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喱夜却是因为小心肝都还在筱汐那儿,所以还有些没有回神的没反应过来,便道,“王爷,咱们王府的金银首饰打造,以及衣裳定制,不都是宫里准备的吗?您怎么忽然……”
“啊!王爷!疼!”话未说完,喱夜的脑门上就被萧卿墨狠狠的敲了一个爆栗,本能的惊叫了起来。
蓦地转身,萧卿墨明显的看到渐行渐远的浅夏低头掩唇的微颤着纤柔的身子,明显便是在偷笑。还有那个筱汐,正停下了脚步看向了他们这边,眼眸中竟有着对他敲打了喱夜的责怪之意。
心头郁郁的火气直往上窜,萧卿墨干脆大跨步的往着浅夏的身后追去。数十步便追到她的身后,恼怒的不去在意她来不及掩藏的笑容,一把拽住她的手臂便走。
“哎呀!王爷,你弄疼浅夏了!”手腕上的力道真的很大,浅夏吃疼的低叫,暗想着过一会儿一定又会淤紫了。而且,他人高马大,双腿修长的走起路来真的很快,她小碎步的跑的踉踉跄跄。
心疼的一紧,萧卿墨下意识的便稍稍松了力道,只是暗沉的脸色却有着暴风雨来前的阴霾,心里只想要找个地方好好的教训一下这个不识好歹又淡然的不将自己放在心上的女人。
亏得他每天制造了那么多的机会在她面前晃悠,她却云淡风轻的一点都看不出来,他正等着她认个错的让他能够找一个台阶下,可她没有任何的表示。
她还真是以为自己每天除了上朝就闲的整天没事干的在府里晃悠么?她还真以为他没有了她,生活就会失常了吗?她还真以为……
呵!该死的!
可他偏偏就真的像是没有了她,生活都变得那样的不对劲了!
每天,当他从别的女人的床榻上醒来的第一瞬间,就会忍不住看一看身边人的面容,希望她是他心中惦念的那个人。而每次失望之余,心里就会像是被猫抓了一般的无端的想要生出许多的火来。
于是,他就像是中邪了一般,趁着府中连下人都睡得跟死猪一样的,偷偷摸摸的溜进她的房中,只为了贪看她熟睡的脸。
然后,又无数次的在府院中制造与她碰面的机会,只为了听她浅浅柔柔的软糯娇音。
更是不惜找了那么多说是要约了别的姬妾见面陪同的借口,只想要看她吃味的来自己面前申诉他的滥情。
可是,她没有!
她没有察觉他像个疯子一样,半夜不睡觉只为偷窥她;她没有因为与自己相遇,而表现出渴望的想要接近的神情;她更没有因为他在她面前提了那么多女人的名字,而吃味的向他撒娇抗议……
她没有!她什么都没有做!只是那么云淡风轻的浅浅笑着与他擦肩而过,连一个流连的眼神都没有展现出来。
他生气了!他真的很生气!他想要好好的教训一下她,骂她一顿,打她几下……以此来发泄自己心中强烈的不满。
可是,当他将她牢牢的禁锢在就近的假山背后一个隐秘的山洞中时,所有的恼怒,责怪和愤慨,都融化在她一汪清澈如碧潭的水眸中。
喉间涌上一阵干渴,心房在瞬间狂跳了起来,笼罩着阴霾的脸霎时消散,狭长妖孽的桃花眼中盛满了深深的渴望。
饥渴的唇先是啄向她清灵的水眸,让她迫不得已的闭上眼睛,只因为不希望她看见自己这般狼狈的渴求。
沿着她挺直娇俏的小鼻,一路如同蝶翼轻轻扑闪过的熬人慢速缓缓移向他已经不知道渴望了多久的红唇。
可是,近在眼前的距离,近到能够感受到彼此的呼吸的距离,近到能够听见彼此心跳的距离,却就在这么近的距离之下,气势汹汹的萧卿墨居然却步了。
“夏儿!”轻声吐出的呼吸拍打在浅夏红润的唇瓣上面,有着酥麻的感觉,萧卿墨却是极力的压抑着那抹渴望,压抑着动情,声音透着试探和无边的魅惑,“夏儿!我的夏儿!我可以么?”
心尖儿一颤,浅夏不知是因为他的气息拂过自己的鼻端唇边引起的****,还是他恳切又小心翼翼的请求柔软了她的心房,没有睁开眼睛,却是就像是被他蛊惑了一般的着魔般的轻轻点下了头。
“呵~”一声欢快在压抑的喉间蹦出,竟似挑动了四肢百骸的所有动力,萧卿墨急切的压上她微颤的红唇,属于她特有的香甜的味道在他舌尖蔓延开来,霎时令他满足的几乎颤抖。
就像是饥渴了数千年,一旦遇上甘甜的雨露,萧卿墨的攻势便如同饥饿的狼,蚕食鲸吞着渴望中的美好。
只是,蓦然间想到了那些个女人,令浅夏不由的微微起了抗拒之心,原本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伸出想要环抱着他精壮的腰杆的手却是迟疑的推拒了他。
“怎么了,夏儿?”明明是那么小那么没有力气的一个轻触,他却是敏锐的感受到了。满眼还蕴育着饥渴的情潮,但他还是选择了尊重她的意愿,没有再强行的深入,而是停下来看着她。
即便,那么微弱的一个小小举动,他完全可以当做不曾感觉到,依旧可以像以前那样装作毫不知情,但今非昔比的他已经做不到那样的没心没肺了。
感受着他压抑着紊乱的呼吸,热度颇高的宽阔额头抵着自己的额,浅夏缓缓睁开眼睛,水眸中一片迷离之色。迟疑了一下,但她还是赧红了脸选择了说出心中的真实:“你的——唇碰过很多女人!”
