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右翼的袁军也遭到了曹真率领的五千铁骑的冲击,面对全速冲来的曹军铁骑,挡在曹军铁骑前方的袁军骑兵俱都脸露惊恐之色,来不及转身迎战,位于前面的骑兵便在曹军铁骑的冲击下纷纷落马。
扔掉冲击用的长枪,曹军纷纷拔出腰间的长剑,在曹真的带领下直接砍杀周围的袁军骑兵,虽说袁军尽力抵抗,但曹军偷袭得手,气势大盛,周围的袁军骑兵完全抵挡不住,纷纷惨叫落马,在马蹄践踏之下,尸骨无存。
仅仅一盏茶的功夫,曹真率领的五千曹军铁骑便已把袁军骑兵的右翼从中间撕裂,刚刚还占据上风的袁军此时已是处于风雨飘摇之中。在前冲锋的高览听到身后的动静,只见身后跟着的许多骑兵不知是进是退,有的向前冲锋,有的朝身后的五千曹军铁骑杀去,当下咬了咬牙,对着左右亲兵喊道:“吹号角,让所有人跟着我冲。”
身旁的亲兵掏出随身携带的号角,放到嘴边,“呜呜”声响彻周围,近处的袁军骑兵听到号角声,纷纷向着高览此处汇集。曹洪与曹真看到这种情况,做出了相同的选择,趁着袁军骑兵依旧处于脱节之中,两人率领身后铁骑直冲高览将旗之处,一路所过之处,袁军铁骑纷纷落马。
曹洪一马当先,手持大刀,冲到高览近处,大喊一声:“纳命来。”朝着高览当头一刀,高览挺枪挡住,反手一枪刺向曹洪咽喉,就两人大战的时候。曹真已是到了近前,挺枪把执着高览将旗的袁军士卒刺死,拔出腰间长剑,一剑砍断将旗。
远处的袁军铁骑看着将旗倒下,士气骤降,再加上曹军俱都大喊高览已死,纷纷拨马朝后溃退。只有在高览周围的几百骑兵看见主将还在身前,所以随着高览死战,但不久之后,随着高览在曹洪和曹真二人的夹击之下受伤后退,这批人也保护着高览向后退去,曹洪和曹真率军追杀五里有余,至此,整个右翼也已溃败。
此时,中军处,曹军的五千枪兵和五千戟兵在袁军大戟士的攻势下,已是落于下风,曹操面目冷峻,无视身后诸将的慨然请战之声,不派一兵一卒增援前方。
直到曹真和乐进派来亲兵报捷之后,曹操这才大笑一声,对着二人的亲兵说道:“传令二人与曹洪、夏侯渊合兵一处,直袭敌军颜良、文丑部,掩护大军撤退。”二人的亲兵答应一声,转身骑马而退。
不顾身后神情愕然的诸将,曹操继续说道:“于禁率弓箭手掩护前方大军后撤,夏侯尚率前方一万枪兵和戟兵负责断后。其余人等,随本将先行撤往营中。”
半个时辰之后,曹军大营,曹操居中而坐,下方站着一人,正是曹操的宗族大将曹洪,只听曹洪气鼓鼓的说道:“主公,我军既已击破敌军左右两翼,为何不一鼓作气直击袁绍中军?如此,必能一战而扫灭袁绍。”
曹操看向下方诸将,见众人大多都满脸不情愿的样子,曹操朗声一笑,开口说道:“子廉你只看到了袁军左右两翼的溃败,却不知全局啊,如果真能一战而灭袁绍,我何而不为?袁军虽说左右两翼溃败,但中军却稳如泰山,其颜良文丑所率前军更是压制住了我军。兵法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再加上袁军兵力占据优势,如果两翼铁骑无法击破袁绍中军,到那时,其骑兵重整之后,我军必将先胜后败,而且还是大败。”
话到此处,曹操的声音可谓是掷地有声。周围诸将听完曹操的分析之后,连连点头,早已把满脸的不情愿收了起来,只剩下了一脸的佩服。站在中间的曹洪此刻的脸憋的通红,到最后,憋出一句:“主公深谋远虑,末将不及也。”
曹操叹道:“子廉之勇,人尽皆知,只不过还需熟读兵法啊。”
曹洪应诺退下,曹操接着说道:“此战我军伤亡不到五千,却歼敌骑将近两万,可谓大胜,传令下去,犒赏三军将士。”
旁边的郭嘉开口说道:“主公,还需防范袁军劫营。”曹操微微一笑,说道:“奉孝,此事我早已安排妥当,如果袁军前来劫营,必然叫他有来无回。”
在曹军营寨举行庆功宴的同时,袁军的中军帅帐之内,淳于琼跪伏于地,面色惨白,耳中只听到了沮授在最后说出的八个字:“畏敌不前,按罪当斩。”
