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池墨匪从梦里醒来,感到不阵莫名其妙的心慌,伸手一摸,额头上都是汗,隐约记得自己是做了噩梦的,却是想不起来到底梦了些什么。呆呆地坐在床上发了一阵子呆,她才平复下梦里的心惊肉跳,起身下床,正欲伸个懒腰,却听外面有人弹琴,琴声悠扬而哀伤,像一个婉约的女子在倾诉心中的惆怅。
池墨匪心里一动,打开窗户,向外望过去,哪有什么弹琴之人?正这时,琴声止,鸟鸣起,她便出来,在丫鬟的服侍下洗漱完毕,便出了景信宫,想在花园里走走。
不想,那琴声再起,池墨匪脑子里印出柳静石那张阴恻恻的脸,脚下去不听使唤,顺着琴声走过去,一直拐过几重走廊,出了景信宫,再向北拐过去,一直到一处偏殿的配房边,琴声突然停下了,池墨匪豁然惊醒,这就是她前次看到柳静石那双眼睛的地方。
她顿时感觉恐惧在四周蔓延,仍压制不住从内里泛滥起来的好奇心,眼光顺着门缝向里面看过去,里面空空如也。池墨匪不由地长松一口气,恐惧感如潮水般散去,突然,里面传来一声猫叫,池墨匪再次向里面看去,果然见有注绿幽幽的光从里面看过来,池墨菲又是一阵心惊肉跳,连忙沿着走廊往回跑。
一直跑回景信宫,看到夏佑宸拿着剑正要回屋,她一路的慌张才安稳下来。她上前轻声叫了声,王爷!
夏佑宸清冷的脸光洁如常,额头上渗着一层细细的汗水,闪着晨光。他看到池墨匪神色有些异样,眉头一凝,“嗯?爱妃起床了?”
池墨匪道,“王爷,臣妾看到一些很怪异的事情。刚刚,王爷有没有听到有人弹琴?”没等夏佑宸回答,她又自顾自向下说,“臣妾听到了!臣妾顺着琴声跟过去,一直跟过去,却始终没有见到琴在哪里,只是看到配房里一双绿幽幽的猫眼睛。臣妾觉得很诡异,似乎那只猫想告诉臣妾些什么,但是臣妾愚钝,没有想明白。”
夏佑宸伸出两根手指,按在池墨匪的额头,“爱妃,你不舒服吗?刚刚是有人弹琴,就是在景信宫的花园里,由柳静石弹的,本王舞剑,他弹琴。你去哪里找了?”
池墨匪的额头被她按着,似乎得到了一些安慰,她轻声叹了口气,“臣妾去了上次看到柳静石的眼睛的那个配房,这次看到了一只猫,臣妾看不清,不能确定,它是不是上次在屋顶上的那一只。但是,绿幽幽的眼睛,让人感觉很诡异。”
夏佑宸轻声笑了,“爱妃大概没睡好,迷糊了吧?呆会儿用过早餐,再去睡一会儿吧!”
池墨匪知道,自己是没睡好,但是迷糊不迷糊,尚不可下定论。吃过早餐,池墨匪心里始终忐忑不安,便道,“王爷,臣妾的爹爹在大牢里会不会吃苦?”
夏佑宸抬起一只修长的手,眼底带笑,“不会。县令是个明白人,怎么敢给池明友用刑?”池墨匪却有些愤愤然,“升堂时不是被打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