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微微泛疼,却只能通过这种顽劣的行径来加深她对自己的印象,只为了他不希望自己再次消失在她的记忆中。
“吕皓冥!”已然无法顾及形象,浅夏微微顿足,俏脸儿都不由的涨红了起来,“你快让开!不然,本妃就要喊人来了!”
“你再不让开,本小姐就要喊娘了……”霎时与多年前的形象重叠,吕皓冥眸色一深,不克自持的脱口而出,“小夏儿……”
“呃?”小夏儿?这个称呼怎地有些熟悉,却是记忆中不曾有过的,浅夏微微一顿,却见吕皓冥神情激动,一双大手有着想要抱她入怀的意图。
“啊~吕皓冥,你想要做什么?”一阵慌乱,归宁那****对待自己的轻薄似乎就在眼前,浅夏一个紧张的闭上眼睛不由分说的就伸出手来想要阻止他的靠近。
却没想到用力太过,而吕皓冥一时不查,就听噗通一声,水花溅起,洒落在她身上脸上的时候,吕皓冥整个人掉进了池中。
“谁在那里?”假山石块这边虽是隐秘,但落水的声音实在太大,立即有人听见声音跑了过来。而好死不死的,还是萧卿墨带着头,身后正跟着二皇子夫妇及呂微澜。
一听见声音,浅夏便本能的往阴影处躲了躲。此时的情状太过暧昧,她不能因为这个而被人坏了名节,只能一边尽可能的紧紧贴着假山的凹洼处,一边求助的看着在水中游起泳来的吕皓冥。
“是我!”幽幽的看一眼浅夏所在的位置,吕皓冥尽量的与她拉开距离的往岸边游去,即使因为还未入夏的池水依旧冷冽的冻的他牙根轻颤,他却是满脸不在乎的轻笑道,“我原本是想要折几根柳条耍完的,不意竟然失足落水了!倒是让各位见笑了。”
“大哥,你怎的这样不小心!”嗔怪的看着水中的吕皓冥,呂微澜实在是觉得这个大哥太过放荡不羁了。
在萧卿墨与萧笙墨的合力拉扯下,吕皓冥上了岸,颤抖着瑟瑟的身子,不着痕迹的挡住了萧卿墨意欲看向假山处的视线,在呂微澜苛责的眼神中不以为意的道:“看来还要借用王爷的衣裳穿一穿了!”
“那是自然!来人哪,带世子去本王房中换衣裳!”眼角余光依旧死死的盯着那一角浅紫裙裾,萧卿墨的眼中闪过一道狠戾,要不是此时人多,他断然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浑身是水的男人,“二哥,二嫂,咱们先去前厅坐坐聊聊天,约莫着四弟他们也快来了!”
“好!”随着萧笙墨温润的声音,一行人的脚步渐行渐远。
抚着胸口长长的舒口气,浅夏庆幸那个轻佻的男人在关键时刻还是懂的分寸的,不然,她可真是百口莫辩了。
风过,被打湿的衣裳透着丝丝凉意,浅夏瑟索了一下,赶紧提着裙裾绕着隐秘的小径回到水菡院。庆幸两个丫头都被她打发了看顾大厨房和小厨房去了,其余的下人此时各司其职并未出现在前院。
闪身进房随手关好房门,浅夏一边脱着湿衣,一边绕过屏风往内室而去,嘴里还念念有词:“那个混蛋,遇见他总没好事!”
“爱妃是遇见哪个混蛋了?”阴冷的语气仿似来自地狱,透着森森寒气,惊得浅夏一个颤栗,湿衣脱了一半就此呆怔在原地。
“王、王爷?!”这人是鬼不成,待在她房中半点声息不出,此时一张妖孽的脸就像是罩着千年不化的冰霜,看着就让人觉得寒气逼人。
狭长的桃花眼深沉阴翳,紧紧的锁着浅夏的水眸,不容她逃避。双手反剪,压迫的感觉迎面而来。
“呃!没、没什么!那个,只是一个小厮不长眼泼了我一身的水,我嘀咕几句而已!”湿的最厉害的裙裾紧紧的贴合着她的腿部,又凉又有些难受。可是,她总不能当着他的面继续脱衣,浅夏只有胡乱找个借口预备将他打发了出去,“王爷,您先招呼客人去吧,浅夏换好衣裳就过去!”
“哪个小厮这般不长眼,居然敢泼了本王爱妃的一身水,本王这就去打断他的双手!”还敢说谎,浅紫裙裾的绣纹正是他眼角瞥见的那样,她居然脸不红气不喘的撒着谎。
只要想到她与那个浪荡子有可能就是在假山后面私会,一股妒意就这样冲上他的心头,一把抓住她的柔荑,作势就要拉着她去指认那个小厮。
这个时候,若是浅夏还察觉不出他已然发现了她方才在哪里的话,也就是笨蛋了。
手腕处传来生生的疼痛,这个臭男人下手还真是狠,一点儿都不懂得怜香惜玉,被他抓的地方约莫一定是要青紫了。
“你放开我!”挣扎着,浅夏干脆豁出去的不再隐瞒道,“这水不是被人泼的,是溅着了湖水啦!”
“在哪里溅着的?”心里紧紧一揪,明明想要听她说实话,可为什么一旦听到她说了实话,他反而愈加的生起气来呢!
