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午的金黄光芒自蓝天照下,夏蝉在树叶间轻轻摇晃着身体,发出阵阵悦耳的叫声,柔和而响亮。
胖子走过牌坊,一排石制台阶赫然眼前,胖子一步一步地走上台阶,又过了一些建筑,看见一方牌坊,牌坊正中镌刻着四个金色大字:“金华分述”。
牌坊亦是雄伟无比,顶端如亭子,亭檐凌空,亭顶的金龙栩栩如生。
胖子见着牌坊如此壮丽,不禁正了正脸色,单手握香,慢步走过去。
胖子见远处就是黄大仙祠堂了,走了过去,只见祠堂顶上一块牌匾,红底之上写着五字:“赤松黄仙祠”。牌匾四沿雕龙刻凤,近乎刻满,极是壮观。
祠堂前是一片大广场,胖子走了上去,点燃香火,跪了下来,紧握香火,虔诚地朝祠堂内黄大仙的雕塑拜了三拜,嘴里喃喃念叨着:“希望黄大仙保佑我赫连立,和我朋友风良、陆夕,什么什么什么来着……哦,万事如意。”胖子做事实在是习惯了不靠谱,以致于跪拜祷告都是这样的。
拜完起身,胖子将燃起烟气的香火插入广场中的香鼎里,香鼎里面插满了熊熊燃烧的香火,热气袭人,胖子刚把香火插进去,就急忙松开手,蹦开来去。
“哈哈,主要任务完成,现在可以在这里逛逛了。”胖子松了一口气,像是刚做完社么重活似的,的确,广场上人山人海,到来的善信都在虔诚地顶礼膜拜,除了些到来的游客在聊着天,但是广场的气氛好还是让人觉得有些压抑。
胖子在原地蹦了蹦,舒活舒活了筋骨,见一旁有人排队求签的,就也跟着排了上去。
其实胖子并不迷信,当然,宗教不等于迷信,他排上去只是因为一种心理,用他的话来说就叫:“如果是上签就信,如果是下签就当他胡诌。”
赛场后台上,美妙的协奏曲在紧张地演奏着,他和陆夕在座位上坐着,陆夕的手被他握在手里,轻轻地摩挲着。
广播器里传来报幕员的声音:“327号,陆夕请上台演奏。”
“加油!”
“嗯,加油!”
二人碰了碰拳,互相伸出大拇指,陆夕转身向楼梯走去,一片幽香在空气中弥漫着。
拿着小提琴,陆夕走到了舞台上,向评委席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将琴弓搭在琴弦上,青葱手指搭指板上,开始演奏。
俏皮的乐曲悠悠传出,在广大的舞台上缓缓弥散开,音符充满了活力,一蹦一跳地蹦进耳中,使人的身形也不住地随着乐曲的节奏。
陆夕的左手紧握琴弓在琴弦上飞快地擦动着,右手玉指也在指板上来回地变换着位置,杏眼微微闭下,身形随着乐曲的俏皮节奏来回地轻微摇晃着,样子极是抚媚撩人。
他在后台看着电视机,忽地想起那天胖子发动群众的方法,依法炮制,大声叫好,猛力拍手,后台群众也按捺不住,跟着拍起手来,大声叫好。
观众席上的观众早已拍起手大声叫好了,应和着后台的叫好声、掌声,充溢了整个舞台。
陆夕的琴声穿透了这剧烈地轰鸣,活泼地弥散在整个舞台,琴声虽然轻柔,却也如同一股无形的力量一般,生生盖过了掌声的轰鸣,溢满舞台。
评委席上的评委们闭上眼睛,静静地享受着这美妙的乐曲,身体也跟着微微摇晃。
活泼俏皮的乐曲,就像一个美丽的公主在旋转跳舞一般,公主脚下是一片草地,满是绿草的草地,绿草上的莹莹露珠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晶光;绿草之间,是朵朵随风轻晃的鲜花,淡粉的花瓣中的嫩黄花蕊散发出阵阵清香;青草、花叶上,还蹦蹦跳跳地来回着许多青色的蚱蜢。公主在这样的一片绿草地上蹦蹦跳跳地跳着芭蕾,裙摆飘逸地舞动着,天上的太阳照下耀眼金光,照在公主在风中飘舞的秀发上,丝丝亮光舞动在空中。如果一定要说出公主的名字的话,那就该是陆夕吧,他想道。
临近曲尾,乐曲放慢下了速度,最后一个音符,陆夕手握琴弓在琴弦上微微颤动着划下,结束了这首悦耳的曲子。
陆夕缓缓睁开双眼,放下小提琴,转身面向评委席。
悠悠白云在天边飘动,阳光照下在黄大仙祠内,升起微微热气。
“道爷,不知道这里摇一卦,要多少钱?”胖子拱手施礼道。
“哈哈哈,”那牛鼻子老道拱手还礼,捏了一把下巴上的长胡,笑道,“既是修道之人,何须钱财言语?小兄弟,请摇卦吧。”
