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久没见你这样了。”夏玉堂笑笑,站直了身子满意的看着自己写的四个字,端详了一阵之后,方把毛笔放下,抬起头来看着疲惫的儿子,好笑的问道:“那么,靖文。我可不可以认为你这是冲冠一怒为红颜?”
“爸爸,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有些后顾之忧。”夏文渊叹了口气,抬手耙了耙有些乱糟糟的头发,冷峻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收拾炎曦云他不打怵,可是炎曦云今天的态度让他有些顾虑,难道真的要把炎老从那个位子上拉下来吗?
想到炎老,夏文渊的心中有些不忍。
这些年,这个老头鞠躬尽瘁兢兢业业,一心要把华夏国的经济搞上去,逐步改善了华夏百姓的生活环境,而且从上次的会议精神不难看出,他将来的几年内要做的事情也是十分必要的,在这种和平年代,他也算是个英明之主了。
如果因为炎曦云的事情把这个老人拉下台,且不说那些政策会不会改动,又会有谁能坐上那个位子继续把这副担子沉稳的挑下去呢?
稳坐江山者,要天下大治。欲谋江山着,要天下大乱。
炎家父女,一个要大治,一个要大乱。让夏家父子十分的头痛。
夏文渊父子在书房彻夜长谈炎曦云的事情,却不知几千里之外的天苍山上却面临着一场浩劫。
淡月和云洁站在天苍山的侧峰之上,看着对面主峰山腰里的千年古刹天苍道院,良久不语。
“天龙,你怎么打算?”淡月看看夜空中闪烁的星子,夜半的山风越发寒冷,她身上单薄的长衫随风飘舞,妖媚的脸上是魅惑众生的慵懒。
云洁的心中闪过临行时风轻对自己说过的话:“小师兄,有人把我们当成了棋子,布下一局死棋。她要薛城梨山沾满鲜血,也要我们隐匿于世的修真门派互相倾轧,目的是借刀杀人天下大乱。可我们仙灵门的人不能做棋子,我们永远都不能是棋子。所以……我们就算不能搅了她的的棋局,却也要让她感到刺骨地痛。”
想到这句话,云洁心中的怒气便直冲云霄。锁住那座古刹的目光越发冰冷,低低的声音宛如来自地狱的召唤:“门主交代过,要我们两个以智谋,以力胜!今天我们不将这天苍山杀个血流成河,便没有脸面回去见我们仙灵门的新任门主!”
“好,我有十六年没开杀戒了。都忘了鲜血的甜美滋味了……”淡月海蓝色的双眸一沉,嘴角微翘,魅惑的微笑里是苍凉的的波涛汹涌。
“能与师叔联手,也是云洁毕生的荣耀。”云洁亦羞涩一笑,侧脸看了一眼淡月。
“臭小子,有本事比一比,看今晚谁的收获多?”
“好。有彩头吗?”云洁笑意更浓,一双乌灵灵的眸子居然泛着皎洁的光彩,看得淡月一愣,惊叫道:“天龙!你小子居然长了一双桃花眼?”
“师叔,开始了!”云洁却在下一瞬飞身而起,白色的身影如一道白虹,滑过暗夜里幽幽的深谷,点燃了天苍山上血腥的第一朵烟花。
话音刚落,云洁已经猛然一拳,无穷地力量倾泻而出。砸向那道千年古门。本来有一只手掌厚的石门,在云洁疯狂一拳之下,轰然倒塌,竟化作碎石。
这道千年古门历经腥风血雨,多少次灭门的浩劫无情的洗刷,都没有把它动摇一分,而此时被云洁一拳击碎,真是无言的讽刺。
就在山壁轰然崩塌,凌玉犹如天神般降临时。道院内,守夜的道士全都傻了眼,唯有年长的一个老道士怒声一喝:“什么人敢砸天苍道院的大门?找死吗?”
“打劫的!”云洁冷声一笑,接着一声怒喝:“东山破!”
一个看上去像是个头目的年轻道士很不幸的做了凌玉云洁愤怒的牺牲品,东山破的巨大拳劲。在他的肚子上开了个硕大无比的巨洞,几乎所有的内脏。都已经被拳力给绞的粉碎。
“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到狼风窝子打劫?”六当家根本没认出凌玉,拔刀冲过来。
淡月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面前,素手一挥,银光一闪,便将这个倒霉鬼撕成了两半。然后淡淡一笑:“一人一个,暂时扯平。”
云洁和淡月才刚刚出现,就干掉了两个头目,手段之狠辣,出手之迅捷,让守夜的十几个道士都目瞪口呆。
年长的老道士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搞地头脑发懵,还以为是天苍道院之前得罪的仇家杀上来了,躲在一群小道士身后嚷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敢在天苍道院撒野,难道是活腻歪了吗?”
“活腻歪了?哈哈……”淡月妖媚的大笑,笑声如痴如醉,把院子里的大小道士们都笑的发懵。强大的灵力如山风一般吹过天苍道院的上空,千年古刹飞檐下无数铜铃叮铃铃乱响,宛如大难临头前的预兆,令人毛骨悚然。
寂静的山谷一阵喧哗,警钟长鸣,沉睡在梦中的道士们纷纷起床,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衫,手持长剑在道院集合。天苍道院的掌门长风道长也一个激灵从静坐中醒转,手提宝剑一脚踢开房门,飞上了道院大殿的屋顶,低头一看不由得勃然大怒。
一群天苍道院的道士,居然对着门口一男一女两个入侵者束手无策,只知道渐渐的后退,连一个向前冲的都没有,真是丢尽了颜面!补过身为修真者,长风道长也知道,人多是没用的,这俊美的一对男女若没有两下子,绝不会把自己天苍道院的人给震慑成这般怂样。铃声大作时,他已经感应到了一股强烈的灵力,就算是自己也无法匹敌,更何况那十几个守门的寻常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