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夏佑宸以靖江王府主人的身份宴请柳静石、沈训庭二人。限于他二人身份不高,所以宴请地点选在了景信宫的一间配房里。
对于柳沈二人来说,夏佑宸请,已是十分荣幸了,对其他哪敢挑剔?况且,他二人心里明白,夏佑宸请,实际是给六王爷博面子呢!
酒席中,自然是夏佑宸坐在了首位,夏佑丰和池墨匪分别坐于左右两侧,柳沈二人次之。
柳静石极其拘谨,一直寡言少语,只有有人问话,才开口回答,答案也是言简意赅。相比之下,他的另一位同伴却比较活跃,态度殷勤,极其会恭维两位王爷。
池墨匪第一次喝古代的酒,口感香甜,入口纯棉,酒精度似乎不高,喝到兴致正浓。她扭头问,“王爷,这酒是什么酒,很好喝。”
夏佑宸俊目微眯,淡淡地说,“爱妃喜欢就好。”
沈训庭连忙道,“王妃娘娘若是喜欢,小人倒是知道这申县南边有个酒坊,老板世代酿酒,那里的酒都是在窖中保存三年以上才出售。小人明天就去,买些来孝敬娘娘。”
娘娘……
这称呼让池墨匪十分不习惯,好像自己一下就进入迟迟暮年,满头银发,周围儿孙绕膝。
她笑道,“还是叫名字吧!这样自在些。”话毕,夏佑宸剑眉微蹙,双眸微挑,“嗯?”
沈训庭闻言,慌忙从椅子上弹起来,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道,“娘娘尊贵,小人不敢。今日有幸承五王爷款待,小人已是三生有幸,小人不敢僭越,辱没娘娘名讳。”
池墨匪看他额头上满满都是汗水,好像很紧张,这才明白,自己随随便便一句话,竟然让他如此恐慌不安。皆因自己坐在夏佑宸身边,是她的王妃。自己被他强迫,抱上的这条大腿,却原来这么厉害。
她看了一眼夏佑宸,虽然宫斗剧的经验告诉她,她应该很威严地一摆手,“平身。”可是,夏佑宸不动声色,她不敢,怕给沈训庭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夏佑丰见状,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的沈训庭,扫了一眼池墨匪,向夏佑宸抱拳道,“愚弟不才,沈兄断然不敢直呼嫂子名讳。”
夏佑宸乜了一眼地上的沈训庭,没说话。夏佑丰知道这一节算是过了,瞪了沈训庭一眼,“还不谢过王爷开恩?”
沈训庭连忙道,“谢王爷开恩,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他这才起身,又坐回椅子上,却不敢再多嘴。几个人便举杯慢饮。池墨匪觉得场面上唯一的活跃分子闭了嘴,气氛沉沉的,十分无趣。如果饮酒没气氛,便是沉重的负担,早坐立不安,想这么喝,分明喝的是闷酒。
正这时,夏佑丰道,“不如请柳兄弹一曲,为大家助助酒兴如何?”
夏佑宸双目看向一边侍奉的下人,“拿琴。”
下人领命而去。柳静石却十分不安,皱着眉头,暗暗扫了夏佑丰一眼,似有责备之意。夏佑丰见状,露出尴尬的一笑。
池墨匪有些不理解柳静石怎么会如此胆大妄为,以这样一种眼神对夏佑丰,而夏佑丰竟然有些惧怕他的意思。
下人抱着琴进来,柳静石离席,行拱手礼,“小人不才,学艺不精,无以报王爷款待之恩,献曲一首,望王爷笑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