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感兴趣,“来,说说,怎么回事?”葛平笑了。“前天晚上,我潜伏在他们家门口,见小崽子方建光出门,拾了两块砖头,远远扔过去,没打着,那小子往回跑,头撞门框上了。”我说“你这家伙,真狠,打死人怎么办?”葛平恨恨的说,“打死活该,****的经常欺负人。”我劝解说“杀人要偿命的,不要这么莽撞。”葛平说“老二哥呀,你不懂,有钱人没好人,他们的孩子也不是好人,经常欺负人,老子不吃这一套,”
天要黑了,我该走了,葛平说“我装病,不送你了,有空来玩。”葛平大叫“奶奶,我同学走了,开一下门。”奶奶出来说“怎么,要走啊,吃了饭走吧。”我说“不了,赶回去上夜自习”。奶奶没在挽留。
回来的路上,一直在想一个笑话。乡里人来城里走亲戚,城里亲戚问,吃饭了吗?乡下人答吃了,城里亲戚会说,那待会再吃点,如果乡下人回答没吃,城里亲戚就会说,怎么还没吃呢。然后让进屋喝水,喝两大壶水,乡下人肯定上厕所,一站起来,城里亲戚就会说,怎么,这就走了,再坐会儿。乡下人只能走,没法解释。出了门,城里亲戚会说,饭都准备好了,你非要走,那就下次再来吧。
从奶奶身上,我看到城里亲戚的样子。并不是因为奶奶没有送我,而是我自卑,奶奶看出我是个乡里人。
校门里走出两个人,跟我撞了个满怀,我抬头,冤家路窄,正是打架的两个小子,一直在门口堵我。我撒腿就跑。他俩追“站住,别跑,就是这小子,揍他“。
我奔学校里面跑,认为保卫科能保护我,门岗老头根本就不出来。保卫科的保安好像认识他们,把头扭过去了。正好我四叔赶来,拦住他们,“干什么,干什么,这是学校,不许打架。”俩小子,二话不说,一拳打在我四叔胸口,我四叔一个趔趄,我疯了一样冲上来,四叔一把抓住我,不让我动。另一个举着一块砖头砸向我,四叔一挺身,在他后背上了。保安冲上来,两手抓住打人者的两手,抬起右脚,踹他的肚子。口中大叫“滚你妈的,要弄出人命啊”。门岗老头出来喊“抓住他们,我报警了,敢打老师,那还了得”。两个人落荒而逃。
我追出门外,扔了两砖头,没砸中,他们跑了。等我回来,四叔给我一脚。“你惹的事?”我分辨“我不认识他,不知咋回事。”保安说“算了,算了,两个小流氓,我是认识,经常打架,懒得理他们。这次闹大了,估计不会来了。”
四叔的后背红了一大片,我暗暗发誓,绝不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