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苍宇为了清空,想让风轻去见她。淡月为了笑苍宇,也想让风轻去见她。可事情真的把风轻逼到了一个角落的时候,大家又无法去面对那个从来没有实现过的谶语。
或许,开始的时候大家都没有在意,或许风轻也并不怕什么谶语成为现实。只是她心里过不去那道坎儿,不想去面对母亲在她面前死亡这样的事实吧?
这件事情,云洁无奈,淡月无奈,萧寒也是无奈的。真正能做决定的人,只有风轻一个而已。
风轻从萧寒的怀中醒来时,是半夜时分,确切的说是凌晨三点多。
因为睡姿不舒服,加上小腹有些绞痛,所以她睁开眼睛之前,便痛苦的沉吟了一声。
闭目养神的萧寒立刻睁开眼睛,看着一脸痛苦的风轻关切的问道:“不舒服?要不要取床上睡?”
“不要……我得去洗手间。”风轻摇摇头,从萧寒的腿上下来,时只觉得腿心处忽然一热,似乎有什么东西缓缓地留下来,于是她皱了一下眉头,慢慢的弯下腰去。
萧寒一愣,忙伸手扶住她:“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没事。”风轻推开萧寒,转身疾走了几步进了洗手间后,反锁了房门。
萧寒不经意间看见茶几上的那盒冲剂,恍然明白。无奈的笑笑,这种事情男人果然帮不上忙,于是他转身想要活动一下酸麻的手臂和腿脚,却忽然间愣住。
慢慢的低头,细细的看下去。
灰色长裤上有一块深色的印记。慢慢的伸出手指抹了一下,指腹上立刻沾染了一点梅红。
“呃……”萧寒无奈的皱眉,又好笑的摇摇头。心中叹了口气,急忙回房去洗澡换衣服去了。
第二天一早,风轻被电话铃声吵醒时,已经日上三竿。
在过两天就是元旦了,一年的最后几天里,工作显得特别的而忙碌。萧寒应该一大早就去骏扬国际在燕京新成立的总部去上班了。两日后就是元旦,新的一年新的开始,所有的事情都要有个新的起点。他说过要让骏扬国际在华夏遍地开花,让这四个字成为华夏人的骄傲。
风轻欠起身来抓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看见孟凡阳的名字在屏幕上闪烁,便把电话接了起来,“喂,孟凡阳,什么事?”
“老师,苏静言一个人来燕京了。昨晚我在酒吧遇见他,陪了他一个晚上没回去。所以跟你说一声。”孟凡阳在电话里有些嗫嚅,毕竟一夜未归到第二天早晨才请假,有些先斩后奏的嫌疑,恐怕会被风轻狠狠地k。
“噢,没回来就没回来呗,反正你们翅膀都硬了,有事儿可以自己处理了。我懒得操那份闲心。身上有钱就行,吃好喝好啊!”风轻的确生气,不过她也是为苏静言那个死小子的固执生气,至于夜不归宿的事情,她根本就没来得及想。昨晚心情十分的糟糕,好像还在萧寒的怀里大哭了一场。
想到这个风轻就忍不住皱眉,自己是怎么了,这几天总是动不动就哭。想自己原本不是这种多愁善感的性格,怎么一提到那件事就控制不住情绪呢?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这毛病得改了。
“老师,您生气了?”孟凡阳自然听得出来风轻的语气,所以说话的时候把声音压低,而且尽量的温柔,想走温情救国路线。
“没有,还有事儿吗?没事儿我挂了。大早晨起来的扰人好梦。”风轻听着两个人没什么重要的事儿,便想挂掉电话继续睡觉,就算睡不着,在这冬天的早晨懒在床上也是一种享受。难得这样清闲啊。
“唔……有事。”孟凡阳讨好的笑笑,“老师,我们给你带回来了早餐,请问可以进门吗?”
“你自己不是有钥匙吗?可别说让我下去给你开门。”风轻炸毛,这两个兔崽子大早晨的折腾人吗?
“恩,我是说,苏静言也来了呀。他能进来吗?”孟凡阳今天好像有些话多。
“来都来了,不进来还能怎样?难道让他在外边站军姿吗?”风轻没好气的扔掉手机,推开被子从床上下来。既然有人带回来了早餐,那还是先去吃点吧。别说,肚子还真有些饿了,昨晚就没好好吃东西。
风轻先放开热水冲了个澡,然后把头发吹到半干用碧灵玉簪绾住,换了一身粉色印花居家棉衣,趿拉着拖鞋下楼。
孟凡阳第一次看见这样的风轻,好像是海棠春睡,又像是芙蓉出水,那份慵懒闲适的神韵加上清泠妩媚的面容,再带上那么一点点病弱娇嗔的婉约,冬日的晨光里她一步一步从楼上走下来,好像是这样的早起只为迎接一夜未归的良人,有嗔怒也有惊喜,有哀怨更是深情。
这样的美景深深地刻入青春萌动的少年的心,让这个冷眼看花任它万紫千红我心依然不动的骄傲少年就这样深深地陷了进去,近乎疯狂的爱上了这样的女子,一发不可收拾,且终生不悔。
“早餐呢?”风轻看着傻乎乎站在楼梯口的孟凡阳,身上的蓝灰色羊绒外套被他不怎么弄的有些皱巴巴的,上等的羊绒虽然光泽依旧,但终究掩饰不住几分惫懒,他半长的头发原本是梳理的整整齐齐的,这次也没来得及细细的梳理,额前几缕碎发挡在眉眼前面,让他的目光有些恍惚不定。
恩,夜不归宿嘛,应该就是这个样子。风轻这样想着,似是不在意他的胡闹,只关心自己的食物。
孟凡阳微笑,冲着门口捻了个响指,啪的一声,十分的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