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若是输了呢?”宫宿一只手撑着下巴,另一手把玩着毛笔,慵懒闲散的说道。
宫宿原本是准备看叶笙难以料到后事的表情,没想到的却是,叶笙笑了一声,道:“没有输字一谈,而且想必皇上若是没有五成以上的把握,是不会听信我一奴才的话吧,毕竟这可是关乎我明武江山的战事,岂是儿戏?”
宫宿一下被叶笙的话给懵住了,小小太监有此胆魄与他谈江山,气势决不可小觑。
“既然小太监对这北漠战争胜利的把握比朕还大,那便在这场战争胜利之前都留在御书房给朕打扫吧。“宫宿笑着说道,接着便去批阅奏折了。
“恐怕奴才愚笨,怕收拾乱了,皇上不好找。”叶笙急忙跪下说道,她当个守门过好小日子就好,可不要天天伴君伴虎的。
“无妨,收拾乱了,打个几十大板即可。”宫宿的这句话就像是鸿毛一般从嘴里抛出,却给叶笙一个千斤重的压力。
“可···皇上····”
“嘘——朕批阅奏折需要清静的环境,快去把那一叠的卷轴整理了吧。”宫宿装模作样的说道,也不知为什么,这是他做皇帝以来,唯一一个想要留在身边的人。
宫宿偷偷的抬起眼,表情像是很凝重的看着叶笙拿着掸子不满的走向书堆的背影,“只是好奇吧。”他呢喃的说道。
直至晚上戌时——
叶笙打着哈欠,擦着泪水,还是依旧的搬着沉重的卷轴把它们放到一个个架子上去。
“还没收拾完吗?”宫宿早就批好了奏折,从书架上拿下一卷打开说道。
“你试试啊,十多个柜子还不带拉车的,能那么快收拾完吗!”叶笙一副要哭了的表情,现在的她是懒得再装什么礼仪了,甚至连敬语都没了。
“拉车?拉车为何物?是与马车相同的吗?”可宫宿并未介意,却是问了一个令叶笙无法接受的问题。
“昂——我敬爱的圣上,你应该把这种敏而好学不耻下问的精神放在研究国事上,而不是拉车与马车上!”叶笙重重的放下最后一卷卷轴说道。
“奴才告退了,再见吧。”接着,叶笙用一种没救了的眼神看了宫宿一眼说道。
可就在叶笙要走出御书房的时候,宫宿却回头说道:“诶,你不行礼吗。”
叶笙听着,迟钝了一会,转过身笔直的站好,接着便是一个标准的90度鞠躬,道:“奴才告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之,便大踏步走了出去,宫宿却还是在后边研究着叶笙的说话方式有问题。
可就在叶笙走出御书房走道的第一步时,她便后悔了,这儿的御书房是一个单独设立的建筑,四周是不会挂上灯的,所以,在叶笙的眼睛里看来,周围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她转过身子,便见得御书房的灯已经灭了,而宫宿也被一群的宫女侍卫拥出了门,走向了寝宫。
“这可怎么办好啊,根本什么都看不见啊。”叶笙已经开始着急的跺脚了,环顾四周依旧是那么黑,虽说在平常人眼中可以靠月光走,可她是夜盲症患者啊,怎么走!
没有办法的叶笙,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伸出一只脚将五十厘米以内的地方蹭了个遍,才艰难的踏出了第一步,两只手也在空中摸索着,怕有什么东西给碰上了。
谁知就在第二步的时候,她踩到了一个软软的石块,叶笙的眉头微微皱起,这是什么东西?
想着,她又加重了力道踩了好几脚,
“很好玩吗?”突然,从叶笙的头顶上方传来一男子的声音,这声音像是沉着冷静又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叶笙听到这声音,下意识就是自己踩到的是一人的脚,接着她伸出手去摸索,几乎将对方的上身都摸遍了,准确他是名男子之后,说道:“你是谁?”
“你不知道我是谁,你这么乱摸?真的好吗?”男子冰冷的双手一把擒住了叶笙纤细的手腕,“几年没回来,宫里竟然招了一个瞎子,宫宿的脑子是坏了吗。”
“什么瞎子!我又不是瞎子!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侮辱人!”叶笙生气的将手用力的从男子的手中挣脱出来,男子握的很用力,给叶笙一种手腕要断了的样子。
“你不是瞎子?那你是为何踩着人也不道歉,还在对方的身上乱动?难不成你是贪图美色?”男子灼灼逼问着。
叶笙瞬间就是一个白眼,道:“你最后的一个质疑,更是对我的侮辱。”
那男子听着,脸色明显下沉了好多,一甩袖子道:“不可理喻。“接着,便走向御书房走去。
叶笙一听男子的脚步声往身后走去了,连忙拉住他,赖皮的说道:“诶别走啊,我是有点看不见啦,可我白天看的见。”
叶笙以为那男子会回头询问为什么,谁知道他说道:“哦,关我什么事。”
“诶诶诶,说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就帮帮我吧。”说着,叶笙拉的更紧了。
“可我从不救人,再会吧。”男子一把将肩头已经被叶笙拉下去的袍子拉上来,就这么扬长而去。
叶笙倒是一个颠簸,差点没站稳,只好扶着柱子,道:“别让老娘抓住你求助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