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二人掌心所书文字,曹操大喜,接着开口问道:“我虽然有了计策,确是不知从何下手,不知二位先生何以教我?”
荀攸与郭嘉对视一眼,当先开口说道:“凡以弱胜强者,无非以下三种情况,一乃借助天时地利人和,二乃劫其粮道,三便是这离间之计,而这离间之计一般情况下也只适用于结盟的双方。如今吕布与袁绍联手攻打我军,正可用此计破敌,不过攸也没有想到太好的办法。”语罢,叹息一声,把头转向了郭嘉。
郭嘉见此,开口道:“公达长于战阵破敌之策,而且不太了解袁绍的性格,所以没有想到好的离间吕布和袁绍的方法。”郭嘉先是开口替荀攸解释了一下,见曹操点了点头,这才接着开口说道:“嘉在袁绍麾下呆过一段时间,觉其为人不能成事,这才来投主公,如此方遇明主,”说起以前之事,郭嘉毫不在意,而曹操本人也是不拘小节之人,因而君臣二人可谓是脾性相投,相得益彰。郭嘉接着说道“袁绍此人,外宽内忌,刚愎自用,骨子里有着一股世家子弟的傲气,用人看中出身,而吕布此人则是布衣子弟,主公可从此点入手,必然可事半功倍。”
曹操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不知奉孝计划如何行事?”
郭嘉低头沉吟一阵,抬头对曹操说道:“主公可等吕布率军来此之后,每日送书信一封,信中只言仰慕、佩服之类的话,此事袁绍必会侦之,到时自会向吕布索要书信。而吕布此人勇武非凡,但却听说脾气也有些暴躁,就算看在盟友的份上,把书信给袁绍一观,但心中估计会不太痛快,而袁绍看到书信中都是一些仰慕之类的话语,心中傲气作祟,必会生事,同时会怀疑吕布给的是假的书信,到时,二人之间必生芥蒂。如此一来,二人相互防备,不能通力合作,我军想要守住一个月的话,十分简单,如果出现好的机会的话,必定能够战而胜之。”
曹操听完郭嘉的计划,抚掌而笑道:“奉孝深知人心,此计甚妙啊。”郭嘉道:“这也是属下在袁军呆过一段时日,如此才能深知袁绍的性格。除此之外,主公还可派人传播一条流言,就说主公看不起袁绍此人,说他能有今日唯有靠着家族势力,本身没有丝毫出彩之处。总而言之,贬低袁绍此人便可,到那时,袁绍看了主公你给吕布的书信,心中必生芥蒂。”
荀攸在旁说道:“奉孝此计一出,我军无忧矣。”曹操、郭嘉看着荀攸,三人相顾大笑。
此时,远在魏郡西南方的阴县,冯达跪坐在李严府邸的客厅之中,身旁是大哥常遇春,而冯胜的妻兄李严则跪坐于主位之上。此时,李严的眉头紧锁,面露一丝焦急之色,看着下方的冯达不紧不慢的在那里品着阴县著名的酒水‘一叶青’,带有一丝着急的问道:“伯谋,我知道你向来足智多谋,如今情况如此危急,不知你可有办法解此危局?”
冯达不紧不慢的开口说道:“正方,鲍信看到曹公被袁绍、吕布二人合攻,估计是觉得曹公灭亡在即,因此于几日前派徐晃为将,率兵马五万前来攻打此地,不过是赶来分一杯羹罢了。但是曹公可不一定会败啊,等到曹公获胜之日,我必会遵守当初的约定说降鲍信,同时投效于曹公麾下。”
李严依然紧锁着眉头,而常遇春在旁问道:“伯谋,现今明明曹操落于下风,你为何肯定曹操会最终取胜呢?”李严也是看向冯达,看的出来他也很是好奇。
冯达接着说道:“根据前几日传来的情报,曹公已在曲梁县附近与袁绍大军形成僵持,袁绍虽说兵力占有优势,但曹公确是占据了袁绍南下的必经之路,立下的营寨与曲梁县中的夏侯惇形成犄角之势,袁绍一时之间怕是难以攻克。而在武清县,虽说吕布打的曹仁不敢出城,但吕布却也难以攻克三万人把手的城池,如果一月之期一到,到时形势立变,曹公安能不胜,不过这只是最稳妥的情况。”
李严也被冯达的分析吸引,不再想着徐晃大军兵临城下的窘境,急着问道:“伯谋已是和我说过与吕布的赌约之事,那不稳妥的情况会是什么,难道是吕布此人会反悔吗?”
