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瞎子,官位不错嘛在御书房打扫。”男子打趣着贴着叶笙的耳朵说道。
叶笙倒是极力的挣扎,她对于这种耳朵的酥麻感,是很排斥的,她想打翻什么物品来告诉宫宿现在自己的处境是危险的,御书房进了贼人。
可是这男子选择躲藏的位置倒是极好,是一个刚好可以容纳两个人的凹糟里,周围根本没有什么东西,唯一的希望便是前边的一排书架,踢翻了她便有救了。
可是这书架离她有两米远,伸直了腿也不可能够得着。
紧张的汗滴顺着鬓发留下,叶笙的脸色有些微微发白,因为男子捂得实在是太用力了,氧气的供应显然有些不足了。
“瞎子,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可知道西王朝叶氏?”男子突然问道。
叶笙沉重的呼吸着,她单闭着一只眼睛,回想着,三年前自己所写的西王朝,只记得那是很后边才会出现的,其他的便都不知晓了。
可是叶氏这个姓氏她清楚的记得那是西王朝的皇氏,在当时的几个邦朝中,叶氏可谓是高贵的存在。
“你……你问这个……做……做什么。”叶笙微弱的发出几个字眼。
“这个你别管,你只需回答知道否?”
“诶诶诶,我说你在里边瞎磨叽什么呢。”王公公的声音打破了这个凹槽里的严肃气氛,男子一看事情不妙,便立即打昏了叶笙一把将其推向王公公,两人顺势一起倒地。
男子的速度也是极快的,在宫宿抬头的瞬间便破窗而出。
“可算是回来了。”宫宿看着被撞得吱呀摇曳的窗户,呢喃道。
“诶呦喂,这是猪还是人呐,压死奴家了。”随即,在书架的最后一排传来王公公抱怨的声音。
“来人呐,宣御医。”宫宿往门口喊了一声,便有侍卫带着刀冲了进来,护在宫宿的身边,那御医也很快的被四个人抬着跑到了御书房。
宫宿挥挥手示意侍卫让开些,招招手让御医跟着自己来,走到了书架的最后一排,亲手将叶笙翻转起身子,把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腿上,这些举动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吃惊了,这小太监是上辈子得了什么好宝贝令上天眷顾她,这一世让吾皇如此对她。
“愣着作甚,等朕请你吗。”宫宿的一个眼神,便让太医回了神,立马将医箱子放在一旁,探了探叶笙的鼻息,又按了按她的颈部,行礼说道:“启禀皇上,此人只是晕厥过去,休息几个时辰便好。”
“行了,那你们先退下吧。”宫宿将叶笙一把抱起,对着周围人说道。
“是。”侍卫们与御医齐齐说道,但心想的是明日的宫中舆论可又要换了。
“今日的事,若是透露出去一个字,朕便抄他满门,懂?”在他们要跨出门槛的时候,宫宿一句威严的命令,把他们脑袋中的想法通通消了个遍。
“是。”
“行了,你们走吧。”宫宿把叶笙安放在榻上,说道。
“皇上,您日理万机,这人让奴家照顾就好。”王公公想着这人落到自己手中,那必要百般折磨一下。
“你怎么还没走?准备抗旨不尊?”宫宿疑问的语气把王公公后背的汗毛全部吓了个直。
“是是,奴才这就退下。”王公公连滚带爬的跑出了御书房。
待一切都回归了安静后,宫宿看着叶笙微微冒汗的脸,不禁叹了一口气,用袖子慢慢的把她的汗擦干,轻声说道:“受累了。
”
明玄宫-----
自宫宿下令将牡丹花去除后,明玄宫鸟语花香的美景便不复存在,只剩下残枝落花,宫染踩在牡丹枯萎的花瓣上,发出“咔嚓”一声响,他慢慢踱步走进正院,这里的一切都还未打理干净,根本不像是妃子寝宫一样。
明妃躺在摇椅上,雍容华贵的面容换上了憔悴苍白,指甲上的蔻丹也失了颜色,没有锦衣华服,没有精致妆容,活脱脱的一名明武朝数一数二的美人,现如今却是如此的狼狈模样。
“莒悸。”宫染站在明妃的后边,温和的叫到。
明妃的眼中突然闪过了一丝亮光,连忙站起身转头看,看见宫染,她并没有说什么,五年未见,所有的思念都化为了嘴角的一抹微笑。
“莒悸,我回来了。”
明妃听着着熟悉又陌生的名号,笑笑说道:“本宫已不再是当年的莒悸公主了,现在本宫名号芷兰,望三皇子牢记。”
“莒悸便是莒悸,明芷兰是谁,本王并不知晓。”
明妃听着这些话,心中所有的心酸涌了出来,只恨当年不懂事,硬要取消婚约,非是要做着母仪天下的梦,可谁知深宫似海,这污秽一旦沾上了,便是黄河水也洗不清。
“染,你我若是在此相聚被眼杂的人见着了,对你我声誉都不好,你一代战神,而我却是宫中冷妃,难免会落下些许难听的闲话。”明妃背过身去,尽量不让宫染看出她眼角的泪花。
“这又有何妨呢,我连最大的风雨都经历了,难道还会害怕这些流言蜚语?”
明妃见这招不行,便只能狠下心来出硬招,一甩袖子,说道:“你不在意,本宫倒是在意的很,本宫需要清白的名声为本宫拾回当年的明芷兰,所以三皇子请回吧!”
说完,明妃便疾步走向了里堂,将门重重的关上,她倚靠着门,慢慢滑落,直至坐在地上,就像是从当年满怀着信心高贵傲气的嫁进皇宫直到今日狼狈不堪的一无所有。
明妃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此时的她哪里谈得了当年辉煌,现在只有后悔与愧疚交杂。
宫染看明妃这样子,心中也是一番苦味,摇摇头便只好离开。
待他将西王朝一事彻查干净,他必定将其从宫宿手中夺回。
宫染最后踏出门槛的一步,更是伤心,呢喃道:“就是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希望了,也想求他一抹笑。”随即,将脚下的整朵牡丹花狠狠地踩烂了,嫌弃的把花踢到了侍女的扫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