“王爷是明知故问吗?”手腕真的很疼,他用力是一回事,最主要的还是他刚好抓在了她一个月前割伤的手腕上。虽然伤口已经痊愈,但毕竟受过了伤,感觉要比正常的皮肤还要脆弱些。
而且,即便那日之后吕皓冥曾托人送来了上好去疤痕的伤药,但她并没有用,只想要留个印记给自己好好的记着曾经的痛。
是!他是明知故问!就是矛盾的想要装作不知道,却又克制不住泛起的阵阵醋意,想要知道她与他之间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他们会在那么个隐秘的地方?为什么他会落水?为什么他们都要撒谎?是他们在里面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还是有别的什么谋算?
而这一连串的疑问中,最让他在意的还是究竟他们在那里做什么?
抓着她的手腕的大掌毫不怜惜的一个用力拉扯,浅夏收势不住撞进他怀里,便被他牢牢的禁锢在怀中。他的狭长眼眸仔细的检视着她的面容和嘴唇,还有那处让他总是克制不住冲动的雪颈。他暗中发誓,只要让他找到她的身上留下了那人的印迹,他绝对会杀了他们!
“萧卿墨,你发什么疯……啊……”雪白里衣的颈部盘扣被他用力的撕绷,里衣也不能幸免的撕裂了一长条,露出浅紫色的肚兜。
一番检视,萧卿墨暗暗松了口气:没有!幸好没有!没有一点的印迹,还是那样的纯白洁净。
心里紧绷的弦稍稍松下来的同时,萧卿墨看着她雪白玉颈的眸色倏地一暗,还没等浅夏有所反应,他已经俯下头去在她优美如瓷的玉颈上重重的咬下。直到留下数道刺目的红痕,他才自她颈间抬起头紧紧的盯着浅夏惊愕的水眸,一字一句的道:“我希望你以后别再我面前撒谎!也不准你私下见他!”
“你这个疯子!”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的雪颈上会是怎样的一片狼藉,但挣脱不开他的怀抱,浅夏只能恨恨的瞪着他,如果眼光能够杀人,她一定杀他个千百回。
“疯子!”是啊!他是疯了,因为这个空有着温柔贤淑的名号,实则却是个桀骜不驯的撅蹄子,可偏偏他竟然就这样渐渐的被她吸引了。明明一个月前的洞房之夜,他还想要以最残忍的方法摧残他,却没似想到如今被摧残的竟是他自己了。
或许,这就是上天对他曾有过那么恶毒的想法的惩罚吧,才会令得他如今陷入她犹如罂粟般致命的诱惑力中。
眸色千变万化,却在终于承认了心已经为她所动之时,桃花眼中散放出无边的魅.惑光彩,在浅夏警觉到什么而预备从他怀中挣脱之前,他的薄唇已经捕捉住她的柔软……
当两人一前一后出现在正厅,萧卿墨一脸餍足的春风得意,而浅夏却是红唇微肿的遮遮掩掩低垂着头。
“哈哈哈!我还道三哥见到咱们来招呼都不打的急匆匆进内院是做什么呢。原来是与嫂子缠绵去了呀!”萧宇墨一看这情境,就忍不住开口揶揄,“到底是新婚,羡煞五弟我啦!”
此话一出,原本就阴沉了脸的呂微澜妒火中烧,死死的盯着浅夏脖子上的吻痕,隐在宽大广袖中的双手紧紧攥成了拳。要不是还有一丝理智控制着她,她无法担保自己不会冲动的上前狠狠的对着浅夏那张漂亮的妖媚脸蛋扇上一巴掌。
敢诱.惑她看上的男人,就别怪她心狠手辣了!
另一处,已然换上了萧卿墨的青墨色长衫的吕皓冥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道伤痛,却极好的掩饰着,脸上带笑,叫人看不出邪肆以外的情感。只是对上萧卿墨略带挑衅的视线之后微微一怔,猜测着他是不是已经发现方才池畔不止自己一人。
想要从浅夏身上找答案,只可惜,因为萧宇墨的这一番话,浅夏已经涨红着脸将头埋得更深了,哪里还有余力看向他这边。
“五弟,你不也是新婚不久么,怎么就激情散去了?”老四萧凌墨则轻挑着眉用手肘抵了抵萧宇墨的手,“还是你也想着要像三哥这样享齐人之福?”
隐隐感觉到身旁之人投来的警告眼神,萧宇墨立即大摆着双手,急切的辩解道:“我才没有这个意思,四哥你别陷害我呀!”
“呵呵呵!四弟别逗五弟了,他经不得逗的!”沉稳的萧笙墨温润一笑,帮他们打着圆场,随后又问萧卿墨道,“太子与太子妃是要晚上才来么?”
“是的,二哥!”提到太子,萧卿墨的神色肃了肃,但又很快隐去,并建议道,“时辰还早,不如一起去清畅园中赏花如何。昨日,我从宫中讨要了些澜儿喜欢的蔷薇回来,开得正艳,都是极其珍贵的品种呢!”
“好啊!咱们便赏花闲聊,也不负这春日美景!”萧宇墨率先起身,还不忘拉住身旁皇子妃的芊芊柔荑,讨好的道,“我家嘉儿也是顶喜欢蔷薇的,对吧,嘉儿?”
嗔他一眼,秀嘉儿稍稍挣扎了一下,轻声道:“快放手,大家伙儿看着呢,你也不知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