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养生息了几日,眼伤也好得差不厘,长风在这期间也没有再出现过。
未覆面具,拆了眼上的纱布,缓缓睁眼,待适应光线后,便唤侍女拿来一件朱红侠衣,不知为何,这如血般的颜色以前我是最不喜的,可如今,确是喜得很。
“琅儿,你何时开始喜这鲜艳的朱红色衣裙了?”这人,神出鬼没的,没得吓人,只见长风背负着双剑,依旧一身玄色侠衣,明明不苟言笑凛冽的眉眼却偏偏没个正经的样子与我玩笑。
“我开心。”
“呵~好一个我开心,当初那个温文尔雅、娇娇柔柔的弱女子,如今啊~要成那河东狮……”
“讨打!”右手握拳向长风胸口打去,却被他一闪身躲过。
纠缠了许久也未曾碰到长风分毫,渐渐败下阵来,便也懒得再动手,走回屋里拿起小杯轻吐气饮着水。
长风跟着走到屋内,“跟我去个地方。”
“去哪儿?”
“接着。”一柄朱红色的重剑就这么被长风抛了过来,伸手卸力接过,仍觉虎口生疼,手下一沉,鲜血顺着重剑滑下,竟是不觉得疼。
“以后它就是你的伙伴了,好了,收拾下,我们去医庐。”
将手上的伤口处理了,覆了面具,抱着朱红色的重剑跟着长风便去了医庐。
“长风,你这是要我学医么?”
“嗯,我怕你结束训练之后出去没走几步便被人下药带走,太丢我的脸了。”未停步,长风依旧在前走着引着路,我抱着重剑跟着。
“……”我无语,斜睥了长风一眼,“我还不至于没几步便莫名其妙被人带走。”
“那可未必。”
“那你说,会有谁将注意打到我这个妇道人家身上?”
“就你,妇道人家!?”
“怎么,有意见?”
笑闹的时光让人感觉起来总是短暂的,似乎哪怕再长的路,只要有人陪着你走,便是好的,只要不是自己一个人走,便是极好的,长风,谢谢你。
远远地,在外便能闻到药庐内飘出的淡淡药香,明了这该是到了地方了。
长风领着我到了一座屋堂前,将我介绍给一名着灰色布衣长衫的老者,“这里,之后一个月,我就把你就交给莫老了。”
“你别告诉我,那日日折磨,将我折磨得。“我深吸了口气,继续问道,”折磨得痛不欲生的药浴,就是他配得吧?”我看着眼前和蔼的老人,想起那日日折磨我的药浴,眼前老者的面目不觉地便被我想得狰狞了。
长风没好气地笑了笑回答:“然!”
“……”长风,你赢了。
我目送长风离开后便由莫老带着去了间小屋,距药房不远的一间小屋。
“这位夫人,这月余的时日你便住在这间屋子里罢,离我也近些。屋里已经准备好了医部经典,五日里看完它们,五日后我会一一考问你,若是不合格,那么之后的日子,您自行温书便可,亦不必来打扰老夫,有什么不懂之处您问我那个烧火小童便可。”那莫老自顾自说完便提步离了去,真真是人老成精了!这言语中的暗套可真多啊……
没做他想,推门见了眼前的场景后便默默在心内流泪,长风,我想再去密林了……
自我安慰地笑了笑,一张梨花方桌,一凳,一方床榻,一座……堆满卷册的书架。
将书架上的书一一搬了下来,码放在桌上,再一一打开翻阅归类,待我抬头时已然到了晚间,一小童将饭食拿了来,并为我点了灯。
匆匆用了饭,对那小童道了声谢便继续投身整理医经的“大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