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墨匪醒来时,正躺在温暖的被窝里,抬眼就有一注烛光,桔黄色的光芒,让她感到稍许心安。
她扭头看了一眼四周,似曾相识,她挣扎着想起身,这才发现,自己一丝不着,她连忙钻进被子里,侧耳一听,没有声响,外面的雨似乎停了,只是四周除了那一缕烛光,都是黑压压的,应该是夜晚。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脚步声,紧接着,夏佑宸拿着衣服进来,池墨匪马上明白怎么回事了,连忙用被子遮住了脸,心里咚咚咚跳个不停,大脑不受控制地推测刚才的情形,他发现了摔倒在树林中的她,并把她带到这里,看她浑身尽湿,便把她衣服脱了,放在床上!
这、这、这!真是太让人难为情了!别说是古代,就是现代,这也很让人脸红心跳好么?这若是传出去,让她怎么做人?她丢的不光是自己的脸,是池家祖宗的脸啊!
麻痹!这该怎么办?
夏佑宸看到她用被子遮住了脸,知道她醒了,将他手里的衣服扔在床上,“衣服干了!”
语气却是冷冰冰的。
池墨匪心里不悦,在被子里说,“王爷请回避,民女,要穿衣服。”
她说民女,就是有意拉开她和他的关系。夏佑宸很轻易地被这两个字激怒了,上前一步,伸手就去抓被子,池墨匪感觉不对,死死地抓住被角,不让夏佑宸掀开。
夏佑宸素来习武,本想再用力一点扯开来,突然间明白,她这是害羞,遂放开,甩了甩袖子,“那你慢慢穿吧!本王回府了!”
池墨匪听到有脚步声,以为他果然要走,一急,脱口道,“王爷留步!”她连忙从被子里钻出脑袋来,却见面夏佑宸悠然地坐在对面的椅子上,眯着一双眼看她。
池墨匪这才明白,他在有意戏弄她,很是恼怒,当下伸出雪白的胳膊,将他扔在床上的衣服拉过来,穿好,下床来,头也不回地跑到门口,却见外面雨果然停了,黑乎乎的,林间有阵阵阴风,吹得她全身一抖,原来这里是夏佑宸的木屋。
她赌气想走,却不敢走,昏暗间惊恐的眼睛,闪电间挂在树枝的黑衣人,她纵使有一千个胆子,也不敢独自一人摸黑从这林子里跑出去。相比之下,呆在夏佑宸身边,似乎更安全一点。退一万步讲,纵使她跑出这片林子又如何?她跑不出夏佑宸的手掌心,纵使跑出了他的手掌心,池家多少条人命要为她的行为买单?
她叹了口气,转身回到屋子里,夏佑宸的脸在摇曳的烛光下阴晴不定,“还好,你能想到来这里。”
池墨匪愕然,“臣妾摔倒时在王爷离开后六七里远的地方,醒来时,就在这里了。臣妾以为,是王爷带臣妾到这里来的。”
夏佑宸眉毛一挑,“嗯?本王从林子外,一路找到这里的,到底是谁把你弄到这里来的?”
池墨匪摇摇头,“臣妾不知。”她心里倏地跳出个让她很脸红的问题,她的衣服到底是谁脱的?
夏佑宸仿佛猜中了她的疑问,眼底浮起一线微笑,“本王生平第一次给人脱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