胖子拿起装卦签子的竹筒,“咵嚓咵嚓”摇了起来。
清脆的摇卦声在耳际回荡,不一会儿,“咵嗒”一声脆响,一根竹签掉落在桌子上。
胖子放下签筒,那老道拿起竹签子,签子翻转过来,只见签头刻着些不知名的符号,也不知什么意思。
老道指着那第一个符号,“哈哈”笑了两声,对在胖子后面的排队人群隔空推了推,示意他们后退,对胖子道:“你看这个,这是……”
“嗯,小提琴拉得不错,非常地优美,技术可以不提,非常不错。可以体会得出来这首曲子,你的感情融入了很多,嗯,就这样。”那个蓝眼睛的评委正色道。
“谢谢。”陆夕轻轻一笑,皓齿微露,道。
其他的评委鼓掌表示同意,毕竟这没有他的演奏那么不同,那么有“评点”,他的演奏主要是融入了自己的元素将乐曲演奏成为“风氏”的,激情四射。而陆夕则侧重于演奏的技术,在于将曲谱丝毫不差地演奏出来,再微量地加入一些有关于力度之类的难以察觉元素,在乐曲上并没有过多的改变,
见所有评委都是褒扬的意见,主持人大声宣布道:“327号,陆夕,晋级复赛。”
台下掌声雷动。
掌声之中,陆夕轻快的脚步却是尤其悦耳,走回了后台。
“太好了!”
他走上前去,牵着陆夕的手走出了后台。
走在后台外的水泥路上,两个人脚步轻松一致,陆夕手里提着小提琴,耳畔传来清脆的知了叫声和树叶沙沙的响动,他握住陆夕的手,二人踏着水泥路上的阳光,轻快的散着步。
“刚才的乐曲和你一样。”不知为何,他的眼神竟不敢与她相触。
“你这是在——夸我?”陆夕迟疑了一下,活泼的她居然有些语无伦次了。
“当然啦!和你一样美。”他微微坏笑道。
“我会信吗?哈哈。”陆夕的嘴角勾起一丝害羞似的笑容。
“你喜欢我的话,你就必须信!”他松开手,伸出手臂把搭在陆夕的肩上,轻轻将她揽过来,两人肩并着肩散步了一段路程。
“傻瓜才行呢!”陆夕的粉唇在自己肩上的他的手上轻轻触碰。
“好了,走吧,傻瓜,我们接下来可以……出去玩会儿,去逛街吗?我可以免费拎包!”他轻轻拍了拍陆夕的肩。
“想让我欠你人情吗?才不呢!”陆夕看着他在阳光下轮廓分明的脸庞,玩笑似的说道。
他松开搭在陆夕肩膀上的手,二人的步伐快了起来,跑向大门。
“呃……お邪魔します(打扰了)。”一声生硬的言语在二人即将走出大门的时候停下了他们的脚步
二人纷纷转过身来,原来是那个RB评委,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他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哦,你好。”
“你好,我叫木村聖。打扰了,”木村聖也尴尬地笑了笑。
“哦,我在电视上看到过你,你在WYN的JSDT演奏贝多芬的奏鸣曲的,是吗?”他问道。
“过奖过奖,我们是不是可以找个饭店或者……”生硬的中文,木村聖用双手在自己面前不知想表达什么地比划着。
“哦……,对了,‘互相学习’。”他重复着木村聖那天舞台上说的生硬中文,伸出手和木村聖握了握手。
木村聖转向陆夕,也和她握了握手。
“你好,我叫陆夕。”陆夕微微笑道。
“那么……我们去哪儿?”木村聖像是有些性急。
“吾……好的,我们在这里也不熟。”他显得有些无奈,这儿我们才来不到三天呢,那里知道啊。
三个人站在大门口,门前保安看着他们,更是无奈,估计再想着呢“你们三个想在这里吃晚饭那!”
他不经意间看见了那保安的表情,差点笑出声来,旋即对木村聖道:“打个的吧。”
木村聖愣了一下,问道:“‘打个的’是什么意思?”
“哦,”陆夕解释道,“就是‘叫的士’的意思。”
“哦,”木村聖尴尬地笑了笑,“谢谢。”
说着,三人走出大门,在路旁挥手叫了个的士,木村聖坐在前座,他握着陆夕的手,坐在后座。
木村聖道:“去咖啡馆,要好点的。”
“去旺角怎么样?”那司机询问道。
“嗯。”三人不约而同地点头道。
汽车引擎声过,车轮飞快地转动着,飞驰过大门前的那片大公路,竟无丝毫尘土扬起,安静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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