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保罗?萨特(JeanPaulSartre,1905~1980),法国作家、哲学家和社会活动家,存在主义主要代表之一。出生在巴黎,以优异的成绩考进法国著名学府巴黎高等师范学校攻读哲学。二战中,萨特投笔从戎,被德军俘虏,关入集中营,后侥幸逃出,从此开始成为左派思想斗士,传播存在主义的思想。1964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但他拒绝领奖。
萨特二三事
萨特幼年的时候,作为海军军官的父亲就去世了,如萨特所说的:“他匆匆忙忙就让她(萨特的母亲)生了一个孩子——我,随后他便到死神那里去寻找安身立命之地了。”于是,母亲带着萨特寄居在外祖父家中。
从巴黎高等师范学校毕业后,萨特成为一所中学的哲学教员。他虽长相奇丑,但谈吐幽默,为人亲切,与学生们打成一片,很快就赢得了学生的信任和热爱。尽管萨特的外祖父早就警告过他写作是一个非常不可靠的职业,但萨特还是由衷地热爱写作。
1936年,萨特将一部名为《忧郁症》的哲理小说交给了著名出版商伽利玛,但被拒绝出版。自信的萨特震怒了。万幸的是,在两位朋友的引见下,萨特见到了伽利玛,出版商表示他反对的仅仅是书名,并建议将书名改为《恶心》。这部小说被认为是萨特所有小说中哲学内涵最为丰富的一部。
两次大决裂
萨特的一生中树敌无数,其中有两次决裂对他的影响最大:一是与雷蒙?阿隆反目,另外就是与加缪分道扬镳。有趣的是,绝交之前他都受过两人的恩泽——年轻的加缪在战后带领他走出文字迷宫走进社会现实;同龄人阿隆则引他进入现象学的圣殿,客观上给《存在与虚无》的出产创造了可能。
他和加缪的决裂因为《反抗的人》一书,由于加缪宣扬“纯粹的反抗”,即反对革命暴力,政见不和导致了两人的决裂。而与阿隆决裂似乎更复杂。据萨特的伴侣波伏娃回忆,当时的情景是“我们一起在蒙帕纳斯大街上的‘煤气灯’饭店坐了一晚。我们要了这间屋子的特色饮品:杏黄鸡尾酒,阿隆指着他的玻璃杯说:‘伙计们,你们瞧,如果你是一位现象学家,你就能从这杯鸡尾酒里谈出哲学来!’这时萨特脸色发白——这正是他多年梦寐以求的——描述他仅仅看到、摸到的东西,并从中提炼出哲学”。
“杏黄鸡尾酒边的交谈”成为哲学史上的一段佳话。这之后,萨特在圣米歇尔大道上买了勒维纳研究胡塞尔的书,他急切地想了解书的主题,以至边走边翻,甚至连页边都没顾上切开。
随后萨特追随阿隆来到了德国。所不同的是,阿隆在服膺康德的同时,念念不忘提醒本国人警惕德国纳粹的危险。而萨特在同胞纷纷逃离德国的时候,还在战俘营里成立了一个哲学学习小组研究海德格尔哲学。加缪在《堕落》里曾讽刺他是集中营里“一群精神错乱的法国人”的教皇。
特立独行
人们称颂萨特卓越的才华与富有正义感的人格,但也一直有人抨击他的政治信仰,并在他的生活作风上大做文章,因为他是一个特立独行的人。
萨特身材矮小,4岁时的感冒使他右眼几近失明,后来他的脸上长了许多麻子,萨特把自己描绘成“癞蛤蟆”。由于拥有一副好嗓音、不俗的谈吐以及丰富的学识和幽默感,使他总能博取漂亮女人的青睐。
首先便是他和另一位存在主义哲学家波伏娃的关系,他们是终生伴侣却不受婚姻束缚,不拒绝偶然爱情,还彼此开诚布公地分享这些爱情经历。
最让萨特名声大噪的是他拒领诺贝尔文学奖一事。1964年,萨特凭自传体小说《词语》获得诺贝尔文学奖。获奖当天,萨特在餐馆拟写了一份拒领声明,由他的朋友在瑞典驻法国使馆宣读。
萨特对政治活动的热爱不带任何功利色彩,而是出自内心正义的召唤以及对弱者和大众的同情。就在1980年萨特逝世之前,他还到爱丽舍宫去见总统,为无家可归的越南船民的居留权而奔走,这也是为何他死后有五六万市民自发为他送葬的原因。
2005年是萨特的百年诞辰,人们深深怀念他。英国《卫报》在题为《左岸思想界井水干涸》的文章里写道,“巴黎的游客会因是去‘双偶’还是去‘花神’喝上一杯价格昂贵的咖啡而犯难(这两家咖啡馆都是萨特生前经常光顾之地),而巴黎人则会在萨特百年诞辰之际平添一丝忧虑:这个国家在萨特之后已经没有真正的思想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