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墨匪猛不妨被吓了一跳,手一抖,毛笔从手中滑落,她本能地站起来,毛笔在纸上打了两个滚。
她回过头,不知何时,夏佑宸修长的身姿已立于身后,一双狭长的眸子带着尖锐的寒气,凛凛地逼向池墨匪。
池墨匪的心不由地打了个冷颤,她暗暗压下内心慌乱,皱眉,“前次溺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还好,人没傻。”
夏佑宸两道寒光兀自看了她一会儿,那一会儿好像有一辈子那么长,池墨匪有些心浮气躁,不知道这个说法能不能掩饰过去。
夏佑宸也没深究,转身走至桌前,拿起滚落纸上的笔,写了半页的池字已被墨涂抹得面目全非,他冷冷地说,“还好,朽木可以雕。”
这一句话让池墨匪如蒙大赦,心里顿时松了口气,嗤笑,“朽木怎么可以雕?”
夏佑宸摆弄着手中的毛笔,“雕刻,就是雕和刻。”说罢,他将笔扔在砚台上,一双意味深长的眼睛打量着池墨的若有所思。
池墨匪明白他这是话里有话,回想起那天的夏佑丰来报那个木匠的死,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必定是他早知道他会死,或者他对于凶手另有见地。
池墨匪想到此,心里没由来有种隐隐的害怕,六王妃的死,本来以为有了苗头,马上就有人因为这个苗头而死,这人让本能地不敢深究,怕越究,牵扯到的人越多,背后的阴谋也越发不可告人。
池墨匪说,“那天在树林里,那根绳子就是杀死张二全的工具吧?”
夏佑宸眼神淡漠,背着双手走至窗户边看着外面的假山,“本王应该出去一趟,这里太闷了。”
池墨匪一脸欣喜,想着他能带她去散散心,她就尽量不给他差评。她一双美丽的眼睛如一颗黑色的珍珠闪着满心的期待,看向夏佑宸。
夏佑宸视若无睹,叫来下人,“备马!”
不一会儿,下人来报,“王爷,马备好了!”
夏佑宸整理整理衣领,便向门外走去。池墨匪眼巴巴地看着他,十分期待他问她一句,“你一起去吗?”这是暖男风格,会很贴心地征求并且尊重他的意见。
或者,他皱着眉头,一脸不悦,“你随本王一起去!”这是霸道总裁范儿,不管你喜欢不喜欢,只要他认为你喜欢,摘个星辰也是妥妥的。
夏佑宸回头,池墨匪按捺住狂喜,只听夏佑宸说,“爱妃,记得练字,把你的姓写一万遍。否则,本王一定要罚。”
池墨匪气得恨不能七窍生烟,麻痹!凭什么你在外面疯跑,让我写字?这么喜欢教人写字干嘛不去当私塾先生?当什么狗屁王爷!真是白瞎了那张脸啊啊啊!
中午时分,夏佑宸回来了,池墨匪趁他不在,写了几页,早躺在软榻上睡着了。
夏佑宸脱了袍子,看得睡得正香的池墨匪,光洁的额头微微蹙着,好像带着几分怨言,白晳的脖子如天鹅的长颈。他忍不住伸手摸摸,“爱妃,本王来陪你睡。”
池墨匪并未睡熟,听这话,猛地从软榻上跳起来,“王爷,池墨匪睡醒了!”