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
——《礼记·中庸》
《礼记·中庸》提出:“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意思是要广泛地学习各种知识,详细地探究事物的原理,慎重地思考所学的东西,明确地辨别是非曲直,坚定地实践自己的理想。这样,学、问、思、辨、行五个步骤依次相接,表明了从学到行的发展过程,反映了人们认识事物的规律性,而且这五端是缺一不可的。
“学”是打开知识大门的一把钥匙。《神童诗》说:“古有千文义,须知后学通。”自古以来有千种文章道理,后人只有勤学才能通晓。《庄子·养生主》说:“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人的生命是有限的,而知识和道理是没有止境的。只有学,才能懂得知识和道理,只有学,才能认识新事物。
“问”是学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我们平常说:“学问学问,既要学中问,又要问中学。”清代人刘鸿业说:“问即是学,好问即是好学,善问即是善学。”(《冰言》)同为清代人的刘开又进一步作了阐述:“贤于己者,问焉以破其疑……不如己者,问焉以求一得……等于己者,问焉以资切磋。”(《孟涂诗文集·问说》)这说明,问就是学,而且是进一步的学习。许多大学问家都受益于“问”。明代卓越的科学家徐光启就是一个很善于在“问”中求学的人。《农政全书》说他“少小游学,经行万里,随事咨询”。他曾向意大利传教士利玛窦请教西方科学知识,并与之合作翻译了欧几里得的《几何原本》六卷等著作。今天我们仍在使用的点、线、面、三角形、四边形等几何学的名词术语,都是当年徐光启翻译时确定下来的。
“思”是学和问的保证。唐代韩愈有句名言:“行成于思而毁于随。”(《进学解》)做事成功需要思考,求知、学习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孔子说得好:“学而不思则罔。”(《论语·为政》)只学书本的东西而不动脑筋思考,仍会茫然不解。“思”,能够抓住事物的本质,反映事物的内在联系。学习只有经过思考,才会理解透彻。“思”,看起来有些抽象,其实不外乎是分析和综合的过程。已故数学家华罗庚曾说过,要学会把“薄书读厚,把厚书读薄”。前半句指的是分析:一个道理,一个公式,一条定理,通过思考将其中的意思条分缕析,一步步讲述清楚,书就变“厚”了;后半句指的是综合,即通过思考把繁多的内容进行高度的概括和浓缩,书就变“薄”了。鲁迅在评价鸳鸯蝴蝶派张资平的全集时,认为张资平的小说内容可提要为“△”(《二心集·张资平氏的“小说学”》)。因为张氏的小说无论情节怎样曲折引人,但写的都是三角恋爱的悲喜剧。鲁迅先生不愧是善“思”的典范,他把厚书读薄的功夫真是炉火纯青!
“辨”,是去粗取精、除伪存真的法宝。大千世界,精华与糟粕同在,真实与虚假并存。只有加以明辨,才能去粗取精,除伪存真。李时珍著《本草纲目》时,历代名医修订的“本草”书,内容“时称大备(大备,非常完备)”。然而,李时珍经过多方辨别,发现旧本草药物“名称多杂,或一物而折为二三或二物而混为一品”(《明史·方伎列传》)。就是说,名称常常混杂,有时一味药被错分为二三味药,有时两味药被混淆为一味药。《本草纲目》纠正了谬误,补充了疏漏,大大丰富了药物品种,从而被世界医药学界誉为“东方药物巨典”。
但学、问、思、辨都离不开一个字——行。“行”,就是实践。“行”要求人们将所掌握的知识和本领运用到实践中,去为社会服务,去为人民造福。以许多科学家、社会活动家为例,他们是很注重实践的,他们像春蚕吐丝那样,将自己的学识一点一滴地贡献出来,坚韧、刻苦地实现自己的理想。
综上所述,学、问、思、辨、行实在是人们认识事物的一片沃土,在它上面可以结出丰硕的成果。学、问、思、辨、行作为重要的阶段性方法,依次相接编织成人们认识事物的网络,从而反映了人们从学到行这一认识事物的规律。
遵循学、问、思、辨、行这一认识事物的规律,人们就会不断丰富自己的学识,不断增长自己的才干,稳步走上成功之路,在社会活动和祖国建设中充分发挥自己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