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夜黑风高,蛇哥打了个手势,阿雄、阿辉接连翻墙进入一户新居。经过多次踩点,他们已确定此处是一位官员的“行宫”,官员隔三岔五来住上一两天,平常只有女主人和一名女侍留守。
三人猫着腰进入客厅,摸到了电视机、皮沙发等居家用品,这些东西很难搬走,他们摸了摸也就算了。下人间有人翻身、磨牙,发出很难听的呼吸声,似乎马上要断气了。阿呸!
爬上二楼,蓦然两束光线扫过来,三人吓得倒纵一步,光束“瞄”地叫了一声,串上阳台跑了。原来是一只猫!三人定定神,试了试每个房间,都没有上锁,于是各自潜入一个房间,尽可能不出声地翻箱倒柜。
蛇哥进入的刚好是主人房,一股淡淡的香味无处不在,闻久了骨头发酥。蛇哥拉开床头柜,摸出一条金链,心中狂喜,刚把金链揣进怀里,床上人忽翻了个身,叭嗒,床头灯亮了。
“你是谁?”女主人惊叫。
一把明晃晃的刀架上她的脖子,让她下面的话都吞进喉咙里,只顾发抖。
“我只为求财。把你的钱全拿出来。”
女主人点点头。
“快点。”
女主人穿着睡衣,纤纤玉腿寻到床下的鞋子,抖索着在墙角的盒子里找到一串钥匙,打开了壁柜,再打开柜内的抽屉,取出好几叠钱。蛇哥一叠一叠抢过来,揣入怀里。
“金链、金戒指,都取出来。”
女主人一一照办。
女主人实在太“乖”了,她浑身上下都表达着这样一个意思:吩咐吧!我一定照办。蛇哥的眼神渐渐不对了,女主人实在漂亮,要不,官员怎会看上她,为她营造金屋呢?尤其是此时她刚从睡梦中惊醒,薄薄的睡衣基本上等同于什么都没穿。
他蓦然抱住了女主人。
……
蛇哥正在快乐,忽听一声轻微的榧子。这是他们的暗号,意思是说:“师傅,我们都得手了,快走吧!”
蛇哥腾不出空来。
过了一会儿,阿雄、阿辉也潜入主人房,眼前的一幕让两人心脏狂跳。
“师傅,能不能让我们也……”
蛇哥匆匆忙忙地穿着裤子,低声喝道:“走吧!”
阿雄阿辉跪在地上:“师傅,我们还没有尝过女人的滋味……”
“你们快点,我先走了。”师傅长叹一声。
阿雄阿辉如得纶音,手忙脚乱地脱裤子……
13
接连好多天,一到夜里,蛇哥就一人单独行动,阿雄阿辉问他,他什么都不说。而且兄弟俩发现,那天晚上三人在官员“行宫”“俘获”的“猎物”,再也没有出现过,不知让师傅藏到哪儿去了?阿雄阿辉决定跟踪师傅。
师傅大概有心事,直楞楞往前走,一次都没有回头。阿雄阿辉跟踪了半天,师傅的目标竟然是官员的“行宫”!这时节,师傅才左右看了看,然后翻墙进去。两人大惊,蹲在墙下嘟囔:“师傅不是说过‘得手处莫再来’的规矩么?他怎么又来了?”
两个时辰之后,师傅出来了,这次他没有翻墙,而是轻轻地打开了大门,左右张望了一番,才蹑手蹑脚蹿出来。看得出来,他有点疲倦。
门关上以后,阿雄阿辉扑了上去捉住师傅,将他拖到一边。
“师傅,你来干什么?”
蛇哥一开始紧张得要命,可他不敢喊出来,做这一行的,别人没喊,自己绝对不能喊。发现是阿雄阿辉后,他才松了口气。
蛇哥脸上出现了兄弟俩陌生的表情,他含含糊糊地说:“我和女主人好上了。”
两兄弟没听清楚:“师傅你说什么?”
蛇哥说:“以后你们不能打女主人的主意了。你们要把她当师娘。”
“可是,你不是说过‘得手处莫再来’么?”
“规矩都是死的。你们记住了,女主人以后就是你们的师娘了。”
“知道了。”
14
蛇哥让“师娘”迷住了,接连半个月时间,阿雄阿辉没有开工。阿雄建议:“我们不如自己去干。”
阿辉半天不答,忽然道:“你说师傅和‘师娘’现在在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操X呗!”
“你想不想操X?”
“想。可师傅不让我们动‘师娘。’”
“我们不会找别的女人么?”
两兄弟的心里,出现了同一个女人。
“走吧!”
“走吧!”
两兄弟悄悄潜回南溪。经历过“大世面”的两兄弟,穿墙入屋早已不在话下,何况南溪的房子比起“行宫”的高门大户来,又低矮了许多。兄弟俩毫不费力跳过远房叔叔的墙头,将远房叔叔捆成一团,嘴里塞上破布。远房婶婶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但也没有反抗。
15
整整一个晚上,师傅都没有回家。白天来了,师傅仍然没有回家。兄弟俩在街上买了油条豆浆吃了,到底不放心,悄悄地溜到“行宫”一带,想瞧瞧出了什么事。远远地,一排警车停在“行宫”外面,警察们出出进进,一些街坊隐身在街头巷尾,或士多店中,或发廊门前,却把头探出去,好奇的双眼闪烁着。
阿雄问一个躲在发廊门前的街坊:“发生什么事了?”
“听说一个窃贼偷东西,被发现后打断了腿。”
“那窃贼长得咋样?”
“挺壮的,手臂上纹着一条蛇。”
两兄弟对视一眼,悄悄地退了回来。半路上,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到医院看望师傅。到了医院才知道,犯人住院有警察守着,哪能轻易靠近?
两兄弟退了出来,在院前的凤凰树下徘徊不去。忽身边有两个人的对话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一位二十见出头的小伙子,西装革履,气派非凡,此时哭丧着脸,显然十分悲哀,他断断续续地说:“难道国家之大,那么多医院找不到一副好肝?”
站在他面前的是个医生,他颇为同情地看着小伙子:“肝这东西真不好找,不但要没有病变的,而且要新鲜的。一般来说,除了车祸的死者,是缺少来源的。”
“这么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爸往生了?”
“在适宜动手术的这段时间里,我会和各大医院保持联系。能不能找到就只能看天意了。”
“朱医生,不惜任何代价,即使要一百万、两百万,都无所谓,关键要找到一副好肝。”
两兄弟对视一眼,怎么,一副好肝能卖到一百万元?
阿雄突然跳了出去:“这位先生,你说一百万买一副人肝?”
小伙子愕然地望着兄弟俩:“是呀!”
朱医生挥挥手道:“你们别凑热闹了。新鲜的人肝哪那么好找?”
“我只问一百万真不真?”
“当然是真的。只要见到肝,我就付钱。”
“那好办,你们等着。我有了肝,该如何和你们联系?”
小伙子掏出了一张名片:“你们可以打这个电话。”
朱医生一脸狐疑:“你们哪来的肝?该不会去杀人吧?”
“这个你别管。喂,这位先生,就这样说定了,到时候可不能反悔。”
“你们取了肝,记得用冰冻好。”
“好咧!我们会装在冰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