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墨匪闻言,倒抽了一口冷气,麻蛋!也活该张二栓倒霉,遇到夏佑宸这种狠角色,他也是没有办法的。
张二栓低倒头不说话,不知在考虑该说不该说,还是准备以死抗争。夏佑宸的耐心却极其有限,“来人啊!”有衙役马上进前听候夏佑宸吩咐。
夏佑宸嘴角轻轻一勾,竟然带着一丝欢笑,“拿那个带血的羊角锤,砸他的十指,用左手砸!”
两个衙役将张二栓拖起来,按住四肢,一个衙役按照夏佑宸的吩咐用羊角锤砸他的左手。俗话说,十指连心,这锤子次次砸得张二栓锥心地疼,再加上,这羊角锤上带着血迹,总让他想起张二全血肉模糊的样子。夏佑宸让人手若手砸,那么,他肯定知道了张二全死亡的真相?其实,他也是十分后悔自己的一念不差,他后来也十分后悔,看着张二全的血,他还哭了很长时间呢!
张二栓挣扎着抬起头,看了自己的左手,疼痛已然被麻木所取代,他更多的是精神上的痛苦。他左手已经被砸得血肉模糊,和锤子上的血融为一体,已看不出哪是他的血。他感觉又回到了那个该死的下午,他的眼前全是血,他的身上,张二全的脸上,张二全一脸惊讶地看着他,嘴微微张着,好像要说什么,其实,他看口形,就知道他要说的是,弟弟!
自张二全死后,无数个黑暗中的梦又袭来。张二全穿着一身白衣,脸上只有两个洞,洞里没有眼珠子,没有鼻子,没有嘴,可竟然会开口说话,反反复复只说四个字:有眼无珠。然后是一阵凄惨的笑,然后像纸人一样,飘散而去。张二栓从梦中醒来,便不敢再睡去,只好次日,擦干一身冷汗,去给张二全烧几张纸。
依稀中,张二栓又回到了那个梦中,不同的是,这次纸人没有飘散而去,却是拉着他向无边的黑夜中飞去,飞去……
张二栓却是感觉一颗心终于踏实了。砸了四五十下之后,张二栓再也受不了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无力地喊了一声,“小人,招。”
夏佑宸闻言,摆摆手,衙役便退到一边。夏佑宸走到精神恍惚的张二栓身边,“给他喝点儿水!”
下人又倒了碗水,扶起张二栓,给他灌了进去。张二栓轻轻叹了口气,感觉终于活过来了,他疲倦地抬着看了一眼夏佑宸,“张二全是小人杀的!”
“他是你什么人?”
“是小人的哥哥!”
池墨匪听这话,心里好一阵难过,兄弟之间,怎么会自相残杀呢?
夏佑宸不动声色,“为什么杀?”
张二栓停了好一会儿,“因为,小人生性好色,调戏的嫂嫂,被我哥哥知道了。他找我算账,我们两人就争执起来,我失手打伤了他,我害怕,就把他杀死了!我哥哥不会原谅我,他每晚都要到我梦里来索命!”
池墨匪心里阴沉沉的,这个张二栓真特么变态,都把你哥杀了,还好意思哥哥长哥哥短的叫吗?你有这个资格吗?
可是,这个案子照他这么一说,好像和六王妃的死,联系不到一起。
夏佑宸问,“那你为什么说柳静石要杀你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