冯达微微笑道:“必不会如此,我去常山郡见他之时,已大概得知此人的为人。吕布此人,虽说脾气暴躁,冲动易怒,但却待人真诚,不然,就算他救了我舅父全家,我两位舅父安会投效于吕布麾下,只需藏拙便可,不过,吕布的此点放在诸侯身上却是极大的弱点啊。幸亏此人真是没有太大的野心,只想当一个驰骋天下的将军,不然,想要夺取天下怕是难、难、难。因此,吕布此人必不会失约。”说到此处,心底有一丝遗憾,如若吕布有这份野心,我必会助他,如此才会更加精彩,才不负重生一世。
举起桌案上的爵,把其中的‘一叶青’一饮而尽,心底的遗憾随着爵中酒的饮下而平复下来。缓了一缓,接着说道:“最不稳妥的情况便是吕布太过看重赌约,让一部人马牵制曹仁,自己亲率精锐袭向曹公,与袁绍合攻曹公,如此的话,曹公难矣,胜负只在一念之间啊。”
李严继续问道:“那如果伯谋处于此种境地,不知可有计策破敌?”
冯达想了一想,这才说道:“如若曹公挡住了两人第一日的攻势,我便有两策可以破敌。”
李严惊问:“愿闻其详。”冯达说道:“正方兄你不许外传今日之事,尤其是告诉曹公,今日我只是试言耳。”李严点头道:“放心,伯谋,我既知你的赌约,必然不会外传此事。”冯达又看向常遇春,常遇春笑着说道:“伯谋放心,如若伯谋不许,大哥定会守口如瓶。”
冯达看二人答应,这才继续开口道:“只要曹公可以挡住袁绍与吕布第一日的攻势。便可实行第一策,离间之计,袁绍与吕布本就不是一家,而且袁绍不知赌约,如果此策成功,两军相互防备,必然难以全力进攻曹军,曹军无忧矣。第一策成功的话,便要实行第二策,劫粮之计,袁军人数众多,相应所需的粮草便会增多,如若找到袁军粮草囤聚之地,只要劫粮成功,袁军必然大败。挟此大胜之威,等到一个月之后吕布率军投效,声势必然威震整个邺城道,曹公一统邺城道便近在咫尺。”
听完冯达的判断,常遇春脸上笑开了花,直接开口夸道:“伯谋真乃奇才是也,兄长佩服。”李严邹眉思索了一下,面现一丝疑惑,接着直接问道:“话里话外,都觉得伯谋你看好主公,难道伯谋肯定主公可以挡住袁绍吕布吗?”
冯达淡淡一笑道:“曹公能不能坚守一日,我也只有六成把握而已。如若守住第一日,想必以曹公以及帐下谋士之能,离间之计也该初见成效了,至于劫粮之计成不成功,就看曹公能不能发现袁军粮草囤聚之地了,如若守不住的话。”说道此处,冯达已是停了下来,在场三人都是聪明人,当然明白冯达未竟之意。
李严心中有些好奇,于是问道:“伯谋可知袁军粮草囤聚之地?”冯达微微一笑,低声道:“如若我连这都知道,那不是成神仙了?”一句反问逗笑了在场的两人。
三人笑罢,李严突然起身,站到常遇春身前深施一礼,然后说道:“多谢壮士这几日相助,如若不是壮士挡住徐晃此人,只怕此城早已被破啊。”常遇春连忙起身还礼,说道:“正方不必客气,此乃举手之劳也。”
李严再三感谢,之后把目光转向冯达,有些焦急的问道:“伯谋,如今城中新兵损失惨重,徐晃仅仅攻城两天,一万新兵便损失达三千余人,这还是有五千精锐在旁帮衬,不然伤亡只怕会更大。如今城中兵马只有一万多人,怕是撑不住半个月,不知伯谋可有破敌良策?”
冯达笑道:“从这几日的攻城来看,徐晃此人,为人坚毅、稳重,乃大将之才也,麾下士卒也是训练有素,想要破敌,太过麻烦,不过要是拖过一月之期的话,此事易尔。”
李严急忙问道:“计将安出?”冯达说道:“还是离间之计,只需派人在安平郡和附近散步徐晃有自立之心即可,要知道这徐晃可是鲍信手下唯一的大将之才,更是带着五万大军,差不多是鲍信手下大军的三分之二,就算徐晃为人忠义,鲍信用人不疑,但少不得徐晃回去解释一番。如若徐晃不回去解释此事,难免军心动荡,如此一来,不管徐晃回不回去,近几日防守的压力也会大为降低,不过此举只能拖延几日而也。等到再过几日,这些历经几次战斗的新兵,必会成为合格的士卒,到时依托城防,想要守住半个月的话,应该不是难事。想必到时曹公与袁绍、吕布一战的结果也已传到此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