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两天风轻和云洁过来,水寒当然要全程陪同,米娜却在早晨闹的那么过分。
今晚,又回来的这么晚,待会儿这女人还不知要怎么发疯呢。
水寒此时甚至有些懊悔让她怀上孩子。可孩子已经怀上了,若说去医院做掉,水寒还真是舍不得。
自己从小没有父母也就罢了,总不能让孩子还没出生就夭折吧?
仙灵门出来的优秀才俊,一个个儿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心底深处都渴望一份亲情。因为他们自己都没有得到过亲情,所以一旦拥有这份感情就会特别的去珍惜,宁可付出再多的努力,也不愿这份珍贵的感情破灭。
水寒终于从车子里出来,把车钥匙递给院子里的保镖,拖着疲惫的步子进房门然后上楼。
家里的米娜果不其然的正在冲着佣人发脾气,此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按道理孕妇应该已经熟睡,可她不知道是白天睡多了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这会儿特别有精神,显然有些亢奋状态。一会儿叫着饿了,要吃东西,一会儿又说怕胖不要吃了,要喝牛奶。
佣人给她温了牛奶送上来,她又说太烫不能喝,改喝酸奶,佣人又去冰箱里拿了冷藏的酸奶给她,她又说太凉了,会肚子痛。
水寒进卧室门得时候她刚好把一杯已经打开的酸奶用力的掼到地上,啪的一声,水寒房间里专门从英国买回来的地毯上白花花一片,酸奶盒子咕噜噜滚到水寒的脚边,乖乖的蹭着他的皮鞋躺在那里,很亲昵的蹭了些酸奶在那双数万块的皮鞋上。深棕色的皮子上雪白的牛奶,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水寒叹了口气,靠在门口看着穿一身精梳棉孕妇套装的米娜,无奈的问道:“娜娜,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你干什么去了嘛,人家一觉醒来找不到你……呜呜……”米娜忽然就哭了,双手捂着脸哭的肩膀一耸一耸的,模样十分伤心,还一边念叨着,“我讨厌这样子……我讨厌睁开眼睛看不到你在身边……你干嘛要出去?这都深更半夜了……你去哪儿呀……”
这种娇滴滴的样子再配上眼泪,若是平日的水寒早就心疼的一塌糊涂了,原来这时候米娜是要什么水寒就给什么,哪怕是要天上的星星,他也得乘着火箭去给她摘。
可是今晚水寒实在是太累了。
许久以来积蓄在胸口的那种深深地疲惫在这一刻全部涌上心头。他无奈的笑了笑,摇头说道:“娜娜,我是个男人,不假,但我并不是只知道做的雄性动物。你不要动不动就来这一套好不好?我有我要做的事情。我跟你说过很多次,大陆来的人对我来说十分重要。我水寒本人并没有如此高的身价,结婚前我也告诉过你我是在为一个集体管理这些企业,水氏集团不是我一个人的。如今当家的来了,我连一顿饭都不能安排一下吗?你想要什么样的日子?像你这样的娇贵大小姐如果没有钱你还能活吗?或者说,如果我水寒一夜之间变成了穷光蛋你还会跟着我过下去吗?”
米娜听了这话一愣,一时忘了哭泣拿开了捂在脸上的双手怔怔的看着水寒。
水寒也不逼她,又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今晚我睡客房。你好好想一想。”说完,他进了洗手间拿了自己洗漱的东西便走了,临走时吩咐佣人:“收拾好地毯就都下去睡吧。谁也不许打扰太太休息。”
佣人巴不得这一句吩咐呢,立刻答应一声开始清理地摊上的污物,没有人去管坐在床上继续哭泣的怀孕的水太太。
水寒几乎是头一挨着枕头就睡了。睡梦中他极其的不安稳,梦中总能听见哭声,一会儿是女人的,一会儿是孩子的,一会儿又像是看见了自己的父母,好像自己又回到了被抛弃的那一刻。
他很想醒过来,但却总不能睁开眼睛,这么梦很深很长,一直到天蒙蒙亮才醒来。
而在黎明前最黑暗的那一刻,水寒别墅的楼顶上,有一个黑影悄然动了。
宛如一只轻盈的夜莺一样的身影,无声的沿着窗口飘下来,很巧妙的利用别墅建筑结构形成的阴影掩护着自己的行踪,避开保镖和监控设备的视线,利用机不可寻的盲点一点点的靠近了主卧的窗户。
主卧室里一片漆黑,连平时米娜睡觉时习惯开着的那盏橘色的小灯也没有打开。厚重的窗帘阻隔了外边的风声和冷气,卧室里十分的宁静。
米娜拿着手机正窝在被窝里小声的讲电话,因为蒙着被子,所以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闷地。
主卧窗外是露天阳台,阳台的角落里,黑影紧紧地贴着窗口的玻璃,从怀里取出一把尖锐的军刺轻轻地在窗户格栅的某个角落里割了个洞,然后取出一个玉米粒大小的白色小仪器放进那个洞里,然后从嘴巴里吐出一块嚼了一半的口香糖把那个小小的洞口堵上。
白色的口香糖和白色的窗户格栅粘合在一起,若不去仔细的辨认根本不会被发现。
黑影满意的往后退了两步,选择了一个更加隐蔽也更加舒适的地方藏匿起来。取出一个小小的耳塞放进耳朵里,便有声音从耳塞里传来。
“安东尼,他说这次大陆来的人是他们那个集团的当家人,可我昨天还听见他说那是他的小师妹和小师兄。你说,他们真的会是水氏集团真正的股东吗?”一个女人的声音,十分流利的英式英语,伦敦腔。
“这可说不好。我们调查过他的档案,少年英才,白手起家。呵呵,瑟琳娜,你信吗?”和女人同样的口吻,只是换了一个男人。二人的伦敦腔完美的一致,几乎没有任何不同,由此可以判断这两个人绝对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而且至今没有分开过间隔十天以上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