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待池墨匪想明白,县令一拍惊堂木,“池明友,你可知罪?”
池明友并不下跪,衙役从后一踢,摔倒在地,他执拗地挣扎着站起来,“池明友不知身犯何罪!”
池墨匪抬眸看过去,爹爹虽然被绑,但头发一丝不乱,面色红润光洁,衣着整齐,看样子并未受到皮肉之苦,难道,夏佑宸交待过,特意手下留了情?
县令听闻池明友拒不认罪,倒也不恼不怒,再拍惊堂木,“好!那么,本王就来问你,六王妃的死,你可知道?”
池明友昂然点头道,“知道。”
“那好。本官再来问你,六王妃去烧香,你女儿池墨匪去湖边,你可曾知道?”
池明友答:在下只知道女儿去湖边玩耍,并不知道六王妃去烧香一事。
县令冷笑一声,“你不知道?大胆池明友!你竟然还敢狡辩?看来,你是不打不招了!”说罢,他一拍惊堂木,“来人!大刑伺候!”
话音一落,池墨匪急了,“慢着!”她将夏佑宸警告的眼神置之不理,站起来,“县令大人,你莫非是想屈打成招?”
县令听闻,摆了摆手,衙役手中的板子便没打。他双手抱拳,冲夏佑宸晃晃,“王爷!下官恭请王爷旨意!”
池墨匪一看,这分明是唯夏佑宸马首是瞻嘛!这个,你特么断案是讲证据还是看上司的意思?难怪过去有那么多冤魂呢,就你们这样,岂不是想怀疑谁就怀疑谁?想置谁于死地,扣个帽子就妥妥的了!
池墨匪虽说大写的不服,但是,她去不得不屈从于权势的压力。只是将一脸的焦急投向夏佑宸。
夏佑宸冷酷的眸子,扫过众人头顶,薄唇一勾,用极具磁性的男中音道,“本王只看不说,但凭县令判断。”
这就等于告诉大家,他不会干预断案,你丫得给我秉公执法,但又不能冤枉无辜,否则,小心尔等项上人头。
县令也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夏佑宸的言外之意。但是,他这个当县令的却是十分的难做。
申城县内自五王爷出山,接二连三出现命案,而且死的还有六王妃,嫌疑人却是五王妃及其父亲。他这个当县令的向谁都交待不下去。现在好不容易有了眉目,怎么处置又是个让人焦头烂额的问题。
首先,如果严惩池明友,他会得罪五王爷,若是放池明友一马,他在六王爷那里又交待不下去。他本来想请五王爷来,就是让他来断案,不想,人家只听不表态,这让县令左右为难。但是,退一万步讲,打池明友几板子,确实不为过。
想到这里,县令冲池墨匪抱拳道,“王妃娘娘,多有得罪!”没等池墨匪回话,他便道,“打二十大板!”
池墨匪无力地坐下,便看着板子一下接一下落在池明友的臀部,心里说不出的难过。当初,她被徐郎中诊断为滑脉时,池明友也曾要打她二十大板,那是因为她辱没了池家的名声。如今,他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被这个狗县令打;当初,她被打了两板子,就有夏佑宸来救她,如今,不知道谁来救池明友?
池墨匪一双期待的眼神看向夏佑宸,夏佑宸清冷的视线看向县令头上的那块匾额,修长如白玉的手指,轻轻地叩着腿部,似乎在数打了多少下,又似乎事不关己,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