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章少年苏瑾
一阵小雨过后的空气异常清爽,尽管天气阴晴不定仍有一点燥热,但一缕缕的清风拂面还是降温解燥不少;这天气指不定还会有场大雨倾洒。太阳在云层里时隐时现,使得地面时而光亮时而阴暗。突然一束七色彩虹自西向东射过,横跨整个苍穹!毫无征兆的刺过氤氲漫漫的云层。散发着炫目的光彩在灰白的天空云层之间显得格外夺目。
“快看啦!快看!”一位锄地耕作中的农夫无意中看到了这一奇特罕见天象,立即抛下手中农具指着天空叫道。他惊叹之余连忙席地而拜口中念念有词:“无上神君现世,请赐于我们年年丰收……”。
附近同在田间耕作的乡亲们看到族长虔诚膜拜样子,也同时纷纷跪拜起来。凝视天空双手合十虔敬的朝天空那一束异样的“神迹”望去。直到七色光束渐渐淡去他们才逐个起身,带着期待带着祈祷抹了抹额头的汗水,稍作整理衣襟便继续忙于耕作了。
这一幕奇景异象或许就是他们茶余饭后热议深究的话题了;旷古之鉴天现异象世间将会有惊天撼地之变革亦或是天神圣人现世,但单凭一次罕见彩虹的异象突现,是福是祸谁会论出个所以然?谁会去想那么多呢?……
——裕丰镇,一条街道上。
“站住!快!快快!快抓住他……别让他跑了!……”几个官兵在一条人来人往的街道追着喊着。
……
让开!快让开!一个约摸十几岁身着一袭暗青长衫罗衣的少年一边挥着手提醒着行人,一边左右闪避着匆忙奔跑,看样子是在躲避官差的追捕。
几个带刀官差风风火火在街市穿梭,应该是追赶着前面的“嫌犯”所过之处行人纷纷让道,躲闪不及的小商小贩难免被撞个天旋地转,自家东西散落一地!
愤愤然也不管这些衙役能否听见他们最多嘟嚷几句便作罢。对于这类情景他们早已麻木,只是对方还只是个孩童难免心中有些不平,仅仅愤愤几句也是随性而发不敢再多造次了。
此时逃跑中的少年机灵的穿插与行人和商铺摊子之间,引得所到之处一片哗然和骚乱。少年身材匀称略显瘦弱却甚是机灵,一路奔跑竟把几个带刀衙役甩得老远不见身影。
他扭头瞟了一眼嘿嘿一笑:“哼!就你们几个虚架子也想追到本少爷!”他整理了一下衣襟便轻巧的消失在了街旁的小巷之中……
——眼看是追不着了,并且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即便追到了怕是也捞不着什么油水,还落个欺负小孩的坏名声!以后想以其它名义捞钱财难免还会招惹非议,
另一方面就算他们再追上几条街也未必能有什么效果,这小子脚下生风似的灵巧!
自小在山野林间穿行的苏瑾,尽管爹娘极力训斥他不该偷偷与村里的猎户去荒野林间去打猎,尽管爹娘与村里几个老猎户有过交代;说什么我儿苏瑾年纪尚轻又无一技之长,一同前往恐会多生事端,谢绝自己的孩儿一同前往。而每次苏瑾总能以自己的方式偷偷的说服前者带上自己,并且信誓旦旦的保证不会添乱更不会乱跑。
猎人在捕猎时射出的箭矢未能剌中猎物的要害眼看就要落跑的没了踪影,却每次都能被苏瑾灵巧的身法给追捕到,所以有了他一同前往总能带回几个活生生的猎物。猎人平日要么射伤猎物却追不着,要么就是死翘翘的一只,活的猎物当然还是最好的。这或许就是苏瑾的父母一再阻拦,村里的猎户却总能被苏瑾说动的原因。
于是这般,长而久之苏瑾便练就了健壮的体魄和一双灵如风巧似梭的腿脚。无奈,为首的那个官差索性停了下来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气,随即扬手回转目光冲着其他衙役道:“得得得!追上一个臭小子还真费了本爷时间,罢了!回衙门!”回途中一瞟还在忙碌收拾“烂摊子”的商贩们,他们竟晃晃了手里的佩刀趾高气昂视若无睹的的走过。
连绵起伏的崇山密林陈峦叠嶂绵延千里,呈月牙状包围着大半个裕丰镇。其周边另有二三个小村庄,分别散落于山岰密林之腹地。
环裕庄依山傍水,与其他几个村落一样民众世代都是靠着种地打猎为营生。这里民风淳朴,村户生活积极乐观,自深山峡谷而下一条清澈的溪流从村庄正前方淌过,溪边植被郁郁葱葱,与成片的农作物绵延至几里外的山脚之下,好一片秀丽多姿的田野风光!
