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马克斯韦尔?库切(JohnMaxwellCoetzee,1940~),南非当代著名小说家,出生在南非的开普敦。他最先在开普敦求学,后来在美国德克萨斯大学获得文学博士学位。曾任南非开普敦大学的文学教授,生性谦逊,却坚定地反对种族隔离政策及压迫。库切的作品大都以南非的殖民地生活和各种冲突为背景,被评论界认为是当代南非最重要的作家之一。
God-Dog的隐喻
2003年的诺贝尔文学奖为世界推出的是一个以结构精致、对话隽永、思辨深邃为其小说特色的作家。这位作家就是库切。
诺贝尔授奖词中这样评价他:“他是一个有道德原则的怀疑论者,对当下西方文明中浅薄的道德感和残酷的理性主义给予毫不留情地批判。他以知性的诚实消解了一切自我慰藉的基础,使自己远离华丽而无价值的戏剧化的解悟和忏悔。”
库切的小说对人和历史本身的诚实和对西方文学的反思给人们以强烈的震撼。God-Dog:狗是库切文学体系中经常涉及的文学场景之一。
在《伊丽莎白?科斯特洛:八堂课》的最后一章,库切借卡夫卡的《法的门前》中的“法律大门”的意象,对作家本身进行审判。借卡夫卡守门人的话说就是:“这道门没有其他人能进得去,因为它是为你专门开的。”库切套用了这个隐喻,可以说是设立了“作家之门”。
熟知卡夫卡的人都知道进“法的大门”是徒劳无益,而作家同样,要想让自己作品获得真实,也是徒劳无益的事情。作品不是客观真理,同样,思想也不是。思想挡道(把思想比做一只老狗)也许是上帝的安排,所以是God-Dog,但是与此同时,上帝也就成了狗的上帝,Dog-God(狗上帝)。这不仅仅是一种反讽,更是一种隐喻。
《耻》
库切的小说构思精巧,对话隽永,辨析卓越。与此同时,他还是一位是非分明的怀疑主义者,对西方文明残酷的理性主义和肤浅、虚伪的道德观进行了毫不留情的批判。他智性的诚实消融了一切自欺欺人的基础,区别于那些庸俗华丽的悲天悯人和忏悔自责的作品。
库切像写作《洛丽塔》的纳博科夫一样冷静,一样对道德问题采取一种不置可否的态度。这一点在他的《耻》中有着典型而集中的表现:尖刻的嘲讽,像沉重而阴冷的暮霭,密密地笼罩着这部长篇小说整个的事象世界。
在这部作品中,库切以几乎不加藻饰、令人心怵的笔调,讲述了开普敦技术大学文学与传播学教授的命运,小说情结主要由四部分组成:
第一部分以卢里的一桩丑闻(勾引了一位大学二年级女生并与之发生性关系)为主线。事发后,卢里拒绝了校方给他的公开悔过以保住教职的机会,来到边远的乡村,他在那里和几乎是独自谋生的女儿露茜的共同生活形成了情节的第二部分。第三部分是全书情节最直接给读者以震撼的部分:露茜遭受了农场附近三个黑人的抢劫和蹂躏,而其中一人居然还是个孩子,卢里也在这一事件中受伤。事件本身,事后父女两人和其他有关的人对事件的态度及处理方法,传达着作品的主要信息。而卢里创作的歌剧《拜伦在意大利》努力穿插在小说各处,主情节若即若离,似乎总在向读者暗示着什么。这是第四部分。
当南非白人至上的传统崩溃后,这名教师在全新的环境中苦苦维护自己和女儿的尊严。在黑人佩特鲁斯庆祝新居的晚会上,只有他们父女是白人,显得孤独而难堪。露茜的农场朝不保夕,露茜悲愤而无奈地说:“在南非作为一个白人——特别是作为一个白种女人,从现在开始,应该入乡随俗了。因为什么都没有,没有钱,没有武器,没有权利,没有尊严,像一条狗一样。”
这部小说提出了一个深沉的问题,也表达了他所有作品的中心议题:人能否逃避历史?
也许现在,我们更能理解一些库切的事情。去读他的作品吧,那就是对他最好的诠释,从中可以找出一切问题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