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死别
“唉！迹姬那小媳妇醒了！那么快，还做啊哈那个饭了，不行，我的赶紧去劝劝她让她多休息一下。”看到迹姬家升起的炊烟诺玛有些焦急了，端着一碗早餐的诺玛加快了脚步向着迹姬家走去，但是看到的却不是意料之中的迹姬，而是她根本没有想得的人——迹泣相。诺玛目瞪口呆地看着迹泣相把烧剩下的柴禾埋进灰里，然后拿着个大勺子在那里搅拌着锅里的食物，顺带着用小嘴去吹，估计是想让食物快些凉下来吧，当迹泣相陷入苦恼时诺玛走向了沉思的迹泣相。
“小相，你在干什么呢？”来到迹泣相的身后诺玛低声问道：“你妈妈醒了么？”
“还没有呢诺婶，你怎么来了？”看到诺玛的身影迹泣相回道：“妈妈还没有醒，但是小相想妈妈的肚子一定是饿了，所以就学着妈妈的样子煮了一锅米汤，刚刚煮好了，不过现在妈妈还没有睡醒，诺婶你又不让小相叫醒妈妈，小相现在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了，很纠结唉。”
“原来是这样啊，来，诺婶给你带来的早餐，快吃了它吧。诺婶去看看你妈妈。”说着将早餐放在了迹泣相的手里径直走进迹姬的里屋。
看着手里的早餐，迹泣相摇了摇头，不去理会诺婶的早餐，迹泣相将那一碗早餐放在房檐下干净的小小一方的石台上，将原本放在小石台上的粗笨的大碗端起来，走到灶台前拿起大勺舀起了米汤……
给迹姬把了把脉，诺玛盘坐在了迹姬的床边看着迹姬叹了叹气。好像自言自语一般的和昏睡的迹姬说着话：“迹姬啊，你这又是何苦呢，如果昨天你不将杰尔赶出村子，那么今天他就会和你一起去干活，如果他在你的身边的话你就不会遭受这样的伤害了，小湘也就不会被掳走了。不知道为什么上天会给你这样的命运安排。不过我始终坚信上天给你这样的磨难是有理由的。所以还请你坚强些。还有小相要你养活呢。迹姬啊，你赶快醒来吧，你难道就忍心让你六岁的小相一个人这样的无依无靠的生活么？你看看没有你的时间小相一个人是怎么过的，他一个人生火熬粥，你想想一个六岁的小孩子他怎么能担起家里的重担。迹姬啊，你赶快醒来吧。”说着说着诺玛默默地哭泣着，声音哽咽着。
站在房门的迹泣相面无表情地看着低声抽泣的迹泣相，平静的小脸蛋甚至连一丝的迷惑都不曾出现。看了看依旧昏迷的迹姬，再看看低声抽泣的诺玛，迹泣相悄悄地离开了房门，只有那无风的的空气之中缓慢摇晃的屋帘方能证明这里刚刚出现了人的痕迹，但是伤心抽泣的诺玛没有发现这个悄然出现然后又悄然离去的孩子。
走出屋子的迹泣相看着洁净的天空，没有言语，自己妹妹的可爱面容此刻充满了自己的脑海，没有多余的空间去思考其他的事情，迹泣相就这样站着，超乎常人地思考问题，一直到平静了的诺玛走出房门唤醒自己，迹泣相才结束那**的纯真思念转过身看向呼唤自己的诺玛。
看到放在小石台上完好如初没有一丝变化的早餐诺玛不由得一阵头疼，这孩子的固执程度超出了她的预料，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必须想办法让小相吃东西，不然把身体拖垮了对以后他的身体发育不好，可是应该怎么办呢？”诺玛在心中暗暗地焦急着。
“诺婶，小相的妈妈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啊？米汤都已经凉了！”就在诺玛愣神的功夫迹泣相把放在一旁的盛满米汤的大碗递到了诺玛的面前问道：“妈妈昨天就没有吃饭，小相想妈妈现在一定非常的饿，诺婶就让小相把妈妈叫醒了给妈妈吃饭好不好！”
