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常说:“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这是很有道理的。在我们日常的人际交往中,尤其要注意与小人的相处关系,因为小人或许当时对你无可奈何,但他却往往是报复心重,一旦有了机会就会报复,让你防不胜防。要我们抛弃原则和小人套近乎,似乎也是非常为难的事。不过,即使不能和小人在表面上维持一种和睦的关系,至少也不要轻易得罪他,否则可能会引来意料不到的祸患。
唐德宗时期,杨炎与卢杞同任宰相。
卢杞的祖父是唐玄宗时的宰相卢怀慎,为人以忠正廉洁而闻名天下,从不以权谋私,是颇受时人敬重的君子。他的父亲卢奕也是一位清廉方正的忠烈之士。但卢杞本人却是一个貌似忠厚,而实则善于揣摩他人心思的小人,他除了巧言善辩之外别无所长,而又嫉贤妒能,面厚心黑。因为他的左右逢源的处世之道,同时也凭借了祖父的清名,很快就由一名普通的官员爬上宰相之位。由于他平时对衣着吃用都不讲究,很多人还以为他是颇有祖风的贤者。
而杨炎是个干练之才,他提出的“两税法”对缓解当时朝廷的财政危机很有帮助,也受到人们的尊重和推崇。但是杨炎虽然博学多识,具有卓越的政治才能,却很不会做人处世,尤其是在处理与同僚们的关系上,他恃才傲物,目中无人。特别是他识破了卢杞的伪装,知道这是个不足信任的小人,更加对卢杞不屑一顾。
两人虽然同处一朝,但杨炎几乎不与卢杞有丝毫往来。按朝廷的制度,宰相们一同在政事堂办公,一同吃饭,但杨炎因为不愿意与卢杞同桌而食,就常找个借口去别处单独吃饭。有人就趁机对卢杞说:“杨大人看不起你,不愿意和你同桌进食。”
卢杞本就心胸狭窄,嫉妒杨炎的才干,听了此话自然对杨炎怀恨在心,便借机寻找杨炎手下的亲信官员的错失,并上奏皇帝。杨炎十分生气,就向卢杞质问道:“我的手下有什么过错,自然有我来处理,如果我不处理,也可以一起商量议处。为什么你要瞒着我暗中向皇上禀告呢?”他弄得卢杞很没面子,于是两个人的隔阂越来越深,常常是对着干,即使对方提出的建议是正确的,另一个人也会反对。
卢杞与杨炎结怨后,千方百计图谋报复。他知道自己不是进士出身,又长得奇丑,才干更是无法与杨炎相提并论,于是就凭借自己阿谀奉承的本事,逐渐取得唐德宗的信任。
不久之后,节度使梁崇义背叛朝廷,发动了叛乱。唐德宗命淮西节度使李希烈前去讨伐,杨炎不同意,他认为李希烈反复无常:“李希烈是杀害了对他十分信任的养父才得到这个位置的,他为人凶狠无情,平时傲视朝廷不守法度,如果他平定梁崇义叛乱时立下大功,就会恃功自傲,以后就更不好控制了。”但唐德宗已经打定了主意要重用李希烈,而不会察言观色的杨炎一再表示反对,使得唐德宗十分生气。
不巧的是,诏命下达后,因为是雨季,李希烈行军很迟缓。唐德宗很着急,就找卢杞商量。卢杞便趁机对德宗说:“李希烈之所以拖延徘徊,就是因为听说了杨炎反对他的事。陛下何必为了护着杨炎的面子而影响平定叛军的大事呢?不如先暂时免去杨炎的宰相之职,让李希烈放心。等到叛军平定之后,再重新起用,这样两全其美。”
这番话表面上全是为了朝廷考虑,而且也没有伤害杨炎的意思,唐德宗信以为真,就免去了杨炎的宰相职务。从此卢杞独掌大权,他不断整治杨炎,免得杨炎东山再起。杨炎在长安曲江池边为祖先建了祠庙,卢杞就诬告说:“那地方有帝王之气,早在玄宗时代,宰相萧嵩就在那里建过家庙。后来玄宗皇帝到那里巡游,发现该地王气很盛,就将萧嵩家庙改建在别处了。如今杨炎明知故犯,必定是有篡权夺位的野心。”
在卢杞的鼓动下,唐德宗勃然大怒,先将杨炎贬到崖州做司马,随即下旨在途中就将杨炎杀害了。
在这个例子里,杨炎由于不会圆滑处世,不能适当地改变自己,以致引起卢杞的报复,这实在是很不值得。
在日常生活中,我们也可能会碰到一两个小人,虽然对于这些小人不必害怕,但是如果实力不如他,为了免得麻烦还是尽量能避则避,不能避的时候也应该中庸圆通一些,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否则还要随时多个心眼儿来提防他的报复,那就不值得了。人生的荆棘已经够多,生活已经够沉重,没有必要为自己多制造几个不知何时会爆炸的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