淳于琼知道,现在能饶自己一命的只有袁绍,自己曾经救过他一命,这便是自己的依仗,但自己却绝不能亲口说出这句话。在袁绍身边呆的久了,做人圆滑的淳于琼早已摸透了袁绍的性格,袁绍虽说为人礼贤下士,比较念旧情,但却极好面子,这可能是由于大世家出身的缘故,如果自己口口声声说救过袁绍一命。在袁绍看来,自己便未免有携恩图报之举,那自己真的就离死不远了。
打仗不行,但政治敏锐性很强的淳于琼当下低头叩首,安静的帅帐之中“咚咚”声作响,淳于琼不顾额头的血迹往面颊流去,抬头对着袁绍低声说道:“只恨今后不能再侍奉在主公身边了。”
袁绍看到淳于琼苍白的面色,额头流出的血迹,想起当初救过自己一命,不由得心中一软,但却苦于无人替他求情,不由得目视许攸。许攸看到袁绍的眼神,当下起身说道:“主公在上,淳于琼将军虽说畏敌不前,但还请主公念在他以前功劳的份上,饶他一命。”
看到许攸说话,郭图等几个善于揣摩袁绍心意的文臣,以及平时和淳于琼比较要好的几位武将也站了出来求情。看到此处,沮授心中明白,淳于琼是死不了了,主公糊涂啊,畏敌不前却不行军法,今后军中难免怨气横生啊。
不提沮授心中想法,袁绍看到众人出来求情,当下故作犹豫之后,厉声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拉下去重打六十军棍,暂且免去中郎将之职,降为校尉,去后方的乌县协助韩猛守护粮草。”
淳于琼被拖出去不提,袁绍想到今日的败仗,心中愤恨难平,问向众人道:“诸位先生,不知可有计策破曹?”
许攸说道:“主公,今日曹军小胜一场,必然会犒赏三军,到时防备降低,我军正可趁夜劫营。”
袁绍点了点头,沮授虽说不满袁绍今日的作为,但还是站了出来说道:“主公,曹操此人不可小看,除了劫营之外,还需派人在后接应才是。”
袁绍点头称是,当下派颜良率五千人马劫营,文丑率五千人在后接应。
戌时时分,颜良手提大刀,胯下一匹大宛良驹,身后的五千人马人衔枚,马包蹄,直奔曹军营寨。到得近前,看到曹军营寨灯火通明,从寨中不时传来士卒们的嬉笑怒骂声,颜良心中再无疑虑,匹马当先,一刀劈开辕门,直入寨中,身后五千人马紧随而入。
驱马直入寨中二里有余,不见一人,颜良心知中计,当下大喝一声撤兵,当先调转马头向后跑去。就在这时,一声梆子响,从左边冲出夏侯渊,右边冲出许褚,各率人马拦住去路,许褚大喝一声:“颜良,哪里跑。”
话音刚落,挥刀直劈颜良,颜良持刀拦住,二人大战二十余合,不分胜负,但颜良被许褚拦住,一时之间脱不开身,麾下士卒遇见埋伏之后只顾逃命,在夏侯渊的追击之下损失惨重。危急时刻,身后的文丑赶来接应,文丑看到颜良身陷险境,急忙挺枪杀向许褚,但被夏侯渊拦下。心中担忧颜良安危,文丑彪悍的脸上更显狰狞,十余合打退夏侯渊,正要前去援助颜良,但此时颜良也已虚晃一刀,摆脱许褚,骑马跑到了文丑跟前,二人率众退回袁军营寨,清点损失,伤亡五千余人。
第二日,曹军坚守营寨不出,袁军挑衅无果,只得强攻营寨,但曹操守御得法,经过一天的激战,袁军毫无战果。
之后,逢纪建议派一军看住曹军营寨,强攻夏侯惇镇守的曲梁县,袁绍从之,但曹操早已派遣一万步兵入城支援夏侯惇,袁军虽众,但在看住曹军营寨的情况下,想要攻破曲梁县,一时之间也是难以得手。
沮授献出一计:令士卒用铁锹暗打地道,直透城内,袁绍从之。但夏侯惇在毛玠的建议下,早已在城墙内侧摆上水瓮,袁军掘到近处,被曹军发现,夏侯惇只作不知,在袁军挖到城内之时,派人在地道出口处放火,地道中的袁军精锐尽皆死于非命。
袁绍闻之大怒,但曹军互为掎角之势,坚守不出,袁绍无计可施,只得挥军强攻,如此情况下,袁曹两军在曲梁县附近相持十余日,期间大战小战从不间断,袁军靠着人数优势,占据了一定的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