农耕闲余时光有狞猎工具的部分村户便会进山寻猎,偶尔收获较为丰富,便挑几只算新鲜的拿去镇上变卖,以此收获换取日常所用之物。
时值尚午时分,各村众皆忙于手中细活炊烟袅袅,没人注意到此时村口一位妇人在村口徘徊,形色焦虑不安的往远处的山间小道眺望。“这孩子怎么还不回!也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事。”正思虑着是否要返回和老爷一起到远处的山林路口等待,却突然看到远处似有一条人影在晃动;她搭了眼帘仔细张望,刹时脸露惊喜之色,那应该就是她等待的人。
“瑾儿,是你吗?瑾儿……”她如释重负般欣慰的唤着那个渐渐走近眼前的偏偏少年,一袭暗青长衣,一头乌黑的长发和一张俊逸清新的面孔甚是英俊好看。一如看似亲切更是惹人喜爱。
“娘,我回来了,孩儿不都说了让您放心的吗?不会有事的这都多少回了。”
母亲还是语重心长的说:“谁叫你是我儿呢,去外面做娘的能不担心吗?”随即又说:“怎么今天会这么晚回程呢?走吧!我们回去吧,待会你爹又该着急死了。”
苏瑾细声嘟嚷道:“爹?他会那么在意我吗?”
“什么?儿啊你这说的什么话?!你是爹娘的心头肉啊,以后这种话可不要随便乱说,不然你爹听到这会多么伤他的心”苏瑾娘目光闪动略显微怒。
“不是这样的,娘,孩儿是说爹这么辛苦的操持家业,我们再晚些回去怕是真把他急坏了呢。”意识到说错话了,苏瑾便赶紧解释道。
妇人瞟了一眼儿子道:“少贫嘴了,要知道你爹……”
“好了,娘我都知道,咱们快快回家去吧。”苏瑾不待娘亲把话说完便打断道。旋即亲昵的拽住了娘的胳膊往家的方向走去,母亲只是轻笑着说了一句:你这孩子……便没再言语。
苏瑾何曾不知道老爹的良苦用心,维持家计辛苦耕耘实有不易,还要时时刻刻守护督导着自己的成长之路。
虽说他平日里很少与自己真正的谈过心,似乎并不在乎如何了解自己;可怜天下父母心,老爹是在以自己的方式教导着自己,他和娘亲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自己将来幸福快乐的过日子,堂堂正正的做人!
而这些觉悟是从一件小事开始的:那一天因为同村的小孩出言不逊与之打了起来,自己凭着经常出入深山而练就的体魄很快占了上风。
在对方就要告饶的时候其娘亲跑了过来,也不问原由便随口骂了自己几句“野猴子坏孩子”之类的话,便要转身拉着自家孩子回家,他气愤之下便随手捡起旁边的石块投向了那个同龄的小孩,石头不偏不移正好打中对方的一个膝盖部位,疼的那小孩当即抱膝哇哇大器了起来。接着后者的娘愤怒至极咆哮着向自己走来,正当自己要还以毒口之时突感耳根生疼起来,转身一看竟然是娘亲!之后便是娘一连串的歉意打发了那位妇人。
娘亲什么都没说只是一个劲的拉着自己回家了,接着老爹也不问事情的原委,就很生气的为自己动了家法。
屁股被自己的爹打开了花,疼痛难耐不说,心里也更是委屈至极;心里怕是把刘二毛(打架的小孩)的祖宗都骂了个十七八遍!当晚就在娘亲抹着泪的为自己涂创伤药时,老爹不动声色的来看候自己,他静静的来到床榻前虚寒问暖,与之前的严厉表情简之判若两人!说什么自己不该下手过重,又说了施以家法的原因以及对整个事情的了解……
那一夜苏瑾的爹和苏瑾说了很多很多,似乎是把储存了许久的话题都倒了出来一般,直至深夜。自此之后苏瑾渐渐的体会到爹娘的不易和良苦用心,更觉得是时候为这个家出份力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他都会主动去接受和承担。
——想到这些,苏瑾心底激起一阵阵暖意。
娘亲您看!苏瑾指着另一条进村的小路喊道。寻着儿子所指的方向一位体形壮硕的猎人提着几只野物从旁边的小径向自己这边走了过来。“这不是王魁吗?今天收入还真是挺丰富嘛。”苏瑾的娘亲迎着走过来的猎人王魁打趣似的口吻道。
“哟!这是瑾家婶娘吧。你们这是……?”猎人略显惊诧随即又说:“别提丰富了,差点没搭上我这条小命!”
“咦?此话怎讲,魁大哥难道你在深山碰到猛兽啦?”苏瑾偏过头惊讶的问道。
“是啊,王兄弟你说说什么情况?这山里面如今来猛兽啦?”苏瑾娘微皱着眉头追问道。
“走,我们边走边聊,事情是这样的……”他们一行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就进了村,然后各自告别各自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