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月一只手抱着桃花树,看着毒蛇向东方而去,而此刻的桃花阵似乎并不迷乱,平静而自然,远处清晰可见,并不如刚才她在阵中那般,朦朦胧胧,真真假假的,似乎有千万株桃花挡在她的面前,花雨纷飞,迷离了她的目光。
难道是……
卿月的身子向下一跃,站在了青草地上,轻轻一动,桃花阵再次的启动着,欲眼迷离,看不真切了。
那双湛蓝与天空交相辉映的蓝眸微微一闪,身子一跃,再次的抱住了桃花树,入眼之处是一片清明,原来如此,卿月的唇角划过一抹浅笑,阵法于心,只要她越是努力的想要走出去,心魔就挡在她的面前,因为每走一步,都触动了阵法。
只要她抱着桃树,踏树而去的话,或许可以离开这个阵法,想到此刻她的身影如乳燕一般穿梭在桃花树上,脚尖轻点,落在了桃花树上,几个跃身,桃雨纷飞,纷纷扬扬的洒下,厚厚的布满了一地,那片片桃花只要风一吹,就会随风而去,在这一刻美丽之极,如梦幻之中的世界,拂过卿月的身边。
卿月一个漂亮的转身,落在了远处的青草地上。眸光闪烁,这群毒蛇太过于诡异,或许这其中暗藏着什么,便随着毒蛇的方向而追去,身后的桃花雨虽然美丽,这一刻纷扬的落下,却好似在祭奠着什么,人算不如天算,终究没有困住卿月。
却不知道这一刻,却有另一批人追随着毒蛇而去,究竟是谁的步伐快一切,谁的狠一些,向着同一个方向前行。
卿月随着毒蛇,却发现眼前怪石嶙峋,在这一刻看起来却不知道为什么多了一丝恐怖的气息。她继续的追着,远处传来打杀的声音,血腥之气漂浮而来,猩臭的气息夹杂着血色的气息让她不禁捏住鼻子,继续的向前而去。
映入眼帘的不止是残肢断臂,更多的是比死亡更加的可怕,无数的毒蛇将人狠狠的缠住,穿入身体,从另一头爬出来,那一幕让卿月不禁作呕了起来,太过恐怖,太过于恶心,密密麻麻,而恶心至极,然而被毒蛇围困在中央的竟是侍书,而侍书身后之人竟是凌帝,见他面色苍白,俊逸的脸颊呈现出痛楚之色,好似在极力的隐忍着一般,脸颊上好似有无数的黑色的虫子在他的肌肤上游走,似乎即将破开肌肤爬出一般。
这样的残忍,这样的恐怖,这一刻一只毒蛇缠住了侍书的手臂,好似要透过手臂窜入他的体内,宝剑挥起,手臂断掉,眼前的一幕幕惨烈之极。
卿月的心也不禁的颤抖着,这比死还要恐怖,然而这些毒蛇却很难摆脱,虽然这与她没有任何的关系,然而看着侍书与凌帝被困在其中,是那么的惨烈,她也于心不忍了起来,即使死,也不要这般的折磨着,眸光一转,竟然发现暗处,竟然有一个黑衣人漠然吹笛,他是端木柯身边的人,那么这些毒蛇都是他吹笛驱使的吗?
然而端木夜身后站着一排的黑衣人,起码有十来个,她该如何做,救于凌帝和侍书?
以音乱音,记得北漠之行,她就以音乱尸棍,或许可以试试。只是她身边并没有乐器,该如何做?卿月的脑筋不断的旋转着,该如何做,眼前凌帝和侍书就已经坚持不住了。
如今看来只有从漠然那里下手了,而漠然身后的人只有一击即中,想到这里,那双蓝眸闪过一抹寒光,身影一转,转眼之间,手中多了很多锋利的木棍。
卿月悄然的靠近漠然,手臂的锋利的目光伺机而动,终于身影如闪电一般朝着漠然他们袭击而去。
转瞬间站在漠然身后的黑衣人已经倒下一半,脖子上只有微微的一点伤口却足以致命。
漠然眸光一怔,不可思议的看着一这一切,怔住的那一瞬间,笛声停止,那密密麻麻的毒蛇却好似不能动里一般,给了侍书一些喘息。他的眸光一暗,做出了一个杀的手臂,继续的吹箫,然而这些杀手却向卿月袭来,招招致命,招招杀机尽显,就是要尽快的解决卿月。
看着狼狈的卿月似乎以极高坚持不了多久,漠然的唇角勾起一抹很里的浅笑,只是笑容却在那一瞬间嘎然而至,卿月手中的匕首划过了漠然的脖子,那双眸子瞪大,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如地狱修罗的卿月,这一刻的她眸如冷血,犹如杀神降世一般,只有无限的杀气。
“小看女人,你会死的更早。”卿月音如冷霜的落下,蓝眸一转,看着刚才围攻她的黑衣人。
那些黑人的瞳孔一缩,瞬间倒在地上,结束了这一切,如果不节节败退,怎么能够让漠然掉以轻心。
卿月拿起笛子插、在了腰间,却发现虽然毒蛇不动,然而侍书他们却仍然的被困在其中,根本无法走出来。
“如何做,你们才能出来?”卿月不禁的看着侍书说着。
