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闻言立时眼神凌厉的望向慕容澜筝,沉声问道:“何出此言?”
慕容澜筝微不可察的勾起嘴角,“我中了巫族秘制的药,能够看得出这一点的人必定是巫族人。而知晓此事者大多也能看出我曾与巫族人交手,故而绝不会轻易救我。可你却能无所畏惧地放任小白菜把我救起,想必你在巫族的地位绝不会过于低下。再者,在这片神州大陆上,像小白菜这般纯粹的独角兽乃千年难得一遇的神物。而据我了解,独角兽也是巫族的吉祥物,能把这样一种神物当作宠物来养,恐怕放眼整个巫族也只有神女才有这个资格。”
女子听完慕容澜筝的推断后似有不服:“汝还算漏了一样,长老的身份也不低。”
“不错,巫族长老确实也有可能养得了独角兽,但你绝不可能是长老。”慕容澜筝铿锵有力的言语里有着不容置疑的威慑力。
女子面露不解之色:“为何?”
“你的气场过于干净。”
在这俗世里浸泡久了,每个人都会产生一个独属于自己的气场,或阴暗狭隘,或媚态十足……但无一例外,他们都只是经由凡尘磨练的后天产物。可这女子的气场却不同寻常,她十分的纯净,极其富有灵气,就犹如一张未经渲染的白纸,出尘得让人不由得心生敬畏,不敢对她产生有任何亵渎之意。
女子柳眉倒竖,瞪着眼把手中的石研钵往小木桌上重重地一杵,挥开她那长长的水袖猛然站起来怒道:“废话!吾天天都洗澡,能不干净么?!”
慕容澜筝被她这一吼,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呆的看着女子叉腰怒瞪自己,只觉得莫名的好笑。
女子看见慕容澜筝脸上隐约浮现的笑意,显然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了。她尴尬的放下叉在自己腰上的双手,满脸懊悔的坐回木凳上对着慕容澜筝干瞪眼。
慕容澜筝抿嘴淡笑:“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汝不用解释,吾知晓!就算吾是巫族神女,那又如何?”神女见慕容澜筝已然确认她的身份后也不再继续否认了,只是红着脸别扭的转头嗯哼道。
慕容澜筝也不和她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道明他的请求:“不知神女可否为我解开软骨散的药效?”
神女蹙眉不假思索道:“不可以。”
慕容澜筝仔细观察神女的神色,凝神暗思后沉声说道:“巫族人擅长制毒,我不可能对你们造成任何威胁。”
神女细细的想了一会儿,脸色纠结的摇摇头。尔后她便开始情不自禁的用手摩挲发髻上的簪子,眼神坚定的低声说道:“不可。世人多狡猾,吾信不过汝。”
慕容澜筝心知他不可能如此简单就能说服神女给他解药,哪怕这个巫族神女看起来十分单纯,但也并不代表她对世人没有任何警惕。
“那要怎样你才愿意给我解药?”
“不给就是不给,哪来那么多愿不愿意?!”神女经过刚刚的失态后已经没有心情再端起神女架子装深沉了,她干脆破罐子破摔,耍小性子耍到底。
慕容澜筝微愣,显然是没有料到她会这样回答。正当他还在思索该如何从神女手中得到解药时,小白菜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踱步到自己身边了。
神女见状,急得气急败坏地叫道:“小白菜,回来!”
小白菜转头呆呆的看了她一眼,又若无其事地回身在慕容澜筝颈脖上亲昵的磨蹭。
神女气愤的快步向慕容澜筝这边走来,边用手指戳着慕容澜筝的胸膛,边对小白菜大声吼道:“小白菜,不可以!他是公的,汝也是公的!”
公的,公的……
慕容澜筝觉得自己快要疯了,他竟然被一头独角兽……这简直对他来说就是奇耻大辱,说出去岂不笑死人?!
“滚!”慕容澜筝浑身戾气,怒瞪小白菜的眼眸里满是阴恨。他恨不得杀了这头可恨的独角兽,只可惜自己现在还不得动弹。
神女对自家的宠物很是护短,她指着小白菜对慕容澜筝恶狠狠的说道:“小白菜是吾的爱宠,由不得汝来凶它!”
慕容澜筝此时恨不得一掌拍死面前的一人一兽,但却又碍于体内的软骨散药效着实厉害,他根本就奈何不了他们。
“管好你的东西。”慕容澜筝竭力压下自己的怒气,咬牙切齿道。
神女不情不愿地往小白菜屁股上拍了一下,连拖带拽地把它赶回鹿窝里。尔后她又气鼓鼓的瞥了慕容澜筝一眼,在竹屋里倒腾了好一会儿才捏着一个不起眼的青色小瓶子出来。神女狠狠的钳开慕容澜筝的口,蛮横地把瓶子里泛着清香的液体悉数灌进去。
“软骨散与小白菜的事,两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