“夏儿——这是在吃味了么?”这是一个天大的惊喜!掩不住心底的喜悦,萧卿墨笑弯了原就是魅惑众生的桃花眼,急切的盯着她的眼睛看着,“夏儿,夏儿,我可以将这当成你是在吃味么?嗄?”
原来,他忍耐着所做的一切都不是白做的,不知不觉之间,他的夏儿亦是心中有了他。因为,只有心中在意,才会介意他吻过碰过别的女人不是吗?
就如同他,仅仅是猜测夏儿与吕皓冥曾单独在一起过,便醋意大发的几乎要发狂。
“有这么好笑吗?”脸上热烫着,浅夏没好气的瞪着他,居然还一连说了两遍,这个男人真是犯贱,看来是不能待他太好。
“不!不是好笑!是开心!是高兴!”再次将她紧紧的拥入怀中,萧卿墨觉得仅仅是言语已经无法来表述此时的愉悦心情,“夏儿,我真的很高兴很开心!因为你的在意,因为你的醋意。你可知道,这些日子,我即便是睡在别人的床榻上,可心却一直在你这边。半夜三更的,我就像是着了疯魔一般的会溜进你房中静静的看着你。许多次,我都差点克制不住的将那两个可以陪伴着你一同睡觉的丫头扔出去。可是,我忍着,极力的忍着,只是不想你觉得我可恶。”
“你……”她能说她毫不动容吗?不,不能,就算是自欺欺人亦是不能。原来,半梦半醒间总觉得有人在窥视着自己并不是做梦,而是他真的来看过她,只是没有出声而已。
“我也知道,你一定是知道我是故意的没事找事在你面前晃悠,可是,你却这么能忍。忍得让我觉得人生就此也许就失去了乐趣,忍得让我差点就自暴自弃的认为你是真心的不会喜欢我了!”拥紧的手臂再次使了些力道,似乎,只有与她的柔软紧紧相贴着,他才会有了安心的真实感,“夏儿,我的好夏儿,你能亲口告诉我,你是在意我的,你会为了别的女人吃味,你会……”
“啊!”情情切切的绵绵情话和不确定的寻求答案,却换来腰间的一个重拧,萧卿墨吃痛的低呼,然后稍稍推开她一点,满脸哀怨的看着浅夏,“夏儿,你做什么拧我?”
“不拧你,我就快要被你勒死了!”这人的嘴巴果然是有能够打动所有女人的本事,很会说出让人心动的甜言蜜语,浅夏不是不爱听,只是怕听的越多就会越沉沦。而女人一旦真正的沉沦至底,便失去所有依仗。
她满面红晕的含嗔带怨,着实是一剂足以摧毁所有男人的意志力的猛药,萧卿墨自然是不例外的。身体深处的一阵克制不住的悸动,令他无法再忍受近在咫尺却还在絮絮叨叨距离。
再一次的俯下头去,却是在经过她耳畔的时候低低的说了一句:“我不曾亲过她们……”
——只除了微澜!当然,这句话在这个时候自然是不能说的。
然后在浅夏还未反应过来的微微错愕之中,他热烫的双唇攫住她的柔软唇瓣,继续被打断的旖旎风光。
当浅夏站在沁醇茶楼的大门口时,心不由的微微紧了紧,侧转头不着痕迹的看了看正在低声的嘱咐着喱夜什么话的萧卿墨,猜想着他将自己带到这儿来是不是有什么试探的意味在里面。
但随即便打消了这样的念头,因为归宁那日,他正疲于应付吵闹的呂微澜,显然是没有多余的精力想到派人跟踪自己的。
只是,令她疑惑的是,他与吕皓冥似乎并没有因为呂微澜大的关系而特别的亲近,反而时常见到他们两人之间有着敌对的暗斗,今日他却带着她来吕皓冥开的茶楼,倒是值得深思的了。
里面已经有堂倌看见了外面这个身份尊贵的客人,立即点头哈腰的迎了出来。
透过朦胧的轻纱,浅夏认出正是那日招呼她和吕皓冥的那个堂倌。不由的暗暗庆幸,幸好萧卿墨嫌筱汐跟着碍事,没让撅着嘴满脸不甘愿的她跟来,不然铁定让这个堂倌认出自己了。
“小的见过王爷!”堂倌显然是个八面玲珑的人,因为猜不透萧卿墨身边的女子的身份,便没有随意的胡乱称呼。
“可还有雅间?本王与爱妃喜欢清静雅致一点的环境!”待喱夜领命离开,轻轻牵着浅夏的柔荑,萧卿墨满面春风的祥和笑意。
“小的见过王妃娘娘!”神色间有少许的惊讶,但堂倌很快便隐了下去,想来是一直风闻这位听说是很痴情的王爷独爱吕侧妃,不想不过三月不到的时候,这位痴心王爷居然温柔体贴的带着王妃出游。
唉!还真不好说究竟是坊间传言有误,还是男人变心的太快了。
“楼上正好还有一间雅间空着,王爷与王妃娘娘请上楼!”弯腰弓身的在侧方领路,萧卿墨大大方方的接受着大堂中的一干文人墨客、朝廷官员的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