父亲发什么狠话为自己报仇呢,却没想到这事儿忽然被大哥转了话题,一时心里郁闷的要死,又暗暗地在仇恨上又添了一笔,默默地闭上眼睛装睡。
风轻带着阮含玉回了苗伊东的私人别墅,车子开进别墅大门时她还专门观察了后面的情况,发现没有人跟踪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情况,方对开车的夏文渊说道:“张家在香港也算是有势力的家族,这次的事情不会就这么算了。”
“当然。不过你不是说过吗?做人要学会落井下石。为了证明你的某些观点十分正确,我已经叫他们开始动手了。”
“哦?”风轻惊讶的笑笑,“你在香港的势力也不容小觑哦?”
“不是,他们当然是在燕京动手。”夏文渊笑笑,就算是香港天高皇帝远,但如今也是华夏的领土。我还就不信了,他能跑得出政权的手掌心吗?再说了,现在的凌家什么也不是了,廖家又顾不上他们,香港这个拿凌家当政治保护伞的黑道家族还想平安的过年吗?
风轻点点头,如果夏文渊在燕京动动手脚,那这件事情恐怕就要牵动更多的人了。这正室她想要的,薛城的爆炸事件至今没有线索,如果不借着这件事情打草惊蛇一下,那条隐匿在暗处的毒蛇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从他的洞穴里露出点头来。
香港莲花湾苏家别墅。
苏静言端正的坐在餐桌前,和他的父亲苏天泽一起共进早餐。
“静言哪,你什么时候回大陆上学?”苏天泽对儿子的学业很是关心,见他回来之后这两天内一直很沉默,便有些想不通这个儿子在做什么。原本在香港读书读得好好地,非要去大陆找他母亲,闹来闹去的折腾了几个月,去了没几天又回来了。这次回来又不说什么时候走,也不说继续在香港读书的事情。做父亲的有些不耐烦。
“爸爸,我老师还没确定什么时候回去,我在等她的消息。”
“你这个老师还真是挺有本事,能让我儿子如此心甘情愿的围着她转。据说她是个很美的女人?静言,你莫不是对她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吧?”苏天泽不悦的看着儿子,小小年纪就为美色动心可不是好事儿。虽然苏家有足够的条件让这个儿子纳尽天下美女,可他毕竟还小,未成年之前是绝对不能随意胡闹的。
“爸爸!”苏静言皱起了眉头,把手中的刀叉放在餐桌上,“您是不是听见苏哲言说什么话了?”
“如果你能把事情的具体情况告诉我,我也不会去问哲言。”
“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我老师是来香港看她母亲的。她一出生就被抱走了,如今她母亲得了骨癌就快要死了,她不得不来看她。香港这里我总还是熟悉的,所以我陪她来。”
“最后一句话,我很不理解。”苏天泽抓住儿子的话头不放,“为什么你熟悉香港就必须陪她来?你只是她的学生,又不是她的家人。”
“爸爸,您应该听到过燕京有一个私立学校的女老师和钢琴王子pk的事情,她三支曲子曲曲惊天,一战成名。为华夏拿回了华夏瑰宝凤鸣筝的事情。您也明白我从小的理想是什么。所以请您不要歪曲我的意思。而且,如果您见了我的老师就会知道,就算我有什么想法,也只不过是徒劳。她太优秀,身边有无数优秀的男人围绕着。我,好像还不够资格。”
“什么?什么叫没有资格?你是不是苏家的孩子?从小我是怎么教育你的?”苏天泽虽然不赞成儿子小小年纪就喜欢女人,可却也不能忍受不够资格这四个字。苏家的人,做什么事情都不能没有资格。
“爸爸,我都说了,您没见过她本人,是不会明白的。”苏静言索性靠在椅子背上,没有了吃饭的兴趣。
“那好,你给她打电话,就说我请她吃饭。”
“我不打。”苏静言摇头。
“你……”苏天泽气结的看着儿子,“好吧,你把电话号码给我,我让秘书给她打。”
“电话号码我也不会给你。爸爸,之前我也跟你一样的想法,觉得这个世界上任何事情任何人都会在金钱和权势面前低头,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东西,只要我想要,就可以通过不同的手段得到。可是自从我去了薛城,进了英才天成私立学校和那些学生在一起呆了一段时间之后才明白,有些东西是我们这样的人永远都无法触及的。你不会理解,所以请你不要用这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给我老师打电话或者见面。这对她来说是一种折辱,而对我来说,是梦想的破灭。”
“这么严重?我怎么听着觉得你的老师是九天仙女下凡一样?该不是你编瞎话骗我吧?”苏天泽看着儿子极其认真的模样,有些失笑。
苏静言从小懂事,基本上没用父母操什么心,生在这样的家庭里,什么事该做的什么事不该做的他全都明白,十二岁那年他跟父亲说要一个独立的空间,不许不相干的人打扰。初时,苏天泽还以为这孩子到了叛逆期,想摆脱大人的管教去做一些没边的事情。于是对他很上心。可后来他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苏静言这个孩子根本就不像个孩子,他的独立空间里都是些极深刻的书,华夏文化的诸子百家子集经史还有有关金融经济西方文化的许多书都被他整齐的分类,完完整整占据了他的整个居室。
这个少年老成的孩子,从来都不相信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所以当他说道梦想的破灭时,苏天泽忽然感觉到,这样的苏静言才有些十三岁孩子的意思。所以他才会失笑。而他想不到的是他此时的态度,对苏静言来说却成了一种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