“孩子，可苦了你了。”再次抑制不了自己情绪的诺玛哭出了声音，她实在是不忍心看到受苦的孩子，但是小相没有像其他的孩子那样苦恼，反而是十分的懂事，这让诺玛伤心之余又多了感动。诺玛俯下身子，揩了揩眼泪之后抚摸着迹泣相的小脑袋颤声着：“小相，妈妈过一会就会醒过来的，这一碗米汤小相要好好保存，也好等小相的妈妈醒过来以后就能喝到小相亲手为妈妈煮的米汤好不好。”
“嗯，小相知道了，小相这就把米汤放好，等妈妈醒来就能喝到小相亲手为妈妈煮的米汤。”说完的迹泣相端着米汤走进了屋里，看着消失的迹泣相的背影的诺玛再一次努力地平复自己的内心。看到了放在小石台上自己为迹泣湘准备的早餐还能在微凉的清晨散发思思热气，诺玛将那一碗早饭端起来面向走出自家房门的迹泣相道：“小相来，乖乖的把早餐吃了，只有乖乖的吃早餐了以后妈妈才能更快的醒过来，诺婶知道小相很想妈妈更快的醒过来喝小相为妈妈煮的米汤，所以小相会乖乖的吃早餐对不对！”诺玛的表情很真诚，语气充满了浓浓的**性。迹泣相现在的肚子很瘪，但是没有心情吃饭的迹泣相猛地听到只要自己乖乖吃饭了以后自己的妈妈就能更快地醒来这一个消息之后没有任何的犹豫从诺玛的手中夺过了那一碗早餐，速度之快，力量之大，让诺玛也吓了一跳，但是看到将乘着早餐的碗夺到手之后便狼吞虎咽的快速吞噬着碗中早餐的迹泣相的动作之后她只是微微一笑。很快，六岁的迹泣相风卷残云一般的刨光了碗中的早餐，嘴中还嚼着野菜的迹泣相一脸希冀地看着诺玛含糊不清的问道：“诺婶，小相已经吃完饭了，妈妈是不是很快醒过来了？”满脸的希冀替代了方才的面无表情看着诺玛问道。
日落了，一天的时间就在迹泣相静静地坐在迹姬的身边这样的度过了。迹姬还是昏迷的，迹泣相不时地伸出手摸进被窝里摸摸迹姬的小腹，不时的还会嘀咕着“妈妈的肚子瘪瘪的，妈妈应该很饿了”之类的话。当月光完全代替日光之后迹泣相发现没有事情做了，小跑到屋外洗了洗脚，站在屋外用力的甩着脚丫上的水，感觉可以了之后拿起方才浸湿的布巾回到屋里，小心翼翼地替迹姬擦拭着她那苍白的脸颊。
躺在迹姬的身边，迹泣相怎么也无法睡去，一双大眼睛木木的，小手拉着妈妈的大手一直看着窗外闪烁的星星，一直持续了好久好久。
深夜，迹泣相刚刚迷迷糊糊地想要睡去，窗外突然闪过了一个黑影，看到那闪过的黑影迹泣相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再定睛看去，那里哪里有什么黑影，以为是自己看错的迹泣相将视线从窗外收回来的时候一个蒙面的人就站在迹泣相的身侧。
来不及呼叫的迹泣相一下就被捂住了口鼻，捂住他口鼻的那一张麻布上传来难闻的味道让迹泣相感觉到全身越来越无力，渐渐地停止了挣扎。
“嘿嘿……”那来人看着迹泣相昏迷过去之后阴阴一笑，三下五除二脱去自己身上的衣物向昏迷的迹姬扑去……
白天水喝多的亚瑟尔站在自家的茅坑之上舒爽地排泄着，忽然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从自己邻居家走了出来，他的肩上还扛着一个小小的人儿。“这还了得，着贼人胆子也忒肥，竟敢偷到朵玛村来了！”亚瑟尔愤怒的想着，手上收起自己的家伙就从自己边上捞起一根手臂粗的木棍向着那身影要路过的地方摸去。
“嘭。”“啊~~”“抓贼啊，乡亲们抓贼啦。”破坏黑夜和谐的声响在整个朵玛村传开，一时之间整个朵玛村犬吠声，人们的怒骂声彼此起伏，一家家的门很快的打开，一个个汉子手上拿着各样的农具向着声源飞奔而去。