“王妃。”狼狈的侍书,一只断臂,脸色苍白的看着卿月吃惊的说着。而他身后的凌帝似乎气息已经不稳了起来,倒在地上。原本一行人,只剩下侍书凌帝还有少许的几个人。
“少废话,怎么做?”卿月的心一颤,见过生死的她,也从未这一刻的惨烈,这一刻无法言说的恐怖。,毒蛇穿透着身体爬行着,丝丝缠缠的似乎将人的内脏也带了出来一般,这个端木柯真的是变态。
卿月没有多想,让侍书和凌帝站在石头的高处,而后拿出笛子,放在唇边轻轻的吹起,然而毒蛇似乎更加的疯狂了起来,蠢蠢欲动的眸子散发着诡异是我光芒,卿月的笛音再次的一转,他们似乎朝着卿月而来,吓的她手都在颤抖着,她无法想象那么多毒蛇向她而来的情景。
几经吹奏,笛声柔和而婉转,毒蛇好似昏死了过去,侍书带着已经昏迷的凌帝走出了毒蛇的包围。
“这些毒蛇?”侍书还是犹豫的说着。
“我也没有办法将他们全部的杀死,毕竟太多了,而且现在她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而此刻侍书也失血过多,渐渐的昏迷了过去,被身后受伤的暗卫扶助,看着眼前的人,卿月的心五味杂陈,这个骊山的端木柯怎么会巫族还要恐怖变态,一地的噬蛊,该不会有巫族有什么关系吧,而此刻由不得她多想,她必须带着他们尽快离开这里,只是骊山湖面上的阵法,没有端木夜她带着他们根本走不出去。
至于鱼珠,只有凌帝醒过来,才会知道它的下落,卿月带着他们来到了一处安静的山洞。
为侍书包扎高伤口,只是那只手臂已经没有了,然而侍书却挺着一声不吭,似乎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手臂,只是想着那惨死的兄弟,那恐怖的一幕,心中只有更多的恨。
卿月转眸看着此刻的凌帝面色苍白,发出痛苦的声音,一声声,极力的隐忍着,卿月可以可以感受着那份噬骨的痛。
凌帝的血液似乎有无数的小蛇在游走着,残食着他的血液,脸色已经呈现出灰白之色了,卿月的眸光闪烁,指尖翻转着笛子,让凌帝体内的小蛇陷入昏睡之中,缓解凌帝的痛楚。
卿月的手腕翻转,迫使凌帝苏醒了起来,小蛇在他的体内昏睡,然而他不可以,有可能会沉睡过去。
“谢谢。”凌帝沙哑的声音说着,一字一句都是颤抖无比,虚弱至极。
“怎么回事?”卿月不解的看着凌帝,这般极致的折磨,他仍旧可以挺过来,意志力是何等的坚强,这倒让卿月有些佩服了起来。
“端木柯其实给朕下的是千蛇蛊,没有任何的解药,他之所以骗我们是噬心蛊,只是希望挟持朕,逼皇帝听命于他,逼朕禅位于他。”凌帝虚弱的声音颤抖的说着。
“即使你禅位,你们也一定会死。”卿月冷冷的说着,这个端木柯真可谓机关算计,自古成者为王败者寇,只是这种手段,这种折磨过于残忍了。
“如今朕已经无药可救。”虚弱的声音让坚强的侍书的声音忍不住的颤抖着。
“皇上。”
凌帝虚弱的笑了笑,体内的小蛇让他痛不欲生,可是此刻的他不能轻易的死,以免为皇帝造成威胁,他至少现在不能成为皇弟的负担,他们兄弟一起走过这些年,有些话还是要当面对皇弟说着,只是此刻似乎没有多大的机会了。
“风姑娘朕命不久矣,很多话想要对皇弟说,然而却没有任何的机会。”体内的小蛇虽然昏睡无法动弹,但是那份噬骨的痛却依然还在。
“鱼珠不是在你这里吗?你可以用鱼珠救你自己。”卿月有些不忍的看着凌帝说着。
“鱼珠是在朕的体内,只是如今已经没有多大的用处了。”凌帝虚弱的声音继续的说着。
“你不要怪皇弟,他有他的苦衷,有他的负担,或许朕死了,他就自由了。”凌帝感慨万千的说着,灰色的脸颊好似油尽灯枯了一般。
卿月闻言沉默不语,即使端木夜有太多的责任,太多的苦衷,都与她没有任何的关系。
看着卿月的样子,凌帝涣散的眸子划过一抹复杂的痛楚;“生在帝王家,是朕与皇帝不能选择的,从小的暗杀层出不穷,小小年纪的我们整日的活在阴影恐惧之中,只因为朕生下来就是太子,父皇昏迷,所以朕更要死。
恭亲王势力兵权大如天,想要得到母后,母后暗中周旋,为了保护我们兄弟的命,最后却是那般的羞辱的死在皇弟的面前,记得从那一日,皇弟便不会笑,不会有喜怒哀乐的任何情绪,即使在朕面前也不会有情绪的,不过朕知道他与朕这份兄弟之情的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