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佑宸表面不动声色,待池墨匪回屋休息,他还是不忍心,让方兴文去告知县令,不能伤了池明友一根汗毛,否则唯他是问。
方兴文并不明白五王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是照做了。
一转眼,这一个夏天就悄然而去。池明友依旧在大牢里关着,夏佑宸每天雷打不动地练剑读书,夏佑丰回了中开王府,但他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人,且生性好玩,也时常带人跑到靖江王府来,看一眼五哥,说几句风凉话,便不见了人影。夏佑宸并不知道,他是回了中开王府,还是又去寻欢作乐去了。
一切好像恢复了平静,就连那个被许多太医们暗暗认定时日不多的皇上,也突然原地满血地恢复过来,让朝野上下大吃一惊。有人怀疑,他本就是装病,看看那些皇子们有什么反应,那些大臣们是不是只忠于他一个人。
无论怎样罢,反正,皇帝还是皇帝,王爷还是王爷。只是那个屈死的六王妃,凶手至今没有下落,而随着时光流转,每个人都每天忙于自己家的鸡毛狗碎,似乎早已忘记了,曾经有个妙龄女子,她在这里香消玉陨。更何况张二全呢!他的死,更加的微不足道,只有人家在做家具是,会欣赏着上面的图案,感叹一句,“手艺比张二全差了许多!”
好像,张二全不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他已成为人们比较的一个符号。而六王妃死后,夏佑丰再没有纳妃,这倒有些出乎人们的预料,如此一来,人们反而觉得六王妃死得值得,看!六王爷还惦记着她呢!
这天,池墨匪百无聊赖,便站在景信宫花园里看着一朵成开的菊花发呆。方兴文进来,远远看到池墨匪,连忙问好,“王妃娘娘!”
池墨匪抬了抬眼睛,点点头。方兴文跟池墨匪年幻相仿,再加上他生性活泼,不像夏佑宸的冷酷,不像柳静石的阴沉,池墨匪感觉,这靖江王府里,唯一让她感到亲切的便是这个从茶铺时拉来的方兴文了。
她看方兴文向书房走过去,招招手,“方兴文你过来!”方兴文只返回来,“娘娘请吩咐。”
池墨匪很反感被人叫娘娘,夏佑宸在跟前,她便忍了,但是夏佑宸不在,她便听不下去了,“说了,不要叫我娘娘,要论年龄,我能有那么老吗?”
方兴文马上直腰板来,“是啊!王妃,但谁让你是王妃娘呢?”
呃……好凌乱的逻辑。
池墨匪道,“这申城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会普寺。”
池墨匪倒吸一口气,“你这是故意的吧?六王妃不是去了一趟会普寺就丢了性命吗?不去!”
方兴文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会普寺发生了一件大事!”
池墨匪马上精神抖擞,“什么事儿?”
“备马!去会普寺!”不知何时,一身白衣的夏佑宸已经站在门口,目光严厉地看向两个人。
方兴文连忙转过身,“王爷,小人正要来向您禀报会普寺发生了……”
夏佑宸闷冷冷地打断,“柳静石已经告诉本王了!”然后,他大步流星地向外走,池墨匪一看俨然没有带自己走的意思,连忙喊道,“王爷!臣妾也想去!”
夏佑宸回眸,“爱妃不是不去么?”
池墨匪知道出尔反尔不是好同志,但是,她喜欢热闹,所以,她很脸大地一笑,“改主意了!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