一身舒爽的贼人扛着迹泣相，回味着迹姬美妙的身体给他带来销魂的感受之时警惕性猛然下降，待到他发现自己身后的那一股恶风之时已经躲闪不及了，一身沉闷的巨响在自己脑海中回荡，让他不由得惨呼着向前倒去，肩上的迹泣相被抛飞到一边，那亚瑟尔也不是什么粗人，他直到现在最重要的是什么，之见他快步来到迹泣相的身边把迹泣相的身体一把抄到腋下，同时扯开嗓门大吼着抓贼。
“糟糕！”贼人心中悔恨着，但是却没有任何的犹豫爬起身向不远处的小树林飞奔而去。
“贼人哪里逃。”亚瑟尔大喝着向贼人追去，但是那贼人很是狡猾，当他没入了树林之后追到树林边缘看着树林中有一人之高的荨草的亚瑟尔狠狠地捶胸顿足着，很快遁着声音追来的乡民看着那荨草也恨声怒骂着。剧烈的颠簸让迹泣相从昏迷中悠悠醒来，猛地一个挣扎从亚瑟尔的腋下挣脱，不理会呼喊的众人向着自己家飞奔而去。
只看了一眼，迹泣相就绝望了，他一个瘫软坐在了里屋的门帘下，但是马上反应过来的迹泣相快速地站起身来到房门口堵住了想要冲进来的乡亲们。
汉子们很想进去看看迹姬的情况，但是始终无法越过迹泣相这一小小的屏障，很快诺婶来到了，看到诺婶的迹泣相好像找到主心骨一般潸然泪下：“诺婶，救救妈妈……”只来得及悲呼一声的迹泣相扑倒在诺玛的怀中再次昏迷过去。
“你们现在这里等等，我先进去看看。”把迹泣湘递给亚瑟尔的诺玛一脸不安地走进屋里，随后一声刺耳的尖叫传遍了整个朵玛村……
迹姬再一次一丝不挂地出现在了迹泣相的眼前，只是这一次迹姬不是倒在水洼之中，而是倒在血泊之中。这一个画面一直在迹泣相的脑海中徘徊徘徊，终于忍受不了的迹泣相惊恐地嘶叫了起来。一直守在迹泣相身边的诺叔满脸的阴沉，淡淡的杀气时隐时现地缭绕在他的身侧，他没想到那个贼人如此的恶毒，虽然不知道诺玛了解到了什么，但是迹姬死了这一个消息传到诺叔的耳中的时候诺叔只觉得自己全身上下充满了杀人的冲动。那贼人不仅掳走迹泣相，还杀害了迹姬，这件事情做得如此的丧尽天良，以至于全村的壮汉都杀气重重地再次折返到树林处扎进了树林里去想要抓住那杀人凶手。
当迹泣相嘶吼之时还猛烈挣扎的动作把沉浸在愤怒之中的诺叔唤回了现实，他压住了迹泣相挣扎的双手，但是迹泣相手中传来的力量却让诺叔的神情之间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意味，诺叔精壮的双手竟然随着迹泣相六岁的小手臂的挣扎晃动着，挣扎持续了一小会儿之后渐渐停息了下来，因为迹泣相醒了过来，他看着诺叔道：“诺叔叔，小相想看妈妈。”
挑开屋帘，迹泣相看到的是迹姬已经换上了一件干净的麻衣，静静地躺在已经打扫干净的里屋，诺玛就在边上静静地坐着，大概是几根将要燃尽的香升起的青烟的缘故，迹泣相的双眼只一下就变得通红，他坐到诺玛的身边静静地看着迹姬，不理会诺玛趴在迹姬的怀中，趴在了迹姬没有温度的怀中，握住搭在小腹的已经僵硬的双手。没有言语，静静地感受着自己母亲身上的味道。脑海里总是挥之不去的血影。
没有说什么的诺玛起身走出了里屋，来到屋外看着自己的男人暗暗摇了摇头道：“现在这孩子怎么办，我们是不可能把他交给他的父亲的，而迹姬又……唉~~”
“我有预感，他是不会就这样的，他一定会做出让我们都惊讶的事情的。”诺叔看着迹姬的房子淡淡的说道。
当人们第二天醒来之后惊讶的发现原本迹姬的房子已经消失了，只留下那焚烧之后痕迹。迹泣相也不见了踪影。只有灰烬前的那一碗米汤向诺玛述说着迹泣相的平安无事。
抱着那小小的罐子，迹泣相站在小山的顶部看着朵玛村的方向。“妈妈，小相一定会把小相找回来的，然后让伤害妈妈的人百千万倍地还回来的，一定。”话音落下，那小小的身影消失在了茫茫的荨草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