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三夫妇二人虽然性格志趣各不相同,但其夫妻二人却极是恩爱之极,苏三本是一落第秀才,是一个教书先生,虽然有点心机却为人低调,参加三合会本非他的主意,那三娘本是一走江湖卖艺的女子,未嫁苏三之时居无定所,为人自然喜欢引人注目,虽有一点本事,却无甚心机,为人心狠手辣,处事也是极为张扬。
二人成亲之后,即到了苏三在横州的家中定居下来,只不想苏三同村有一富户,村中田地大多归其所有,欺苏三乃是文弱书生,不知三娘手段,唾涎三娘美色,以为其夫妻二并不般配,时常到苏三家中纠缠,三娘起先也不以为意,那知那富户以为三娘对其有意,就更加变本加厉,三娘一时怒用心起,一刀将其杀死,其后带着该村村民在开始周边打家劫舍,美其名为“劫富济贫”,有了点名头,逐渐聚起了数百人。
而张嘉祥是广东肇庆人,在几年前带着十来条船数百人来到了郁江一带,打起了三合会的旗号,在这一打劫过往商船,两岸富户,与苏三夫妇同在一个水域上争食,两伙强人因为实力相当,谁也吃不掉谁,后来两伙人一拍即全,逐合二为一,于是其势力逐渐扩大,现已聚集了数千之众,只是这两伙名为合并,实际上只是合而不并,只是打同一旗号,两人风格完全不同,那张嘉祥为人随和,处事相对低调,不会轻易杀人,苏三娘则是赶尽杀绝,绝不轻易留下活口,说也奇怪,他们互相之间却是时常相聚,而且数年以来也一直相安无事。
到了那黄三来的时候,张嘉祥一点也看不上他,才把他送到了苏三那里,后黄鼎凤又来了贵县掌管这里的烟馆,掌管烟馆却正合了黄鼎凤的心意,当初他被黄大林抓到大汗村之时,亲眼目睹了黄大林的创业之路,看到了经商不但可以得到财富,也可以获得权利,还不必象做强盗那去东躲西藏,对黄大林他是怨恨之极,可对他的经营之道却是羡慕之极,无时无刻都在寻找机进入商道,到了烟馆他知道机会来了。
原来贵县浔州两地的烟馆均为三合会秘密开设,烟馆虽然也算是暴利项目,但与三合会的无本买卖却是相比,却只能算是小打小闹,实际上三合会只是把它当成是在两地的据点,是他们销脏和采购各种物资的中转之地,却没把他当成是生财这道。但那黄三到这里,却为他提供接触当地商界的机会。
也十分了得,短短的两个月就把这里管得是井井有条,那些当地商人,对这个新来的掌柜自然要来巴结一番,因为他是本地人,那些本地豪绅与他接触也觉得颇为亲近,所以很快这黄三就与许多当商人混得颇为熟络。
这次黄大林在此开设分号,一开始他用上了心,但虽然他对黄大林没有好感,但碍于苏三与张嘉祥的面子,再加上他到这时日尚短,当面他既不敢也不可能做出点什么事来,而且他也知公开与黄大林为敌自未必会有好的果子吃,现在的他已经学会了忍耐,也学会了如何与不同的人去周旋,既然暂时不能为敌,所以张嘉祥让他配合着来给黄大林道贺,他也挺爽快地答应了。
黄大林看到黄鼎凤与的到来,也是颇觉惊奇,他既惊奇黄三的到来,也惊奇他的变化,更惊奇与他一切来的人,看到黄大林,黄鼎凤满面堆笑地走过向黄大林拱手道:“小人黄三今天诚心诚意地来给黄大当家道贺的,我还给你带来了一个人,这是我们三合会的张老大。”
得知道与他一起来的那个三十来岁的文士打扮就是三合会的老大张嘉祥时,就更是吃了一惊,两人可以说是神交已久,虽说是第一次见面,但生意上却已是合作多时,现在初次相见两人自然得客气一番。
这里与大湟江口有点不同,虽然是个小县城,但这个张嘉祥却是贵县衙门正在通辑的要犯,在大街上就贴有悬赏辑拿他的榜文,而且张嘉祥作案极少杀人,得手后大多会把事主放走,在贵县认得他的人不少,这张嘉祥却敢公然前来给他道贺,一点都不害怕会被抓住,虽然他已经扮成一个商人的模样,这次开业来给黄大林道贺的贺客中,在座的就有不少县衙里的官员朋友,相信认出他的应不在少数,令黄大林诧异的是,张嘉祥与那些县衙里的官员对视的眼光,竟好象十分相熟似的。
不过黄大林对这些也不说破,张嘉祥与在座的官员他可都不想得罪,对他们的关系却是看在眼里,记在了心上,心道:“这张嘉祥能在这片水道上横行,恐怕与这些官员不无关系。”黄大林事前已经得知,那张嘉祥平时处事圆滑,与贵县县衙的关系不简单,今天可是深有感受,感觉贵县这淌浑水不浅。
晚宴过后,黄大林把张嘉祥两人让进了后堂,张嘉祥不怕在这出事,黄大林当然也不会怕,他现在被通辑还敢过来,那就证明他不简单,与这种黑白两道都吃得开人相交没坏处,其实张嘉祥长得斯斯文的的一点不象一个汪洋大盗,倒象一个是一个读书人似的,人也很健谈,与黄大林相谈不久即便称道弟起来。
张嘉祥眼光也毒,早已看出黄大林心中的疑惑,说:“黄兄弟必定已看出我与刚才那些官员关系不简单,实不相瞒,那几个其实都是我的朋友,象我们这种人,在水中讨点生活其实也不容易,想当初我十来条船来到这里,也只不过是讨点生活,若是时常遭人追杀,恐怕早已在此葬身鱼腹,哪里还能在此与黄兄弟交谈?”
黄大林心事被点破,笑道:“其实张老大仁义之名,我是早有耳闻,虽然为盗却是从不随便杀人,实令人佩服,我你我还不是一样?现在时势一片混乱,他们这当官也并不好当,大家相安无事,岂不是皆大欢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